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think小说网 > 借来僧袍张和尚王丽英 > 借来64
 
借来64

20170928增删

突破敌人的封锁线。目标蛮丰满,现实挺骨感,爬山累,到半山腰更累,不仅仅身体累,而且还有心累,事实上,敌人不在现实中而在每个人的心里,自己是最大的敌人,自己是最难突破的封锁线,战胜自己不容易。翻山是设定的一个目标,征服它,以越过山岗为标准,好在动员得力,准备充分,连最小的同学也过了山岗。一个个累得,两腿发软,伸舌头,像狗似的,连和尚都上气不接下气。老师走在后面,同学在前面,队伍拉长,貌似浩浩荡荡。王丽英时不时回头看看张和尚,那眼神,除了得意之外,还有一丝怜悯。都知道,爬山时,负担越少越好,即使一斤也似千斤重担。射出羡慕的光芒,也传递出一个信号,能不能帮我们担一点衣服,这是同事的共同心声。看出来了,不是异样,而是求助,他主动跟年纪大的女老师要衣服,一个,二个,担了十几个。背十几件衣服的他缓过劲来,准备下山,上山难,下山更难,膝盖发力,脚跟支撑,深一脚浅一脚,缓慢往下走,像一条竹竿在移动,累了,找一树或者电线杆子,靠一靠。

一个影子出现,向走廊走来,她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不是约她那人,而是清洁打扫的工人。

自从他去了金陵,顶梁柱没有了,家庭陷入半瘫痪。开始,半个月回来一趟,后来,一个月回来一次,又后来,不回来了。难觅他的踪影。哎,叹息,低头,下台阶,她离开走廊。

扑扇翅膀起飞,在她头顶盘旋,鸽子送她到门口。

到家,孩子不在家,爸妈也出去了。

把从菜场上带回来的肉扔进池子,放水,

哗,水流声音是那么的亲切。

和橱柜杵在一起,转身,靠一靠。

哐当,一个画架掉下,弯腰,拾起来。

太熟悉了,不少美好的时光,无忧无虑的童年,懵懵懂懂的少年,似火的青春年华,都在这里出现,曾经的过往,是现在的基础,曾经的快乐,是外未来的奠基石。从小喜欢写写画画的她,少女,特长生,像苹果,一天,一个星期,一个学期,青葱岁月。青涩,单纯,幼稚,一转眼,一瞬间,一去不复返。

不熟悉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叛逆期的孩子,年迈的需要照顾的爸妈,让人不省心的丈夫,都需要消费岁月,现在的一切,是未来的基础,现在的选择,是未来的奠基石。老师,班主任,人民教师,优秀班主任,像葡萄串。一天,一个星期,一学期,光辉岁月,光辉历程,荣誉,不单纯,成熟,一瞬间,一转眼,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从这屋走向社会大家庭,走向生活小家庭,走向工作单位,离开这屋之后,组织自己的新家庭,买自己的房子,干自己的事情。现在,回到这屋,亲人相聚,睹物思人,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佛学院旁边的学校,是王丽英工作单位,在那认识张和尚,阳光是亭亭玉立花季少女,一个是食堂承包者还俗的和尚,偏偏被命运捉弄了一番,被养老的红绳子捆在一起,花前月下,相依相随,日日夜夜,谈理想,谈未来,瓜熟蒂落,谈婚论嫁。

结婚之后,不满足小打小闹,想搞连锁经营,参加招投标,承包了佛学院的食堂,承包金是爸妈出的,搞食堂,特别杂碎,鸡零狗碎,啰里啰嗦,他喜欢,不厌其烦。于是食堂家里,家里食堂,两点一线,于私,不乱花一分钱,一心一意扑在小家庭上,做饭拖地都是他,什么都不用她做。于公,不断翻新,开发新产品,满足学生需要。

不做家务,不做饭,饭来张嘴,衣来伸手,像公主一样,同事羡慕,邻居夸奖,都说她有福气,嫁了一个好丈夫。

爸妈也不说什么了,风波算过去了,家庭归于平静。婚后不久,就怀孕了,什么都不想吃,吃什么吐什么,她反应挺大。

食堂日常工作没完没了,转个不停,像一台机器,工人厨师忙里忙外,像机器上的螺丝钉,不是忙坏了,而是急坏了,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打听伺候孕妇的方法,专门研究孕妇饮食规律,补血的猪肝,补阴的枸杞子,为把猪肝做得可口,不止一次开会研究,反复试验调整,在一个漆黑的晚上,终于大功告成。烹制成功,厨师倒头便睡。当香喷喷的高汤卤水猪肝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了,望着油腻腻的他,她感动了,啪嗒,啪嗒,直掉眼泪。不管猪肝味道如何,不管自己反应多大,一定要吃一点的,不然的话,对不起他的一番心意。坐下,拿筷子,夹一小块,塞进嘴里。呕,全吐他裤子上了。

