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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小说网 > 莫皑祁逾明 > 第98章 谁在折磨谁
 
莫皑看了她三秒,无嗔无怒,旋即弯起唇,笑容温和纯良,但她眼神灵动,透出点狡黠的神韵来。

"宫小姐,你怕是忘了,这部戏采用倒叙,这只是第一场。你以拍戏的名义明目张胆地用针扎我,可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青丘狐清个性睚眦必报,希望你接下来几个月里,能抗住我以戏为名对你的反击!不,按照你的说法是,在我的帮助下,你的演技会越来越精湛!希望你能得到更大的提升!"

宫若水笑容一敛,旋即又冷笑了一声,"莫皑,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她不痛不痒地放完这句狠话,对莫皑翻了个白眼,脚尖抵着地板旋了九十度,迈步离开。

唐煜尘走到莫皑身边,眉眼凝聚着担忧,"莫莫。你有没有事?"

莫皑摇了摇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针拔掉没多久,便不觉得疼了。

唐煜尘还要说什么,那边元嘉喊道:"煜,你过来帮我看一下,这段台词需不需要改一改?快点,急!"

唐煜尘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莫皑,欲言又止。

莫皑推他,"你快去,我真没事。"

收工回到宾馆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莫皑经过隔壁房间时,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她脚步一顿,本能地扭头看了一眼,液晶电视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香炉,镂空处升起袅袅香烟。

她收回视线,重新迈步,暗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这世上爱熏沉香帮助睡眠的有钱人又不止祁逾明一个。

元嘉导演得这部戏,说的是上古神溪吾神君下凡历劫,神女凌霄素来爱慕溪吾。

奈何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于是,凌霄买通司命。让司命安排她和溪吾历经七世情劫。

不成想,狐女狐清恰巧历经雷劫,身受重伤。被喝了孟婆汤转世轮回成为墨子吾的溪吾神君救下。

从此三人间展开一段三角恩怨纠葛。

今天的这场戏,是本地恶霸当街纵马逞凶。

莫皑饰演得狐清路见不平,化作狐狸用尾巴卷起一个女娃。这一部分。是用特效做成。

元嘉说服祁逾明投资了这部电视剧,惹得其他想和祁逾明合作的商人也纷纷投入资金。

是以元嘉并不缺钱,在特效这一点上也舍得烧钱。最后做出来的效果精彩纷呈,完全不是当今市场上五毛钱特效可以比拟。

恶霸当街逞凶这一行为惹得民怨沸腾,又是天子脚下,自是引发了朝廷关注。

然而,这恶霸还与当今丞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凌丞相为保住妹妹唯一的儿子,竭力压下这事。偏偏莫皑饰演的狐清是个硬骨头,在妖精的世界里,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好了当罚。坏了当惩。

她义愤填膺地要让丞相府为此事付出代价。

于是,跟饰演凌丞相之女凌霄的宫若水再次对上。

"女人,"莫皑下巴微抬,飞扬肆意的模样,她说:"你家那惯会狐假虎威的表弟被你藏哪去了?把他拎出来还我,我还能给你留个体面。"

她漫不经心又自带气场,竟叫周遭工作人员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几天,工作人员们跟莫皑接触后,发现她在现实生活中谦逊温和,在进入剧本世界时,她不管是眼神还是神情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她是专门为艺术而生。

如今,她跟影后宫若水站一起,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莫皑身上。

宫若水咬牙,"你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你可知道这里是哪?竟敢擅闯我丞相府?是嫌自己皮厚吗?"

莫皑摸着她手腕上的软鞭,"诶,你还真没说错,我皮就是厚。"

她陡然一甩软鞭,妖气十足地一掀眼皮,"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交还是不交!"

宫若水虽是神女,但仙术被司命禁锢住,遇上莫皑,也只得叫人。

在她刚要开口之际,一鞭子甩下来,打在她身上。

这一鞭子,还了宫若水之前扎她那一针。

宫若水惨叫了一声,又被一根树根绊了一下,摔在地上,模样十分狼狈。

莫皑鞭了她那一下,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之后的几下,全是打在宫若水身边的青石地板上。

很快,在附近巡逻的家丁被宫若水刚才那一声惨嚎吸引过来。

同时来的,还有茅山一个法术不低的老道士。

剧本设定是,莫皑闻到了牛鼻子老道的气息,机灵地迅速撤走。

没了她的镜头,莫皑绕到元嘉身边,看着显示屏上里面人的表现。

元嘉对她说:"ojbk。"

意思就是勉勉强强通过。

莫皑抿了抿唇,"那重新拍?"

宫若水走过来,"重新拍?你莫不是还想鞭我一次?"

