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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小说网 > 君门春深李庆湘夏锦娴 > 第5章 配与不配
 
此言一出,席上几位皆是变了脸色,十分惊惧地望着夏锦娴,又望望傅卿文。

傅卿文依然面色如常,丝毫没怯场,悠哉地喝碗里的汤。

夏锦娴却是背脊发冷,腹中痉挛绞痛更甚,汗滴顺着额角滑进眼眶,刺得难受,她眼眶有些模糊,只能望着眼前人的轮廓。

大抵就算是露馅,傅卿文都不会帮自己一把,她肯定会明哲保身。

而现在,她若是被拆穿,那所有的一切就玩完了。

“奶奶,你看此人已是极具心虚之色,浑身冒汗,眼神飘忽不定,明显就是在撒谎!”

胡说!夏锦娴在心中呐喊,分明是她腹中疼痛难忍。

“闭嘴!娴儿自小与你不亲,你为何含血喷人中伤娴儿?还是说你和你娘见不得我们娘俩好,又或者,当年娴儿的失踪就是你娘一手策划!”

夏锦娴没想到的是,此时傅卿文重重把汤碗一搁,冷声质问着夏如梦,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傅卿文更是看事儿不嫌事大,把一切脏水都往夏锦娴的二姨娘柳仪梅身上泼。

柳仪梅神色慌张,顿时撒开箸子,忙不迭地摇头,不停地向女儿使眼色。

夏如梦分毫不气恼,得意说着:“夏家谁人不知,长姐……”

“你们在粥和鱼肉里藏了芒果!”

夏锦娴终于是分辨出那恶心的气味,连忙喊了出来,是她连着好几天从地上抓起来吃的芒果!

之前那气味太过浅淡,她觉得怪,此刻经由夏如梦一提,她全数想起来,抢在夏如梦的面前开口。

胃里痉挛折腾得夏锦娴小脸煞白,说到芒果,她更是忍不住的干呕。

但怕吓着众人,她仍旧是强忍着不耐,灼灼目光都紧盯着夏如梦美艳的脸颊。

“你,你怎么会知道……”

夏如梦满脸不可思议,面前人怎么可能是夏锦娴,这二人分明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像……

“春桃,赶紧去找大夫!”傅卿文明显已经慌了神色,“秋露把小姐扶回房中。”

秋露瞧这阵仗,赶忙把冬霜也喊了来赶紧把夏锦娴扶了下去。

萧索的背影登时让傅卿文泪眼婆娑,连微挑的眉梢都是委屈之色。

“为什么会知道?自然是因为她就是你长姐夏锦娴!”傅卿文捏着绢帕擦着眼眶,“母亲,我知道你现在偏爱如梦,但也太任由她胡闹了!”

“方才准是因为芒果让娴儿太过难受,一时也记不清,所以才会胡说。”

夏老夫人突然间也觉得,那恐怕当真是她的嫡孙女,却因为她心中猜忌,让夏锦娴被妾室的两个孩子如此折磨。

“或许,指不定是做戏……”

傅卿文淡淡一瞥,三姨娘孙月香顷刻噤了声,垂着头看着碗里的米粒。

厅内太过沉闷,傅卿文爱女心切,抹着眼泪匆匆忙忙地赶去夏锦娴闺房。

夏静双和夏如梦也忙不迭地赶过去,冬霜手间端着夏锦娴呕吐的污秽,她们嫌弃地掩鼻,又死死盯着那扇门。

那怎么可能是真的夏锦娴?杳无音讯多年,突然间这么冒出来,任谁都心生怀疑。

可那刺绣,厌恶芒果,却又处处都是夏锦娴的影子。

傅卿文关门之时,投给夏如梦二人警告的眼神,吓得她俩浑身哆嗦,落荒而逃。

她冷笑一声,又慢条斯理地进了内屋。

大夫为夏锦娴施了针,她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只是额角还冒着虚汗。

夏锦娴半眯着眼眸,望着面前的傅卿文,要不是她指引着夏如梦往那个方向说,自己恐怕到现在都还没猜出那菜肴里藏了芒果。

“谢谢娘。”

傅卿文竟然也没有露出嘲讽之色,而是亲昵地为她掖着薄被,让夏锦娴受宠若惊。

但想到之前夏锦娴的大放厥词,傅卿文的温柔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又变得冷冰冰。

“就那简单的清荷图你都绣得叫苦不迭,还这么逞能给夏静双绣丝绢?”

“不仅是四妹,两位位姨娘和三妹都有份儿。”

夏锦娴轻轻说着,换来的是傅卿文地嗤笑:“不自量力。你以为夏静双当真是想要你的丝绢?”

夏锦娴垂眸,她自然是知道她们是想看看这绢帕是否当真出自自己之手,也想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从前夏锦娴的手艺。

“我自有打算。”

既然承诺已下,哪有反悔的道理?何况现在反悔,岂不是让人更加怀疑?

傅卿文紧紧盯着夏锦娴,俯下身极为温柔地说着:“娴儿,你莫忘了,李庆秋还在傅家别院。”

“我不会忘记我的身份,希望娘不要为难庆秋。”

夏锦娴一双眸像是裹了水,亮晶晶地,就那样直视着傅卿文。

瞬间,傅卿文呼吸一滞,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这模样,像极了八年前的夏锦娴……

不!

她不可能是自己女儿。

傅卿文咳了几声,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扔给夏锦娴,道:“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好自为之。”

夏锦娴抚摸着冰冷的刀刃,指腹轻轻一划,刺痛惊得她顿时痛呼。

这匕首,可真锋利。

但傅卿文扔给自己一把匕首作甚,她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喃喃着:“娘,这匕首?”

傅卿文欲启唇,便被一道焦急的嗓音打断:“小姐,小姐趁汤药还热乎,赶紧喝了吧。”

春桃端着盘子急忙往内屋跑,看到傅卿文在此,她才停止了大呼小叫。

夏锦娴忙把匕首藏进被窝中,用眼神询问着傅卿文。

可傅卿文却是讳莫如深的模样,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看得夏锦娴头皮发麻。

她硬着头皮喝完了药,满嘴的苦涩让她浑身难受,藏在被子里那只手,不停摩挲着匕首柄上的花纹,琢磨不透傅卿文的心思。

压下胃里的恶心之后,春桃为夏锦娴备了水,她沐浴一番,顿觉神清气爽。

她翻找着丝线,可又有几天未碰,夏锦娴手生得很,笨拙地穿针引线。

稍不留神,指尖又多了几个小孔。

春桃看得心疼,倒未怀疑夏锦娴的真实性,而是安慰着:“许是小姐用不惯这普通的丝线,等我春桃去给你找来喜鹊翎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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