斜脑袋,歪脖子,侧脸,射出祈盼的光芒,等待,像接生婆一样,说:快天亮,索性不睡了。待会再吃吧。

点点头,又摇摇头。上前一步,弯腰,捉筷子,夹起一块,放下,说:洗洗去,不用管我。

也好。有热水吗?

有。早烧好了。

嗯。

试着吃一块,反应没有那么大,又吃了一块,觉得挺鲜美,端起盆子,左右开弓,狼吞虎咽,不一会功夫,把一盆猪肝都吃完了,并且还要吃。她实在太饿了。

哗,张和尚在卫生间洗澡。

不是猪肝,而是豆制品,貌似猪肝,味道也像猪肝。他戳在门口,一边抹脸和背,一边说,

眼眶里像藏着几个天大的问号,射出诧异的光芒,竖起大拇指,夸他真有本事。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是不是太傻了,连豆制品都吃不出来。噌,上前一步,揪他耳朵,说:敢骗我。

哇,痛,快,放下。

知道痛,还敢骗吗

不敢。松手。

胆子不小。

狗咬吕洞宾。

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做的,挺好吃的。还有吗?

还要。

嗯。

没有了,

是吗

嗯。

就做了一盆。

嗯。

我不相信。

不相信算了。

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了。

不是,真滴只做了一盆。但是,半成品有一堆呢,要吃等明天。天快亮了,快天亮了,等一等,厨师一夜未曾合眼。

等不及,不是一个人,而是娘儿俩,不看僧面看佛面。掂量着办。

转身,啪,关门。

和尚摇摇头,走开。

豆制品猪肝,小菜一碟,不算什么,豆制品排骨,才是高难度呢,像原子弹一样,没有攻破难题,吃饭不香,夜不能寐。

孕妇的饮食起居,没有那么复杂,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自然规律。

妻子的情况有点特殊,反应大,持续时间长,时好时坏,

不能由着她性子来,好吃也不能吃撑了。

他想。

转身,灭灯,往外走,

光阴荏苒,一转眼,快到预产期,要生,还没到预产期啊,是早产,他咯噔一下,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不到十个月,能不急吗,初为人父,知道得不多,换句话说,不知道什么是早产,早产意味着什么,眼眶里像藏着嗷嗷待哺的小鸟,求助,可是爸妈不在身边,即使在身边又能怎样,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爸妈来了,不是和尚爸妈,而是妻子爸妈,在房间外面的客厅,爸喝茶谈天说地,其他啥人没有,不是消息不灵通,而是非亲非故不长心。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他拿主意,是送医院,还是等社区医生过来。来不及了,赶快去医院,门口,车子待命,房间,收拾包裹,哇,哇,婴儿的哭声响彻云霄,在空中回荡,生了,带柄的,是个男娃,来得真是时候,又来得不是时候,之所以来得真是时候,是因为张和尚已经山穷水尽,之所以来得不是时候,是因为张和尚正处于山穷水尽中。医生离开,亲戚离开。房间空荡荡,母子有点可怜。为不打扰产妇休息,他睡地下,头几天每天数次清洗伤口,轻拿轻放,任劳任怨。几天后,翻书擦背,吸汗,喂饭。满头大汗的她,极度疲倦,睡了。依偎在旁的孩子睡了又醒来,一晚上,时不时醒来数次,醒多少次,奶多少次。时不时醒来,醒一次哭一次,哭声回荡,荡气回肠。总的来说,孩子真滴非常争气,不怎么哭闹。孩子非常理解爸妈的难处。提前来了。盖衣服,喂奶。他在房间忙着忙那,忙完里头,忙外面。做饭洗尿布,一个不少。一转眼,满月了,她回到徽州娘家,

