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think小说网 > 莫皑祁逾明 > 第102章 血债血偿
 
"小皑……"楚虹抓住莫皑的手,不顾地上潮湿泥泞,"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

"你帮帮我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如果你都不帮我,那我可真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莫皑拽她胳膊,想拉她起来,"你先起来。"

楚虹不愿,"你先答应帮我,你不帮我,我就不起来。"

莫皑拧紧青眉,"楚阿姨,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楚虹摇头。

"那你起来。起来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你要是再这样跪下去,让别人误会了我,到时候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虹被她唬住,只好起了身。

"我们进去说。"

莫皑迈步往别墅走。

楚虹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也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进去。

佣人给楚虹上了一杯茉莉百合安神茶,给莫皑的则是一杯白开水。

莫皑说过一声"谢谢",问楚虹道:"怎么回事?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楚虹抹了下眼泪,"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莫皑面色微微凝重,"莫腾,他怎么了?"

"他……"她看了看周围侍立的佣人。

家丑不可外扬。莫皑明白她的顾忌,便让旁边侍候的佣人都退下去。

等旁边没人了,楚虹才情绪激动地痛心开口,"他一时糊涂,把宫家的大小姐给。给睡了。"

一句话,惊得莫皑头皮突突抽疼。

"再过个几天,他就期末考了,你说说,他好好的在学校里读书不行,偏偏得逃课出去……都怪我,今早上事情发生以后才知道他逃学已经是常态了。"

"小皑,现在宫若水铁了心要告小腾,她说要和解的话,除非你去跟她谈。"

她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莫皑的神色,后来许是看不出什么来,她咬咬牙,又跪了下去,膝行到莫皑脚边,"小皑,阿姨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今天,就求求你了,小皑,你一定帮帮阿姨,阿姨求你了。"

莫皑皱起了眉,"你起来,别再跪了。"

"小皑,在你十二岁的时候,我接受管教你。那时候。你才那么高……"

她开始打亲情牌,举起手,在头顶比了个高度,"没想到眨眼间,你就长得比我还高了。之后六年,阿姨也一直想尽办法让你接纳我。"

"还记得我刚到莫家时,你因为不能接受妈妈离开,不小心淋了雨,生病发高烧,是我守在你床头,用酒精给你降温。那个时候,小腾十岁,不小心摔断了腿。可阿姨也没顾得上照顾他,只守在你床边了啊。"

"还记得有一次,你练舞时不小心扭了脚,是阿姨背你到医院。之后,是阿姨扶着你在家里做康复理疗,如果没有阿姨,你的脚……"她咬咬唇,"还能跳舞吗?"

"你十五岁那年上大学,是阿姨帮你把行李送到学校,给你铺床,给你打热水,给你打饭……"

"你十八岁那年,被逾明给……是阿姨怕你轻生,守在你病房里,劝你吃,劝你喝,还给你洗澡……"

她说着说着,眼泪先流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虽然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阿姨是真心想和你打好关系。我也不奢望你叫我一声妈,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我,你亲生母亲不会离开。"

"但是,小皑,如果不是这次阿姨走投无路了,阿姨也不会这般没脸没皮地来求你啊。"

"只有这一次,你救救小腾,阿姨愿意当牛做马地伺候你。"

莫皑心底也明白楚虹对自己的付出,如果不是这样,现在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前几次,也不会给莫腾钱,不会劝祁逾明放过莫腾,更不会对莫腾多加约束管教。

而这次,莫腾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她又如何真的能坐视不理,遂点了点头。

楚虹感激涕零道:"小皑,谢谢你。宫小姐就在她家里等着你。"

一个小时后,莫皑站在宫家别墅大门外。

她按了门铃,没多大会,就有佣人打开门探头出来问:"你是……"

"您好,我叫莫皑,是来找宫若水的。"莫皑礼貌地笑了笑。

那佣人听到她名字,面色一冷,"等着吧。"

这佣人说完,"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莫皑无语,只得在檐下默默地等。

寒风呼啸,像是刀子一般在脸上刮,刮得脸上剥皮似地疼。

她转身背对宫家大门,微微抬头,便能看见天空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阴云,衬得整个世界都有些黯淡无光。

刚开始还好,过了十多分钟后,莫皑便觉得天气阴冷无比,即便穿着厚厚羽绒,依旧难以抵御渗骨冰寒。

地上潮湿水重,站了会后,便觉得寒气似是从脚底板源源不竭往上攀升,脚趾头冻得有些麻木。

莫皑疑惑过了这么久,那佣人怎么还没通报完?

