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你看那个酒桶!”
即使在黑暗中,顾倾城的视力也很好,她很快就看到本来放在角落的一个酒桶突然缓缓向上升,那本来平整的地面,竟慢慢升起了一道门。
阮青敏锐的听见外头有人走动的声音,他在煤油灯的底座上拧了一下,那门缓慢的又沉了下去。
仿佛置身在电视剧里,这也太玄幻了,这是有暗室的节奏?
“别呆。”阮青伸手弹她的额头,“现在人还很多,我们半夜再来。”
顾倾城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哦哦,好。”
回去很久以后,她都处在好奇又害怕的状态。
门后面是些什么?
阮青还在洗澡,她玩手机玩到没电,拿充电器的时候,不小心把阮青放公文包的东西弄翻在地。
她蹲下收拾,却无意间看到了里面的资料,身子发冷。
上面记载的是五年来糖色山庄失踪所有人数的资料。
她一张一张看,全是花季少女。
原来糖色山庄之前就被警察来调查过,却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停留几天就走了。
那些失踪的花季少女看着没有任何联系,却都是在这里失踪的。
怎么会长达五年都找不出任何证据?
浴室门被打开,顾倾城手一抖,资料又掉在了地上。
阮青面无表情,“你都看到了啊。”
“都看到了……”她点点头。
等了十分钟,阮青穿戴整齐,靠在沙发椅里点上一支烟,脸在烟雾里若隐若现,“上次江老来找我,就是为了糖色山庄的事。”
顾倾城盘腿坐在床上,仔细阅读着这些资料,“他为什么要管这事?”
“江老的侄女失踪了,就在这里。”阮青说到这,顿了一下,“警察没有证据一直留在这里,让我作为合作者,留在这里调查。”
“江爷爷为什么会找你?”
“不奇怪。”他缓缓吐了一口烟,“我是个合格的投资商,薄简不会怀疑我。”
“可是。”顾倾城还是不解,“九爷为什么会带上我?”
男人耐着性子解释,“薄简生性多疑,带着女人降低他戒备心,我的胜算大一点。”
他是个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其实换成沈婉仪,或者其它认识的人也可以,但他不想除了顾倾城以外的人当自己的女伴,假装也懒得。
顾倾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之前种种疑惑似乎开始清明,难怪总觉得阮青对这里似乎更上心,原来有这重原因在。
“江老这么放心九爷?你可是商人,不是警察。”
阮青当时没回这句话,后来她把这话拿去问阮三,阮三抿了抿唇笑了,“九爷白手起家,做到江城的龙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呀,身份转换是常事。”
睡到夜半,顾倾城惊醒。
“九爷?”
阮青在她旁边穿衣服,自知不能自己一人偷偷去了,微微叹息,“还困不困?”
“不困了,我和你一起去。”顾倾城也赶忙爬起来穿衣服,和他一起走在无人幽静的廊道上。
有了阮青,她居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甚至有些安心。
真是越来越依赖他了啊。
阮青始终走在她前侧,拉住她慢慢的往前走。
两个人脚步都很轻,唯有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很快走到了小门处,顾倾城和阮青没有多耽搁,几乎一秒都不带停,直接开了门进去。
按下午的步骤,他们先转动煤油灯的底座,然后传来沉闷闷的升门声。
这声音虽然大,但是屋外听不见,尤其现在雷雨交加。
顾倾城身子一沉,阮青把他的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目不斜视,“就算在里面看到任何东西,都跟紧我,不要管里面的任何事。”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其实能明白,半山腰的塌方解决起来还需要两日,这两日山里人出不去,山外人进不来。
真遇到什么,他们孤立无援。
等到那门升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这五分钟十分漫长,漫长到她觉得晨曦就要来了,看着青铜古色的大门,微显年代感。
“这门有密码。”顾倾城小声惊呼了一句,“密码锁。”
阮青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我有钥匙。”
他既然答应了来搜证据,自然万事俱备一点,下午发现门以后,就邀请薄简夫妇庆祝合作的事情借此来引开他们,然后让阮三在薄简的房间暗格里搜到了钥匙。
有这钥匙,不用密码也能进。
就在阮青想要开锁时,传来有人正在开酒窖门的声音。
顾倾城身子猛然一抖,惊慌刹那,阮青已经开了门,拉着她闪身进去。
可刚进去,顾倾城不受平衡的踩歪石阶,身子像只坠鸟般,扬跌而下。
阮青瞳孔一闪,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将人死死护在怀里,以身子为肉垫,这么抱着她一路滚下去。
这大概会是阮青迄今为止最狼狈的一次,要不是为了不让心上的女人受伤。
就这么滚了数十个阶梯,顾倾城起来时,眼前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九爷,九爷你没事吧。”
阮青就着她递的手站了起来,似乎对这种蹭伤擦伤的小场面已经习惯了,淡淡道:“没事,你哪里伤了?”
顾倾城既内疚又尴尬,咳了两声,“没有,谢谢九爷。”
两个人休息了一下,然后顺着石壁幽暗的长明灯火往里走去。
这段路很长,偶尔能听见有动物撞击的声音,或是潺潺水声。
顾倾城环顾四周,得出结论:“这应该是抗日战争时期大户人家设计出来的逃生通道。”
“哦?”
“石壁上有人记载了时间跟一些事件。”
这时,原本拥挤的小道瞬间豁然开朗,面前是块大空地,空地上有许多铁牢笼,没有意外的,铁牢笼里装的全是跟她差不多大,却半裸着身子的花季少女。
顾倾城捂住嘴,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阮青后退一步,顺势将人拥入怀里,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护在她身前。
那些花季少女一看见来的人,犹如饿狼一般,手在铁牢笼外边疯狂的抓着,嘴里似在嘶嚎,又似在哭泣。
她们在喊着:“救救我。”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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