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乐吞口水，却不仅仅是被林慕瑶的美貌震慑到了，更是因为自己背后非议一个女人，却被她听到了。即使是纨绔子弟，也未免显得有失身份。
“林小姐，你这什么意思？”张乐刻意瞪圆了眼睛，挺了挺胸膛，显得自己更加挺拔，以掩盖自己理亏的心虚。
毕竟自己刚刚只是小声议论，别人又没听到，但林慕瑶大庭广众往自己身上泼酒，可是好多人都看到了。只要自己不慌张，引导舆论优势，总不至于吃亏。
“我看张总可能有些喝多了，想要给张总醒醒酒。”林慕瑶把空酒杯端在手里把玩，丝毫不想掩盖自己刚刚做的事情。
“你！——”没有想到跟自己的死皮赖脸相比，林慕瑶居然如此坦荡，张乐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林慕瑶的话，才更让张乐瞠目结舌。
“放心张总，这酒可是姜总珍藏多年，为了庆祝今天姜氏的好消息，刻意带来的，不会侮辱了您的身份，顺便又能帮您洗洗嘴和脑子，一举数得，不用谢我。”
“哼，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当面立牌坊，背后当婊子。”张乐的手扬在空中，颤颤抖抖地指了半天，终于冷哼一声，“在这么多人出席的宴会上穿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么。”
张乐气急败坏的声音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虽然大部分都没有亲眼目睹前因后果，但是在场的可都是人精，只言碎语中，猜的也猜的出来。况且像张乐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张总可能对我不是太了解，我建议您酒醒之后，好好查查我的资料。引起你的注意？”林慕瑶“咯咯”笑了两声，“我想以张总的身价——”
“啧啧啧——”林慕瑶撇了撇嘴，摇了摇头。
“你敢嘲笑我？这衣服难道是我让你穿的吗？！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阿。”看着林慕瑶鄙夷的表情，张乐气的都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一个靠出卖色相睡男人讨生活的廉价品，居然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
“我只是想告诉张总，我，穿的再性感，都只是在取悦我自己，就算我不穿衣服走在大街上，也不是你出言侮辱，暗自揣测的资本。”林慕瑶刻意把后面的话说的很大声，一字一顿说的清清楚楚，不光是说给张乐听，也是说给在场跟他一样有想法的人听。
“你！——”张乐又急又恼，不禁举起了拳头，可手才刚举起来，就被人狠狠按住了。
“哟张总，这是怎么了呀。”姜漾温柔的声音传来，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和关切，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手里姜漾却把张乐的手掰了下来按会在原处，让他动弹不得。
“快拿纸巾来。”姜漾结果服务生递过来的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张乐擦着，张乐虽然憋着一肚子的气，却也不好发作。
“林小姐阿，刚从美国回来，行为很开放，不是太懂咱们这的老一套，跟张总不是一类人，让张总见笑了，不好意思阿。”姜漾眯着好看的狐狸眼给张乐赔不是。
吃了一鼻子灰的张乐，对付林慕瑶一个就觉得吃力，现在再加上姜漾，即使他再蠢笨，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姜总客气了，我自己来。”张乐夺过纸巾，转身到一边去了。
热闹看完，看客们也都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觥筹交错去了。
“他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只是看在他爸爸的面子上才叫来的。”姜漾一边对到访者路过身边的点头示意，一边低声对林慕瑶说着，“人多了，总有些败类，别打扰了你的好心情。”
“我知道。”林慕瑶低头稍微提了提自己的裙摆，嘴角带着笑意。
姜漾未免太低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她一个孤身的女孩子，什么样的屈辱没受过，这种油腻的人，国内国外都有。
可是那些不能打败你的，最终都会让你变强。林慕瑶能骄傲地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认识他？”看林慕瑶的样子，似乎对张乐的行为并不感到奇怪和惊讶。
林慕瑶停下脚步，对上姜漾深情的眸子：“这可都是跟姜氏有关系的大客户，姜总给了我这么多优质客户的资料，我怎么敢不用心在来之前，就把每一个客户资料都背熟呢？”
“其实你不必出面，我自己就可以解决。”虽然很感激姜漾，但林慕瑶其实心里并不希望姜漾掺和进来。
她之所以敢这么放肆，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局外人。这里所有的人，可能在未来成为自己的客户，也可能是敌人，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和姜漾也是如此。
说难听一点，哪天她做的不开心，就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换一家公司。林慕瑶这种身价的风投顾问，到哪里都是抢手货，根本不用愁工作和薪水的问题。可姜漾是要一辈子守着姜氏集团的。
今天这么一闹，万一有些小心眼的人记恨，再加上姜氏本来的内部斗争，恐怕对姜漾不利。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姜漾的声音忽然变得深情。
林慕瑶有能力，他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他也知道。只是他不允许林慕瑶在自己的眼前受到任何伤害。五年前他没有能力保护她，让她受了伤，五年后她好不容易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怎么又能轻易错过。
“看到你遇到了困难，我会忍不住。”林慕瑶的眼睛像是融进了繁星，这样的眼神，让五年前的姜漾，只是一眼，便没有再遗忘过。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全世界只剩下他和林慕瑶。
这样暧昧的气氛让林慕瑶也感觉到不太舒服。
“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姜漾喜欢你。”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晏峥的话，林慕瑶怔了一下。
“姜总——”林慕瑶不可思议地看着姜漾。
“姜总组了个这么大的局子，怎么都没有人来通知我呢。”
脑海中的声音和现实里的声音融为一体，让林慕瑶瞬间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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