后头,她终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那佣人让自己等应该是等宫若水发话让自己进来,并不是等着让她去通报的意思。

莫皑重新按了门铃。

没人开门。

莫皑开始大力拍。

依旧没人来开门。

她将手拢在唇边,开始喊:"宫若水,你想清楚了。莫腾是我弟弟不假,但我们同父异母。他母亲逼走了我母亲。这件事,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相信也没有人会说我。"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开门,我就走了。"

"一……二……"

三还没出口,门被打开,依旧是刚才那个佣人。

莫皑跨步进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

那个佣人极其不情愿地将她领到宫若水房间外头,之后,没好声气地说:"小姐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莫皑点头,"谢谢。"

那佣人冷哼了一声,用手把莫皑拨开,路都不看地走了。

莫皑无奈地摇摇头,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她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宫若水毫无声调起伏的声音,"进来。"

莫皑打开门。

宫若水举着一杯红酒站在窗边眺望远处,听到莫皑进来的动静,也没回身看她。

莫皑不想跟她废话,直接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和解?"

宫若水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脸上没有半分被侮辱后期期艾艾的模样,反倒神清气爽。

她依旧自傲得像只孔雀,"怎么样?呵呵……当然是你签下与祁逾明的离婚书啊。"

说着话,她从窗边走过来,到床头后,放下酒杯,拿了床头柜上的文件袋,甩给莫皑。

莫皑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如果不签,莫腾就只有坐牢这一条路走。"

莫皑定定看了她一会,"怎么,祁逾明不出面跟我谈。"

宫若水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旋即冷笑道:"逾明忙,跟你谈,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不过,你要是想听他亲口跟你谈,我倒是可以帮你给她打电话。"

她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后,递到莫皑面前。

莫皑垂头看着,"祁逾明"三个字浮现在屏幕上,还有一张祁逾明的侧脸照。

这张照片大概是三年前的。

三年前的祁逾明,性格虽冷漠,但他脸部线条略微柔和。

而现在的祁逾明,脸部线条刚硬,如刀削斧凿。

电话被接通,祁逾明沉磁嗓音传来,"若水。"

语气柔和,带着缱绻温柔。

莫皑身子微微一颤,旋即咽了口唾沫,将把手机拿在手中。

"是我。"她闭了闭眼睛。此时此刻,她心底忽然涌出万般不舍。

电话那头传来祁逾明冷冰冰的声音,"宫若水找你了吧。上次,我妈去找你时,我没时间。这次,既然若少来找你了,你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只有这样,你弟弟才能安然无恙,明白?"

莫皑觉得这个祁逾明说话语气不对,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真的想跟我离婚?"

他反问,"不然?"

莫皑问出刚才那个问题时,便忍不住想骂自己,他都让自己母亲和宫若水接连逼自己签离婚书了,他怎会有不舍?

她苦笑了一声,"我要听到莫腾安然回家,得到宫若水不再起诉莫腾的消息,我才会签下离婚协议书。"

祁逾明说:"你最好说话算话,十分钟后。你就会收到莫腾被释放的消息。"

莫皑挂断电话时,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抽光。

手机自她指尖落了地。

她很想打起精神,试了几次依旧是徒劳。

宫若水房间内冷气很足,可此时的莫皑仿若进入了冰窖。那是一种从心底蔓延出的寒意,窜遍四肢百骸。

腹中忽然有轻微刺痛传来。

莫皑闷哼一声,捂住肚子,抓起那份协议书,失魂落魄地离开。

还没回到枫霞别苑,她便收到楚虹千恩万谢的电话。

莫皑只有气无力地随口应付,挂断电话后,用胳膊掩住唇,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回到枫霞别苑,莫皑径直钻进卧室,掏出那份协议书。

鼻尖触着纸张,大半天划不开一笔。

最终咬咬牙,颤颤巍巍签上名字。

门在这时被敲响。

莫皑将笔磕在桌子上,擦了擦眼泪,打开门,见是何医生。

何医生嘴角挂着善意的笑,"少奶奶,今天又到了产检的日子。"

莫皑强自打起精神,"麻烦你了,何医生。"

"职责所在。"

她随着何医生下了楼,进了B超室。

一番检查后,何医生皱起了眉,略微严肃地提醒,"少奶奶还是要注意调节一下心情。"

莫皑心口一紧,"宝宝不好吗?"