莫皑说:"原来,宫小姐也怕了,可之后类似的戏还多着呢。不如宫小姐诚诚恳恳地向我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宫若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提起曲裾裙摆,"自己去拍,我可不奉陪。"

唐煜尘从助理毛子实挂着的包里取出一个杯子递给莫皑,轻笑道:"你演得很不错,嘉说ojbk时就是很不错的夸奖了。"

莫皑眨了下眼睛,纵使她面上再怎么云淡风轻,被人夸心底还是有些开心的。

元嘉撇撇嘴,"就你了解我。"

唐煜尘面带微笑,也递给了他一杯。

莫皑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跟她在店里买的不一样,就问道:"这是在哪里买的?味道好醇厚。"

元嘉喝了一口,冷嗤,"亏你还跟煜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难道不知煜厨艺精湛。"

听语气,颇有几分替唐煜尘打抱不平的意味。

额……

莫皑对元嘉的指控颇有些无语、她跟唐煜尘交往两年没错。可又没到同居的地步,在学校里也不用做菜,如何有幸得尝唐煜尘的手艺?

"做奶茶也不难,等会回旅馆,我教你。"唐煜尘打破僵局,"要是有机会,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

元嘉一怔,旋即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没给莫皑做过饭菜?"

唐煜尘但笑不语。

元嘉耸了耸肩膀,拿过电喇叭喊:"开工了开工了……"

"糖水倒进木薯粉里,和成面团,再搓成7-8毫米的小丸子……"唐煜尘面前放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坨木薯面团。

他把袖子卷到手肘,穿着围裙,这副模样,儒雅又迷人。

再加上他嗓音清润,若是在前面架个摄像机,录下来发布到网上,一定能惹得迷妹尖叫崇拜。

莫皑看他揪下来一点点面团,两只掌心合在一起,没多大会,一个丸子躺在他手心。

他又沾了一点木薯粉,放进擦干净水的碟子里。

"我们经常在外面拍戏,锅,电磁炉,煮茶器什么的都会自己带。"唐煜尘边搓丸子边说。

莫皑上手帮忙,"之后,就是煮木薯粉,然后在煮好的红茶里加牛奶再一起煮吗?"

唐煜尘笑说:"聪明。"

莫皑莞尔,"这也不是很难。"

丸子做好之后,莫皑主动端起盘子,走到锅边,"让我试试吧。煮成什么样的合适呢?"

唐煜尘起身,跟着她走过来,"煮至透明就可以了,就跟汤圆一样浮起来就行了。我在旁边看着,可以的时候提醒你。"

莫皑点点头,"会了,以后回去给小锦做……"

她说着,眼神有些空洞,显见的是出了神。也不知道,这部横跨七季的仙侠剧什么时候能拍完?更不知道,她和锦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水沸了,可以下锅了。"唐煜尘提醒声传入莫皑耳中。

莫皑回神,用锅铲将木薯粉趴进锅。

想起煮茶器放在外面桌子上,返身想出去拿,却没留神地板上的水迹,一脚踩滑。

唐煜尘面色一紧,本能地伸手拉她。

却双双倒在地上。

他紧紧将她护在怀里,使她免受被冰冷僵硬的地板砖磕到。

也是这时,门忽然"砰"地一声被重重打开。

两人头顶,响起一个满含讥诮的声音,"真行啊!两位!这么有情趣,搞到厨房来了。拍戏,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偷情借口呢。"

一字一顿,显示着说话的主人分外盛怒。

莫皑身子一僵,这个声音……

她抬起头,撞进祁逾明冰冷的凤眸。

暴怒与戾气甚嚣尘上。

这方天地充满了浓郁的火药味,连空气都仿佛变了形。

"怎么,还舍不得起来?"祁逾明盯住莫皑,每一个字。吐得都十分艰难。

莫皑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她面色迷茫又呆愣地从唐煜尘身上起来。

唐煜尘起身后,"祁先生,事情不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祁逾明一个拳头砸了过去。

唐煜尘嘴角瞬间淤青。

祁逾明并没就此收手,绷着斧凿一般的下颌,又向唐煜尘挥舞着拳头。

莫皑面色焦急又担忧,"祁逾明,你住手!"