那天,喊了一辆出租车,门口,妻子抱孩子,身边一堆包裹,开门,低头,她钻进小汽车,忙前忙后,他把大包小包塞进后备箱,啪,关门,嗖,扬长而去。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初中阶段也是孩子叛逆期的时期,是最需要爸爸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哎,她叹息。转身,去塞子,放水,把肉捞出来,取刀,割肉,割不了,不知道怎么切,不知道怎么做饭,她从来没有做过饭,厨房,一个完整家庭的重要部分,应该是最温馨的地方之一,厨房,美味佳肴的发源地,哄家人开心的集散地,之前,家庭故事从厨房开始,现在,成了着急上火的伤心地。硬着头皮,一点点割,割了,冲水。转身,低头,点火,倒油,抓菜,啪,丢进锅里,轰,火苗窜起,啊,她一声尖叫。怎么啦,门口传来声音,门开了,是爸妈回来了。来得太及时了,大救星啊,转身,扔下锅铲,伸手,抄起菜刀,急匆匆离开厨房。爸妈都是同来同往,买菜一道去,买米也一道去,唱歌跳舞打麻将也是同来同往,出出进进成双成对。进门,直扑厨房,扔下菜篮子,鱼活蹦乱跳,胡萝卜打滚。

关煤气。

王丽英说:关了。

挂着围裙,拿着切菜刀,杵在厨房门口,

吓了一大跳,说:你想干什么。

扑哧,笑了,说:做饭啊。

射出诧异的光芒,问:你会,天方夜谭,自从认识你,从来没有见你做饭过,提一把刀,知道的,认为你在做菜。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杀人呢。

女儿说:做红烧肉。

二话不说,进厨房,揭锅盖,舀水,入锅,说:都糊了。

爸爸指一下,意思是说,还是让你妈妈来吧。

虽说做饭不难,不过,也不那么容易。都说众口难调,但是食堂好多了。社会餐饮不一样,人多嘴杂,发现一根头发丝就不买单。家庭厨房食堂和社会餐饮都不容易。之前,从来都是张和尚做饭,家庭厨房也发包了,发包人王丽英,承包人张和尚。王丽英从来不进厨房,都不知道酱油放在哪里。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从张和尚去金陵,自搬来徽州和爸妈住一起之后,想学习做饭的愿望越来越迫切,可是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即使想学也得给机会,爸妈不给,她没有办法。今天星期天,爸妈不在,算遇上上机会了,千载难逢啊。刚从学校回来,顺便在学校旁边的超市买了菜。捣鼓半天,没有一点眉目,手忙脚乱,差一点把屋子烧了。要不是妈爸回来及时,说不定会酿成大患,现在,机会又没有了。妈妈不给机会,爸爸也不给了,她有点失望。未来,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天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为争取一个做饭的机会,只能向儿子求援。

父母在厨房,刷锅,洗菜,唠唠叨叨。

她在客厅,掏手机,打电话。

电话通了,没有人接听。

妈妈来到客厅,一脸怒气,让她摘下围裙,

缴械投降吧,乖乖缴械,除下围裙,交给妈妈。

转身,妈妈去厨房做饭。

爸爸来到客厅,在她旁边坐下,欲言又止。

她又给儿子打电话。

还是忙音。

除了上学之外,还有帮助孤老做事,星期天都不着家,不是打球就是去孤老院,昨天,周末,和她在一起,一起做作业,今天,他和几个同学去了徽州郊外,不是打球,不是帮助孤老,而是爬山。说是郊外,其实离家不远,他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临时队伍的发起者,在这个队伍成员中,女孩就她一个,其他都是男孩,早上,在学校门口集合,整点出发,坐大巴公交,直扑城外南糯山,随行物品有一套烧烤的炊具和一顶帐篷,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他们来到湖边,安营扎寨,搭帐篷,埋锅造饭。吃饱了,喝足了,然后上山。夏天的湖,在炎炎烈日里蒸腾,像满头大汗脾气急躁的汉子,河水暴涨,云蒸霞蔚,像驰骋草原的骏马。深秋的湖,不是一个姿态,而是多彩多姿,稳重大方,又平静深邃。一泓碧蓝,天水一色。水位已经低落,大部分湖底暴露在暖融融的夕阳下,泛白的湖床,裂缝多多,像饱经风霜的老母的脸。一到那里孩子就兴奋起来,扔下背包就跑,下湖,从上往下跑,没有跑几步,陷下去了,赶紧收住脚步。孩子们没有经验,都上当了,湖床发白,不等于硬实。泥巴分了二层,上层的土被太阳晒干了,和路面的土一样,看上去可以踩,下面一层依然还是稀里哗啦,是烂泥巴,换句话说,上层土是浮在下层的烂泥上面的,一脚踩下去,陷到脚背,再踩,陷入越来越深。返回是明智的选择,上岸,转身,去隔壁的小湖,蹲岸边洗鞋和袜。女孩胆小,是劣势也是优势,没有上当,依然保持着干干净净。发现张得如此狼狈,又气又笑,她帮他洗。其他同学吃烧烤,有人在旁边偷偷地笑。