何医生说:"少奶奶放心吧,没什么大事。我开几粒药给你,吃上几天就没事了。"

莫皑这从松口气。

何医生从自己医药箱里,拿出了一瓶药,倒出三颗递给莫皑,又递给莫皑一杯水。

莫皑一怔,"你倒好像是能未卜先知似的,竟提前把水准备好了。"

何医生笑容一滞,旋即又恢复常态,"是给我自己喝的,你放心,我还没来得及喝。"

莫皑把药送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将药咽进肚中。

"这药有催眠作用,少奶奶,我扶你上去休息休息吧,等会吃晚饭的时候叫你。"

莫皑点了点头。

何医生低下了头,眸中如锋刃一般的冷意一闪而逝。

那药吃下去不到半小时,莫皑便觉得头晕目眩,躺上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处一个猩红的世界。

眼前,红花,红树,红色河流。连天空都是红的。

如血。

她站在这样的世界,心底有些发憷。

忽然,从远处飘来一个木盆,盆里坐着一个婴儿,像极了锦生。

莫皑看见他,心底微微生出一股喜悦,扬手唤他,"小锦……"

那婴儿却好似没看见她一般,顺着血一般的河流向着远处飘去。

莫皑顺着河边追,"小锦……"

然而,不管她怎么跑,都逃不开这个血腥令她心底发慌的世界。

她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跑了许久,她依旧经过了那片红色的曼珠沙华花田。依旧经过一座红色的木板桥,那个木盆载着那个婴儿从起点出发进入她视线……

她有些崩溃,顿住脚步,她驱使着梦中的自己做出改变。

或许,把木盆捞上来,这个循环便会被打破。

莫皑咬咬牙,踏进河中,第一次,慢了几步,还没淌到木盆前方,那木盆已经飘远了。

第二次,她手刚要出触及,那木盆自她身边打了个旋,随水飘远。

第三次,莫皑提前下水等着。

那木盆快要飘到她面前时,忽然凭空出现一个漩涡,那木盆旋转着被吞噬进去。

一声凄厉的喊声响彻在梦中整片天地。

"妈~"

莫皑心一颤,伸手去抓。

这时,从漩涡中,忽然跳出一个浑身红色的人形怪物,咬住了她的腹部。

莫皑痛得叫出声,骤然睁眼。

她有些许茫然。

下一秒,一股剧痛忽然自腹部传来。

痛得她难以呼吸。

她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在床上不停打滚。

身上开始出汗,浑身黏腻得难受。

来人啊……

她张嘴想喊人,也不知发没发出声音。许久不见人来。

其实,时间只过去几秒钟,只是腹中痛感太过强烈,使她对时间的感知已不是那么准确。

这种痛,仿佛有一双手揪着她的肚肠,翻绞、撕扯。

莫皑滚下了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带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连带着其他东西,稀里哗啦全部落了下来。

很快,有人来敲门。

门外的佣人许久没见莫皑开门,有听到里头传来奇怪的惨嚎声,想打开门进去看看,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那佣人迅速去找了祁管家。

祁管家面色一紧,迅速跑到钥匙管理室,却发现,莫皑房间里的钥匙没了。

他暗暗叫了一声糟糕,吩咐那佣人迅速把何医生找过来。

他自己去找了几个保镖。

保镖很快赶来。

只是那佣人满头大汗地过来禀报,急得语无伦次,"没了。"

祁管家急得身子发虚,"什么没了?你冷静一点,慢慢说。"

那佣人重重咽下一口唾沫,才说:"何医生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平日总不离身的箱子,也没了。她的手机也打不通。"

祁管家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被摆了一道!快通知少爷。"

那佣人诶了一声。立即慌慌张张地打电话。

祁管家领着保镖到了莫皑房间外,问最强壮的那个,"能踹开吗?"

那保镖没说话,一脚蹬在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然而,那门十分结实,竟是纹丝不动。

那保镖再次蹬,试了十多回以后,门终是晃动了一下。

祁管家大喜,让那保镖歇歇,换其他人上。

十秒钟后,门被踹开。

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祁管家倒抽了一口凉气,汗毛根根竖起,纵然是见过凶悍场面的保镖们,身上也不由生出了一股寒意。

门前,莫皑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她身后,有一条直直的血路,稀稀疏疏从床上到门口。

祁管家面如死灰。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祁管家回过头,便见祁逾明一脸慌张地从楼道口跑过来。

他见那么多人站在门口,尽量如常地问:"都站门口做什么?闲得没事做?"

只仔细听,才能听出他语气里隐藏的颤抖。

祁管家深深垂了脑袋。

他艰难地动了动身子,靠在墙边,其他人见状,也沉重地挪开脚步,给祁逾明让开一条道路。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要搞得跟死了人似的。"他慢慢朝着莫皑房间走。

看见房间里的惨状时,眼眸瞬间一缩。

他身形晃了晃。

身边的祁管家立即去扶他。

他摇了摇头,拨开祁管家的手。

朝着莫皑一步步走过去,双膝一弯,在她身边蹲下,朝莫皑伸出去的手,颤抖得十分厉害。

"莫皑,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骗局很高明,我告诉你,十分拙劣。比你上一次骗我你得了绝症,还要拙劣万倍。"

明明一伸手就能触到的躯体,他却觉得距离有一个银河那么长。

伸伸缩缩几回,他也没敢把手落到莫皑身上。

最后,他终于将莫皑抱在怀里。

他将她翻了个身,帮她捋黏在脸上的头发。

"祁,祁总,少奶奶的心脏还在跳。"不知是谁说了什么一句。

祁逾明身子猛地一震,旋即咆哮道:"救护车!"