那个男人并不曾因她的话收手,他身手迅捷,像只狮子,威慑力十足地锁定对手就不肯放松。

唐煜尘伸手格挡了一下,却被祁逾明打得差点头栽进滚沸的锅里。

而此时,锅里的木薯粉已经浮了上来,个个晶莹剔透。在灯光照耀下,泛着莹润的光芒,仿佛大睁着眼睛在看这场好戏,水滚沸时的声音,像极了在起哄,"打打打……"

莫皑紧张得头脑嗡嗡响,眼前是祁逾明愤怒到扭曲的脸色,他如一颗炮弹,进了敌营后,便摧枯拉朽一般,不给对手一点喘息的机会,击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祁逾明再次挥打过拳头时,猛地朝着祁逾明跑了过去,她抱住他的腰,嘴里似乎在喊着:"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他了……"

在她头晕目眩的当口,所有声音似乎都变得极其不真实。

她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祁逾明。他恼恨莫皑前几天对他不冷不热,这几天却对唐煜尘万般柔情。

从莫皑住进这家宾馆那天起,他也住了进来,他在暗处看到她演戏时,周身仿佛会绽放出一股耀眼的光芒,任谁也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看到莫皑在一旁,将剧本卷起,一个人走来走去地背读剧本,背不出来时,便将剧本在手上拍一下,以示惩戒与自省。

她的努力,她的坚持,她的美好……所有的所有,都被他纳进眼底。

他也看到了她跟唐煜尘搭戏时,唐煜尘抚摸她的头,眼底的光芒是对待恋人才会有的宠溺。

这一刻,祁逾明脑海中生出嫉妒。恨不得以身代之。

而刚才,他看见莫皑进入唐煜尘房间,胸腔中陡然腾升出一股愤怒。

他拼命压抑住浓烈到欲要爆炸的情绪回到房间。

整个脑子都是唐煜尘和莫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画面。

他心底忍不住生出猜忌,觉得莫皑这几天忽然的冷漠,会不会跟唐煜尘有关?

他不想再等,一脚踹开门。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莫皑躺在唐煜尘怀里。

在那一刻,理智瞬间被怒焰吞噬。

当莫皑为了保护唐煜尘扑过来抱住他腰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胸腔中燃烧的怒气更为高涨,伸手推了一把莫皑,继续向着唐煜尘扑过去。

唐煜尘经过莫皑挡的那一下,已经反应过来。偶尔也回应一拳,不再被祁逾明一边倒地压着打。

莫皑后腰撞到坚硬的灶台,疼痛骤袭,使得她狠狠抽了一口凉气。

肚子一阵阵抽搐,紧锣密鼓,不让人有半分停歇。

痛到极致,她反而失了声。

额上有细密冷汗浸出。

那边那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十分激烈,似乎谁也不曾注意到她的状况。

她想喊,可一阵强似一阵的痛楚将她淹没,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更遑论说话。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

元嘉走进来,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地板上有鲜红液体蜿蜒流淌。

他眉头狠狠一跳,立即在她身边蹲下,朝着那边两人喊:"住手,小皑子流血了。"

那边两人同时停住动作,扭头朝莫皑望来,待看清她病态模样时,脸色双双猛变。

祁逾明放掉唐煜尘的衣领,转瞬间已经到了莫皑身边,噗通一声弯了双膝在她身边跪下。

他瞪大双手,伸出手想抱起她。却慌得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最终还是唐煜尘打了120。

莫皑腹中痛楚越来越剧烈,一双细眉拧在一起。

她鼻尖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股血腥味盖过了祁逾明身上的清幽沉香,心头瞬间蔓延出一股浓烈的不安。

她毫无意识地抓住祁逾明的手,很紧很紧,抓得他手都开始泛红翻紫。

像是抓一根救命稻草,就像是自己痛了,她也要让这个罪魁祸首也痛上一痛,分不清是谁折磨谁,谁不放过谁。

那个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小心翼翼地让撑起莫皑上半身,眼底是能看得见的惊慌害怕。

那么多血,令他呼吸急促,胸腔中弥漫出一股股的担忧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他唇瓣翕动,不停重复,"你不要死……我不打他了,你不要死……"

那个骄傲的男人,那个目中无人、站在都城金字塔尖的至高无上者,竟对她说了对不起。

可此时,在生命面前,无论多重的语言都显得极为苍白无力。

莫皑瞪大眼睛,她感觉到,身下热流在一阵阵急涌,离体后。很快又冰凉。

她清楚那代表着什么,心底的慌乱已经超过了祁逾明几句话带给她的震惊。

救护车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

莫皑不想再坚持,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满目的白,白得刺眼,鼻息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她眼神空洞的瞪着天花板,三秒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双手欲要抚上肚子,右手却是重重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

莫皑扭头,看到一个黑色的脑袋。

即便看不到脸,她也能认出是祁逾明。

他做了这么可恶的事,害了她的孩子,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病房里。

莫皑狠狠抽出自己的手,这一动作,牵得腹中狠狠一抽。

也惊醒了祁逾明。

他猛然抬起头,见莫皑醒了,英俊略显憔悴的脸上乍现惊喜,"你醒了?"

