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长已经死了,想知道更多,我在梦溪湖边等你。
短短两行字,阮南忆来来回回看了四五遍。
这封信,是一个老嬷嬷送进来的,点名说只能由贞妃起封。
阮南忆亲自打开,却没有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内容。
先是有人告诉她她有过孩子,如今有有人说,她的兄长死了。
阮南忆表达过想等兄长回来之后,再举行的封后大典,她只有这一个哥哥了。
可是成粲解释说自己的哥哥在北疆收编残部,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朝。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娘娘,新改的凤服看起来更加合适呢。”
首饰花十二树,白晴替阮南忆挽好发髻。那凤服以深青织成为之,雍容华贵又不失威仪。
只是阮南忆此刻严肃的表情,并没有即将成为皇后的喜悦。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大典开始前,我再来叫您。”
白晴以为阮南忆是紧张,于是提醒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梦溪湖边。
阮南忆做梦都没想到,她会看见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女人在长亭中,一席红装翩翩起舞。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阮南忆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过去。
“你是谁。”
那女人见到阮南忆过来,丝毫没有惊讶。
“你到底是谁?”阮南忆拉住了女人的胳膊,生生止住了她的舞步。
“哈哈哈哈哈,我是谁?”贞妃站定,不自觉的用眼神轻轻描绘阮南忆的脸庞。
“你为什么长着和我相同的脸?”阮南忆想要伸手去摸,看看那人脸上是不是带着面具。却被一下子打开。
“我是谁啊?你难道不记得我是谁了吗?”贞妃笑吟吟的看着阮南忆。
阮南忆看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样子,态度不勉强硬起来,“你在说什么?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要说目的。”贞妃笑吟吟的脸庞立刻变了模样,“贞妃,我看着你兴,又看着你亡。看着你被心爱的人欺骗,还为他披上凤袍。”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阮南忆现在只想去找成粲,还和他确认这一切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站住。”贞妃冷冷看着阮南忆落荒而逃的背影,“你不想知道你兄长是怎么死的吗?”
阮南忆转过头,探究的看着她,“我兄长没死,他……”
“都是骗你的!”贞妃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你哥哥因为通敌叛国,被成粲乱箭射死在城门外!”
“他还怀疑你和你兄长有染!生生叫人打没了你腹中三个月大的胎儿!”
“你骗我,不,我不听,你一定是在骗我。”
贞妃死死拉住阮南忆,盯着她的脸阴狠的说,“就是因为你脸上那道疤太丑了!所以成粲找到了我!让我代替了你拥有你的一切!”
凤栖殿,所有人都跪在院子里承受着龙怒。
“人呢?你们这么多人,把朕的皇后藏到哪去了?”
成粲找不到阮南忆,只好像无头苍蝇乱转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群奴才身上。
“皇上,娘娘之前说想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一会儿,奴才关门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待在屋里!”
“那你倒是告诉我!”阮南忆抓住白晴的衣领,狠狠的丢开,“她人呢?”
小顺子当差以来,还是第一次见成粲发这么大脾气,“皇上息怒!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贞妃娘娘!”
“文武百官,还在朝门外候着呢!”
“等人找到了,我再拿你们试问!”
“找!”
梦溪湖。
两个长相身段一模一样的女子,在亭上拉扯。
“放开我!”
“事到如今了你还要回去做他的皇后吗?你可真贱啊!”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醒悟,今天,我们两个,就一起死在着梦溪湖吧。”
“黄泉路上有你做伴,我也不至于太孤单。”
阮南忆感受到女人拽着自己往亭子边靠,“你疯了!快松手!”
阮南忆身段灵巧,却没有敌得过女人赴死的生猛力道。
拉扯间,阮南忆脚下不稳,两人抱着一起失了重,直直的摔下了十来米的亭台。
猛地一下落入水中,强大得水压和混浊不清的湖水,让她猛的呛了口鼻。
阮南忆探出了水面想游到岸边,脚下却不知道被什么缠住了,直直的往水底沉去,怎么也挣脱不开。
先是呼吸不畅。
冰凉的水如同烈焰穿喉一般,从鼻子到胸腔。
窒息感让阮南忆逼自己闭紧口鼻,因为越是大口呼吸,就有越多的水吸进去。
脑袋因为缺氧,肿涨着像是要炸开一般。
但是那些被埋藏的回忆,似乎一点一点,慢慢在回笼。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