世界,充满无数未知,新鲜和惊喜,孩子好奇,对周围的发生的未发生的一切,十分好奇,看着在眼里,问在心里。总想揭晓谜底。当大人忙忙碌碌为生活不断揭开一个个谜底的时候,孩子在吃奶,在茁壮成长。当大人半老半老的时候,孩子在叛逆期。当大人步入老年的时候,孩子成了顶梁柱。

一个组织需要主心骨,一群羊需要领头羊,一个家庭需要顶梁柱,一个队伍需要头领,宝宝张得算是这个队伍的主心骨领头羊,

挂树枝上,摊在草地上,由风吹,任太阳晒,目的只有一个,快干。无预备的鞋和袜,只能光脚,

光脚不怕穿鞋,是吗?

既然光脚了,那么什么都不怕了,他不死心,卷裤管,脱裤子,噌,冲下去。卷土重来,不是游泳,而是摸虾。运气好的话,还会遇上老鳖呢。在淤泥中走,非常吃力,探,挪,摸,挖,有了,一条泥鳅,溜了,从指间滑走。其他人跟在他后面,手拉手往下去。像红军长征过沼泽地似的,

挖,摸,拉网式搜查,有了,一条黑鱼,滑落,再抓,又滑落,

我来,

不用,

还是我来吗,

真滴不用。

办法都是人学出来的,太滑,孩子们抓不住,怎么办?

让鱼篓子睡下,把鱼赶入篓子,再把篓子扶正。

都这样做,省事不少。

孩子们涉世不深,书本东西又不管用,只能临场发挥。

为什么要过草地和沼泽地,之前,不知道其中的艰难,现在,知道淤泥不好对付。从老师嘴巴那里得到的和从现实中得到的,不是一回事,而是二张皮。都说战略转移,听起来蛮伟大挺风光的,其实,是大逃亡,为未来而逃亡,说好听一点,转移,撤退,说难听一点,打不过,只能逃。逃亡也好,转移也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笑到最后。事实证明,选择爬雪山过草地是对的。即使难听一点,难看一点,也没关系,有关系的是谁夺取最后胜利。拳头要收回再打出去,大丈夫能屈能伸。这话不难理解。孩子们都明白。

吃苦,荒凉,除了风沙没有别的,只见风沙不见人,爬雪原高山,风打脸,如刀割,不是硬汉坚持不下去。

没有不屈不饶的仁人志士在前面探路。就有不少人重新走那弯路,

每个人都写一篇。写也改变不了一代人的想法看法,像铁板一样。孩子不看这些,功课多,考试多,看不过来。

孩子喜欢打游戏,打怪,即使想办法阻拦也挡不住,

摸鱼,倒是从来没有过,

大家都觉得挺新鲜。

为什么过沼泽地了,老师和书上都说了。信不信由你自便。为什么要下去,因为湖里有鱼,湖水很浅,下去能摸到鱼。孩子们是冲着鱼去的。岸边有烧烤炊具,糊里有鱼,只要捞上来,就可以现烤现吃,多新鲜,多好玩,多享受,多美啊。

在岸边弄炊具,等米下锅呢。她没有下去,

男子汉们慢慢地往下挪,

不对劲啊,不仅仅越来越难走,越来越深,而且还没有弄清楚湖水有多深,甚至还没有弄清楚湖里的鱼是谁家的,贸然下去,不是小偷吗。

我最恨的就是小偷了。他自言自语说。

话音刚落,岸边出现几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拣包裹,扔进汽车后备箱,然后,叽里咕噜大喊。女孩被这帮人淹没。回头看,吓一跳,她不见了。是鱼重要,还是人重要,转身,上岸,救她。

没有逮到鱼,烧烤没吃成,被抓了,非常狼狈,都是泥巴,光脚,什么都没有,连一口水都没有。女孩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按规定偷鱼得受罚,知道错了,愿意接受处罚。把衣服口袋都翻出来,凑前。一彪形大汉数一数,说不够,让他们打电话,跟家里要。宝宝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