次日。

文扶拎着保温食盒推开一间病房门,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对着那个抓着莫皑手一天一夜也不肯放的男人说:"祁总,该吃早饭了。"

祁逾明没应,深邃的眼眸盯紧了莫皑的脸就不肯松懈。

文扶稍稍叹了一口气,"我们的人昨晚上去到宫家时,宫若水已经逃了。何兰一家人也早就搬走了。"

祁逾明这才有了动静。一双凤眸满布血丝地盯紧了文扶。

文扶身子一颤,差点抵御不住巨大压力跪下去。

"给我搜!搜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

文扶立即道:"是!祁总,你多少吃一点。"

祁逾明又重新转头,看向莫皑。

文扶叹了一口气,返身出去,将门给带上。

这几天,整座都城变了天。

都城几大机场、火车站、客运站出入口都有警察、保镖对来往乘客进行检查。

搞得整座城市紧张兮兮,惶惶不安。

蒋红瑛回到家时,接到一个电话。

看了一眼屏幕,她身子猛然跳了一下。

匆匆回到房间接通,连说话声音都不敢大声,"若水。你这次,真是,太狠心了,你怎么还真下得去手啊?"

此刻的宫若水躲在一个老旧筒子楼里。

这座筒子楼在都城已经成为了钉子户一般的存在。

只剩下寥寥几户嫌赔偿金太少的人家。

开发商几次想拆,但楼里剩余几户人家誓死捍卫。

一听到机器声,所有人皆扛起锄头、木棒、菜刀,跟那些脑满肠肥的开发商火药味十足地对抗。

有些则直接躺在挖掘机轮子底下,目眦欲裂地跟巨大铁兽对抗。

几户人家抗争了大半年,倒也留下了一个安身之所。

只是,环境脏乱差,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浓郁的臭水沟味儿。远处,施工工地上,嗡嗡嗡不停地响。

细尘在空气中浮动。刚擦过没多久的桌子,很快就会铺上一层灰。

在这样的地方,宫若水极度崩溃。

可祁逾明说了要让她死。

她还记得半个月前,她刚回到家,就看到一伙身穿祁家定制制服的保镖出现在她家大门前,说是奉祁逾明之命,将她带回去。

她母亲慌慌张张地问:"我女儿怎么了这是?"

"把你女儿交出来,你自己去问问她。我们祁总只说:血债血偿!我们的任务是把人带回去……"

她从来没想过,祁逾明真的会让她死!

明明,上一次,她将莫皑送进监狱,祁逾明也不过是放了两句狠话。之后,自己再服软说些好话。事情也就过去了。

她以为祁逾明对她还有情,像三年前一样,依旧不舍得对她动一根手指头,哪怕是一句重话。

明明,她害他失去了双腿,也能轻易得到他原谅。

而这次,她竟然从祁逾明的保镖口中听到了血债血偿四个字。

她不会抱侥幸心理,当即便明白事情已经没了转圜余地,瞬间驱着车跑远了。

等那些人发现她时,她的车子已经跑没了影。

后来,她去机场,却发现入口处,也有祁家保镖。

祁逾明在都城只手遮天。

她当时,心底便生出了一股股绝望,明白自己这一次,怕是插翅难逃。

她又折返了回去。酒店不能住,身份证一登记,什么都暴露了。

辗转进到这座筒子楼,住了这么多天,她崩溃得欲要疯掉,简直比让她死还难受。

急中生智。

她瞬间想到了蒋红瑛。

她就不相信,祁逾明能不管她母亲的死活!

她面前放着一盆仙人掌,是房子上一任主人留下来的。她伸出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一根根将仙人掌的刺揪下来。

做这件事情时,她说:"伯母,我……我害怕,你帮帮我。"

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可她的面色十分冷静,与她的声音极度不符。

蒋红瑛一听她这么说话,心都碎了。

"你别怕,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宫若水在心底骂了一句蠢货,嘴上却乖巧地应答,"我在漓江湾的悬崖上,伯母,你半个小时后要是还不到,我就只能,跳下去了。到时候,是生是死,全看老天爷给不给我活路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