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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82

20171013增删

注意佛的眼睛,看看有什么不同。抬胳膊肘,举过头顶,双手各托一尊,大师静观台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大师托起的几尊佛像,都摇摇头,弟子回答不上来。大师说:真话和尚,

张和尚说:有。佛的眼睛,

坐下。

眼睛,佛,

坐下。真话和尚听到没有。

张和尚说:好。听到。

张和尚坐下。

扭脸,示意小和尚上台捧走大师托着的佛像。

放下胳膊肘,抬腕,看表,大师结束讲课。

没有给他机会。故意卖了个乖子,大师调侃说:这是课外作业,是留给大家的家庭作业。今天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大师离开佛堂。

其他人,鸟兽散。

跟在大师后面,来到卧室。张和尚说:大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食堂,给你拿饭菜。

大师说:等等,先问你一个问题,回答之后,再去食堂。其实,这个问题也算是一个老问题了,你猜猜,我想问什么?

站在门口,一腿在门外,一腿在门里,扭脸,调侃说:大师,你猜猜看,我是进门,还是出门?

大师说:你别动,把腿抬起来。

张和尚问:是抬前腿,还是抬后退。

何为前腿,何为后退?

胸为前,背为后。

是吗,那随便你抬什么腿。

大师,不能抬腿,

为什么?

一抬腿的话,那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一抬腿,相当于公布答案。

是吗?

嗯,

我看未必。

除非有条件限制。

有。除了规定什么是前腿后退之外,还对步伐步子做出规定。

就是嘛。

还猜吗?

算我输了。

姜还是老的辣吧。现在轮到你了,回答我的提问。

是,是。你问吧。

不是让你猜吗,我问什么?

猜不着。

猜错了也无妨。

那我猜了。

嗯。

问题与佛有关,留给俗家弟子的家庭作业是这个佛像和那个佛像的眼睛有什么不一样,考问张和尚的问题是什么呢,不是简单的问题,不是刁钻古怪的问题,不是陈芝麻烂谷子,而是类似张和尚骑在在门槛上问大师是进门出门那样的问题,连大师都不好回答的问题,才是考问张和尚的问题。

之所以不答,是因为可进可退。之所以怎么答都是错,是因为是二难结构。

如果回答出门,张和尚腿一缩回,就进门了,如果回答进门,张和尚腿一迈,就出去了。答案总归是错的。

毕竟是大师,见多识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未来不可预测,就不去预测未来,不是所有的未来都可预测,不是所有未来都不可预测。不少未来是预测不到的,尤其是游戏,一般而言,之所以只要是游戏就难预测,是因为能够预测的话还是游戏吗。不少未来是可以预测到的,一般而言,之所以能够预测,是因为条件已知。换句话说,凡是可以预测的未来,都是有条件的。不谈条件,不预测未来。大师不怎么预测未来,也不怎么给人算命。有人缠着和尚算命,以为和尚能掐会算,其实,和尚不是算命先生。天大的误会,贻笑大方。

张和尚,法号真话和尚,之所以给这么一个法号,是因为讲真话,不说假话。事实上,他说过违心话,办过违心事。在化缘过程中,为满足老总好奇心,曾经给老总算命。老总答应送他一辆小汽车,条件非常简单,就是算命。为这辆汽车,他硬着头皮掐指一算。算毕,他出了一身汗,老总却乐开了花。老总一个劲夸他算得准。他却暗自偷偷地笑。就表面看,违心话就是假话,但是,从实质看,违心话是一回事,假话是另一回事。

转身进门,上前一步,卑躬,交叉,说:大师想问什么问题。如果一定让我猜的话,那就是佛的眼睛。在讲课结束的时候,问过这个问题。并且作为家庭作业。

摇摇头,笑着说:佛的眼睛,对俗家弟子来说,是一个问题,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我会问这个吗。

退后一步,从花瓶里取二束花,两手各拿一束,转身,问:是不是这个问题。

大师脱口而出,说:放下。

张和尚把一只手里的花放下,

大师说:放下。

张和尚把另一只手里的花也放下。

大师说:放下。

张和尚看着手,摊摊手,说:我什么都放下了。大师怎么还说放下。

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张和尚把花插回花瓶,离开大师卧室。

什么是放下,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不简单。说了没有人相信,就是这个放下,让大师追求了一生。什么是四大皆空,怎样普度众生,不是没有考虑过,而是没有做对过。即使大师也没有做到放下。在常人看来,和尚即四大皆空,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从入门那天起,就放弃了一切,但是放弃物欲,并不等于在精神上一定升华,穷不等于精神富有,富不等于精神空虚。反之亦然。孔夫子曾经说过,穷就一定偷盗,富一定邪恶,其实未必。在特殊的人看来,清静之地未必清静,六根未尽的人大有人在。寺庙小社会,和尚大人生。

大师的意思,放下一切私心杂念,归真返璞。不要求放弃物质,但要求放弃私心杂念。放弃物质重要。放弃私心杂念更重要。修行修心,厚德载物。无德者不配拥有物质。物质应该集中在有德的人手里,物质应分散于最需要物质的人那里。刚才,张和尚的那一出,是经常玩的,其他僧人也玩,算是一个游戏。既然是游戏,就有输赢。既然是游戏,那么为什么猜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换句话说,就游戏内涵而言,猜对了,如何如何,猜错了怎样怎样,只有带刺激性才能够称之为游戏。

就游戏的延伸性或者外延来看,不猜就是赢。因为怎么猜都是错。与其猜,不如不猜。不合作,不暴力,智慧的一种。

在修仙修道人中,有几个没有私心杂念,没有私心杂念的话,还修什么,

在芸芸众生中,有几人能放下,不少人死到临头了,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钱,放不下权,放不下儿孙。

