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似乎还有些怒意，因为他昨晚的彻夜不归，也因为他没有跟她做任何解释。
索性就由着他来吧，喂食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饱腹感给人带来的幸福感还是看到他一脸的疲态心里又有一丝不忍，她还是决定开口和他说话，心里的怒气倒也是消了不少。
“你，去洗把脸吧。”虽然脸上那些污渍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俊容，但总会有些不精神。
“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上匆匆忙忙的出来，连脸都顾不上洗，一心只想着她在医院里怎么样了。
起身，走到病房里的洗漱间，想着一会要不要和她解释一下。
她远远的看着他，永远都是苦笑，这是面对他时独有的，她真的不会别的了，更加不知道有多久她都没有开心的笑过了。
从遇到他的每一天起，她几乎都在痛苦中度过。
“那个，我昨天......”孟皓拿了纸巾在双手上擦拭着，喃喃开口，想着该怎么和她解释才好。
他不可能跟她说他昨天一夜都在王婧伊那里，难道要说在公司吗？他一直陷在深深的纠结中，最后还是偏向于第二个解释，向公司妥协吧。
“你不必解释，这些跟我都毫无关系。”
话才刚刚出口一半，就被她截了回去，天知道她忍了多久才说出这句话，她内心不是不想知道他昨夜去了哪里，可她的自尊不允许，不允许自己在他的身上一步步沦陷下去了。
其实，说到底，她还是有些自私吧，既在心中用这样的方式暗暗跟他赌气，又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令人伤心的消息。
她这样的态度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内心，胸口有一团闷火窜上来，越来越热。
他这是在自取其辱吗？亏他还想着怎么和她解释，而她根本不在乎。
“毫无关系？季柠，你到底是谁？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他走到她的身边，恨不得把她掐死，他真的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你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她苦笑，很大声，发出了声音，有点绝望，她的真面目他不是清楚的很嘛。
“你不是恨不得我去死吗，可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你到底藏着多少张皮囊。”
他的双手真的要呼之欲出，想要立马掐上她的脖颈，看着她喘息奄奄一息的样子才能让他的心头一快，可是他忍住了，并且一直再忍。
“帮你，孟皓，我不过是在帮我自己，我是孟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你说若是孟氏有什么事，我又怎么能脱了了关系，你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
她就是这样，明明心软的要命，明明就是为了帮他，可若是她铁了心不想解释，她会用一百种方式去激怒他，甚至不惜悔了自己辛苦在他心里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
他真的彻底被她激怒了，更加无需隐忍，脸上愤怒的表情要把人吃掉，身边散发的气息都是狂热的。
“是啊，我都忘了，为了一个孟氏，你倒是可以出卖自己让那老头子欣然的把孟氏最大的权利给你，你可以利用自己那点姿色去勾引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择手段，你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她的伤口真的是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了，他就是再愤怒，心里也时时刻刻记得这一点，也不敢轻易的对她动手。
说到底，他心里对她仍存有那么一丝期望，期望她在他心里还能是那个美好的形象。
“是，在你心里我还是那个害死宋璃的凶手。”
她真的不给他留一丝的余地，把自己逼到一条绝路上面去。
孟皓都没有提起宋璃，可偏偏这句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也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她就是要激怒他，看着他愤怒到抓狂的样子才是她的目的。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起小璃，没有。”这世上能让他如此发狂的可能只有宋璃这一个人了，只要提到她，他会不受控制的想要把对方弄死。
他不会忍住对她的折磨，如她所愿，大手覆上她的脖颈，紧紧的攥着。
指甲深深的嵌进她的肉里，留下一道道的印记，血慢慢的渗出来。
她的脸色变的惨白，因为呼吸不了的原因，她的面部渐渐变得狰狞起来，眼球无限的放大，像一个将死之人一样，痛苦的神色显而易见。
但她不吭一声，更不想挣扎，呵，这才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方式吧。
就这样吧，挺好的，习惯了折磨，他忽然给的一块糖都显得那么烫手，让她害怕。
闭上眼，任其让自己自生自灭，可她不会知道，正是她这种临死都带着骄傲倔强的态度让孟皓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他忽然的松手，让她狂咳嗽不止，快要把肺给咳出来，由于长时间没有接触氧气，又疯狂的吸着氧。
“季柠，我不会让你得逞，对你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方式，可是你想都别想，激怒我，你还嫩了点。”
起身，拿起一旁的湿巾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连碰她都嫌脏。
他刚刚突然意识到这不过是她想要激怒他的方式，他若真暴怒也是随了她的愿，所以他不能让她得逞，他要在言语上击垮她。
毕竟，击垮人最后一根稻草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心里上的折磨。
“孟太太，昨夜我是在婧伊那里度过的。”
他走到门口，步子在那里停下来，突然淡然的说了一句。
这是他能想到目前能击垮她的唯一一句话。
自己的丈夫亲口告诉妻子，他是在另外一个女人家里度过了幸福的一晚，这怕是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吧。
没有更加多余的话，他夺门而出，不曾回头看一眼，只留她一人独自承受着因为这一句话就能给她带来的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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