看着雪繁现在这幅模样，季晚枝暗叫一声不好，一把拉住雪繁的手腕，朝着另一边走去。
还不忘扭头冲着越絮儿开口道，“阿絮你在这里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要是真让雪繁在这里和越絮儿对上了，且不说对星眸的影响会变成什么样，单说对越絮儿而言，肯定也是不小的打击。
想到这里，季晚枝加快了步子，拉着雪繁离开。
原本雪繁是想直接甩开季晚枝的手的，但是在看见那张和曾经的季晚枝怎么也有七成相似的脸，她稍稍犹豫了。
季晚枝趁着这个时间，连忙把雪繁拉走。
宴会的角落里，季晚枝担心地看着雪繁，关切地问，“繁繁你没事吧？”
雪繁此时的脸色依旧说不上好看，眼眸中泛着寒冰，静静地看着季晚枝，“漫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就直接默认了那个懦弱的女人顶着晚晚的脸？！”
“你不是自称是晚晚的朋友么？！现在她人都已经没了，难不成还要被人这样羞辱？！”
说道最后，雪繁的眼眶已经红了，泪花在眼眶中打着转，可是她依旧倔强地仰着头，不然眼泪就这么落下。
之前在她怀疑季晚枝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时候，victory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轻易就定论的，可是从倾帝权回来之后，他们不是没有找过关于季晚枝的下落，甚至连雪家和阀战娱乐的势力情报网都用上了，结果还是杳无音讯。
如果一个人还活着，那么肯定是有踪迹的才对，可是不管雪繁怎么努力，依旧没能找到关于季晚枝的下落。
这个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什么人才会突然消失再也不见？
答案很简单，死人。
就算雪繁不愿意相信，但是也一点点强迫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季晚枝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季晚枝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抬手轻轻地用指腹擦去雪繁眼角的泪水，轻声开口道，“繁繁你听我说好吗，如果是晚晚现在在这里的话，肯定也不会愿意看见你这么伤心的。”
“至于越絮儿那边，我刚才也在问她，不过她对自己的脸这件事很抵触，看样子并不是她本人自愿变成这样的，”季晚枝尽可能地放柔和了语气，紧紧地握住雪繁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在知道越絮儿和晚晚长的一样之后，我陆陆续续和越絮儿接触了好几次，发现那个孩子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
季晚枝顿了顿，在雪繁不解的目光中继续道，“你想想，这么懦弱胆小的一个人，就算是整容，也不应该想不开变成这样吧？而且她很明显对自己没有丝毫的自信，显然不喜欢现在一副模样。”
至于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可能只有越絮儿和陆伶伶才知道了。
听见季晚枝这么说，雪繁的脸色稍缓，“不过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难受。”
她就是见不得别人顶着季晚枝这张脸，而且还这样懦弱，简直对不起季晚枝那张嚣张美艳的脸蛋！
在雪繁心里，这和侮辱了季晚枝没什么区别。
季晚枝暗自叹了口气，就连雪繁都觉得如此生气，她又何尝能够好到哪里去？
不过除去了愤怒和不甘，季晚枝对越絮儿更多的却是同情。
她顶着季漫漫的脸，越絮儿顶着她的脸，两人应该感同身受才是。
她好歹还有雪繁这样的好朋友记着，而越絮儿呢？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季晚枝会和越絮儿做朋友的原因吧。
“好啦，如果可以的话，繁繁也可以和我一起帮助阿絮的，”季晚枝微微一笑，眼眸明亮如星子一般，霎时间点亮了雪繁的眼睛，“就当作是想看见那张脸重新变得自信好不好？”
其实早在季晚枝说越絮儿并不是存心要变成这样的时候，雪繁的怒气就已经消散了一大半，谁都有不愿意被触碰的过往，她自己也是。
“……我不知道，我只能尽可能地告诉自己不要对她发脾气，”雪繁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漫漫你知道吗，我真的好难过啊……”
她低垂下眸子，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地上，“漫漫你知道吗，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你和晚晚很像，不是因为外表，如果说是外貌的话，你们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可是，我总感觉你是我的晚晚……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当成其他人，我只是……太想她了。
听见雪繁这么说，季晚枝心里不是滋味，“繁繁……”
她此时多想直接告诉雪繁，她就是季晚枝。
可是她不能，这是她和厉冷玦之间的约定，为了昏迷不醒的沈姨，她绝对不能主动撕毁合约。
“不好意思，我……”
雪繁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晚枝微笑着打断了，“繁繁，没关系的哦，如果我能够作为晚晚陪在繁繁身边，我会很开心的。”
一边说着，季晚枝笑了笑，这是她的真心话，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想能够代替曾经的季晚枝陪伴在雪繁身边。
谁知道雪繁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行不行，晚晚是晚晚，漫漫是漫漫，如果我把你们当做一个人，那我……”
话音戛然而止，雪繁咬咬唇，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如果这样的话，她和厉冷玦有什么区别。
季晚枝心头微暖，“好啦，不哭了，再哭妆都花了，一点也不好看了。”
“今天你可是主角之一呢，来我帮你把眼泪擦擦。”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雪繁，另一边越絮儿又开始情绪低落了。
当看见季晚枝一个人回来，越絮儿不由得红着眼眶，小心翼翼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漫漫，雪、雪小姐她……”
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季晚枝和雪繁闹了矛盾？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不要呆在季晚枝身边比较好。
“想什么呢，”季晚枝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繁繁临时有事先走了，回头还要过来的，不是因为你的问题，不要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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