莫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把被子拉到下巴处。

他丝毫不以为意,只自顾道:"小锦要有妹妹了。"

像是欣喜地安慰自己,又像是想要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莫皑脊背一僵,随后想想也对,他既然送她到这种地方来了,没理由不知道她怀了孕。

只是……听他的意思,她腹中的孩子还在。

莫皑指尖颤了颤,心底腾升出一股希冀。

祁逾明绕到床的另一边,"你肚子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莫皑抿了抿唇,"离开我眼前,比什么都好。"

祁逾明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起,"你说什么?"

语气极度平静,但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莫皑闭上眼睛,苍白的唇张张合合,"我不想再忍耐你了,我受够了,你放我一个人生活吧。我们离婚,小锦判给你,我只要我腹中的这个孩子,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祁逾明凤眸眸底燃起簇簇盛焰,锁定莫皑脸上每一丝表情,他想看出一点点违心的成分,可是没有,那张透出病态苍白的脸,没有半点情绪。

薄唇抿成一条缝。下颌因咬合太用力,略微突出。

此时的他,气极。怒极,但想起医生的嘱托,还是压下了怒焰,"你好好休息,要吃什么,跟护工说。"

莫皑没应,却能听到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过了许久,莫皑才睁开眼睛。

有轻微关门声传来,一个微胖的女护工走进来,声音洪亮清脆,带着南城人特有的爽朗,"祁太太。你想吃点啥?尽管跟我说,我就是跑断两条小粗腿,也会给你买来!"

莫皑笑了笑,"等会吧,我现在还不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婷婷。"

"我叫莫皑,你以后叫我名字吧,不要叫我祁太太了。"

程婷婷点了点头,"莫皑。"

接下来几天,莫皑一直在医院里修养。病房里除了程婷婷,再也没其他人。

她有时候闲着无聊,偶尔会翻翻微博,《狐妖狐清》电视剧无限期延长的新闻被送上了热搜榜第一。

网友对此猜测纷纷。但官方并没给出解释。

莫皑知道这事跟自己有关,也知道这大概是祁逾明的授意,更知道元嘉肯定因此陷入黑暗中。

《狐妖狐清》是他三年前就在准备的作品。从开始创作,到筹措资金投入拍摄,他付出了很多很多。

如今,却忽然告诉他他曾经坚持的东西必须要放一放,并且有可能被舍弃,搁谁谁不心痛?

莫皑明白他心底的痛,打电话给他时,接的却是唐煜尘。

"莫莫,是我。嘉昨晚喝了酒,现在还在睡着。"他刻意压低声音。本来是可以拿到外面去接的。

但他不愿意让莫皑等,便提前接了起来。

莫皑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之后,他的声音才大起来,"我知道你心里自责,但这不是你的错,你的状况也的确不适合拍戏。等缓过这一年半载的,到时候以更加饱满的热情和状态来面对这一场戏,好吗?"

莫皑心绪翻涌,几次想张嘴,却都说不出话来。

她捂住唇,狠狠咬了一下手,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才说:"嗯,我明白了。谢谢你,煜尘。"

谢谢你,那么善解人意。

谢谢你,不会给我添加心理负担。

谢谢你,曾经陪我走过了一段青春萌动岁月。

一个星期以后,莫皑身子逐渐趋于稳定。

文扶来给她办理出院手续,一路上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欲言又止。

莫皑也不想去追究他到底想说什么,也不想问关于祁逾明的任何事,上了车后便一直在睡觉。

睡不着,她可以假装睡着。这样,可以避免与人虚以委蛇。

回到都城,新一轮的冷空气再次袭来。

刚下飞机,莫皑便打了个喷嚏。

文扶把早就准备好的羽绒服递给莫皑。

莫皑迟疑着,最终为了腹中孩子着想,还是把它接了过来。

出了机场,莫皑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奥迪车。

她脚步停滞,忽然转身看向机场入口。

文扶见她这样子,立即戒备地盯着她,似是生怕她跑了,还特意提醒她,"嫂嫂,祁总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一直暗中派了人保护着。"

莫皑将视线凉凉地放在他身上。

文扶慢慢垂下了头,在纠结要不要跪下抱着她大腿哭一哭?

嫂嫂容易心软。

莫皑暗暗深吸一口气,朝着那辆黑色奥迪走过去。

车子上了高架后,并没往祁家老宅走,莫皑有些惊讶,可她不想说话就没问。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在枫霞别苑停下。

文扶坐在副驾驶上,"嫂嫂,祁总知道你和夫人不和,所以,特地安排了你回枫霞别苑住,别墅里让重新请了几个规矩的佣人。祁总还说,没有你的同意,他不会过来,让你安心住下,直到孩子出生。"

莫皑听出他言外之意,冷冷看向他,"意思是禁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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