大师认为,修,看中的是过程,修,永远在路上。

张和尚的意思,酒肉穿肠过,形式不重要,心中有佛就可以了,虽然赞同不说假话,但是对放下有不同看法。张和尚愿意放弃和妥协。但不愿意放下和不争。更放不下法律层面的东西及自己认可的事情,放不下工作,放不下化缘,放不下拍电影这个事情。不得不承认,张和尚放弃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为拍电影而化缘,挨饿受骂,放弃尊严,为当大理寺监督,放弃了小家庭,不顾妻子反对,一个人来到金陵大理寺。张和尚认为,物质不重要,换句话说,物质可有可无。佛是很重要的,和尚不能没有佛,尤其在心中。换句话说,佛不能可有可无。张和尚有三部手机,一辆小汽车,每天开着小汽车进进出出,外出办事回寺庙都以车代步,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在乎别人怎么想和什么感受,那自己怎么活啊。在旁人看来,他不是个好和尚,在师父眼里,他不说假话,敢说真话,有胆有识,是一个合格的和尚。他认为普度众生要到民间或者深入民间。四大皆空,不是不要学习或者上学干事业。四大皆空,不是不要芸芸众生。连妻子都跟他调侃,别普度众生了,先把身边的人普度了再说。

不难发现,在放下这个问题上,他和大师有不同的看法。在对待物质的态度上,张和尚和大师存在一些分歧,

他主张放弃一些,有得有失,有取有弃。求心安理得。

进门,转圈,拎着袋子,端着碗,张和尚说:在哪里吃?

大师说:撂桌子上啊,

嗯。

我去取水。

我来。

餐厅也是书房,

上前一步,拉椅子坐下,大师说:吃。

弯腰,拉椅子,坐下,张和尚说:大理寺的菜肴还是蛮有特色的,

动筷子啊,

是。

夹菜,塞进嘴巴,大师说:嗯。素鸡不错,做得跟真鸡一样,

张和尚说:难道大师吃过真鸡。

啊。嗯。印象。

是。

不是鸡,而是豆制品,豆制品做出鸡味道,对别人而言可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对张和尚来说,一点都不奇怪,张和尚边吃边说:大师,这个素鸡不错,连纹理都相像,我的豆制品排骨,只能味道相似,没有做到纹理相似。改天跟食堂大师傅探讨一下。学习几招。大师,我在佛学院的时候,一直捣鼓豆制品,豆制品排骨是我开发的一个新产品,我离开佛学院的时候,豆制品排骨还没有投入市场,承包到期了,就离开佛学院食堂,豆制品排骨开发也就不了了之。到了这里,天天化缘,也没有时间搞豆制品排骨开发,今天吃到这个素鸡,想起豆制品。

大师笑着说:先把电影的事情忙完了再说。

吃完之后,离开大师房间,到门口,扭头,调侃说:大师,我是进门还是出门?

大师说:出门。

张和尚调侃说:大师英明,这回猜对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刚才课堂上的问题。

大师问:什么问题。

张和尚说:就是那个佛眼的问题。

走二步,来到一尊佛像旁边,说:就拿这个佛来说吧。你发现没有,他的眼睛是仰视的,明白了吗。

拍脑袋,说:想起来了,越往前,年代越来越远,佛的眼睛越来越平视,甚至是向下的。看起来,越来越平易近人。回答完毕。大师,对不对?

大师点头,

转身,张和尚说:我走了,

不送。别忘了。明天上午十点,十字街茶餐厅二楼。

忘不了。放心。

他离开。

看出问题了,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好点子解决问题。出于责任心,也不敢随随便便介绍人给他,。来找大师的人不少,除了弟子之外,还有弟子的弟子。都是年轻人,都想在镜头前面表现一番。一个连犄角旮旯都有后门的国度,找关系开后门的人大有人在,能走后面,就不走前面,不找法律,找人脉,即使有前门开着也不要打听后门在那里,这是一个民族的堕落。最近几天,来找大师的人络绎不绝。为了电影,为了负担张和尚肩膀上的担子,大师多长了一个心眼,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一个人。这个人也是大师的弟子,一直在干制片。不仅仅有自己的一堆人马,而且还善于炒作,整天有故事,上头条,不少记者跟在他屁股后面,都想从他身上抠一点吸引眼球的东西。这个人曾经在香港轰动过,在内地也红过。这个人当年的轰动不亚于现在的张和尚的传奇。自拜在大师门下之后,大理寺就不再清净了。出现在大理寺的他,前呼后应,像一朵招蜂引蝶的鲜花,也像招来苍蝇的一坨屎。嗡,像蜜蜂一样的记者,围着大理寺叫个不停,搅得大理寺不安宁。没有办法,只好奉劝这个人离开大理寺。但是,说实话,想做制片,不招蜂引蝶还真滴不行,不制造一点动静肯定没吸引力。没有噱头就没有诱惑。这个人走了,但是联系一直保持着。有心栽花花不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前,不知道他干制片是怎么回事,现在,张和尚拍电影,算是歪打正着。于是,一五一十,大师讲了事情经过,让张和尚和这个人联系一下。约好了,明天上午见面。

去开水房取了二瓶开水,拐弯,走曲径,从通幽后路回到大师卧室,放下水瓶,离开。到门口,张和尚犹豫了。

一般而言,吃过饭,大师会在寺内散步,陪大师散步是一种荣幸,僧人都这么认为。为什么呢?在卧室说什么不重要,在佛堂说什么重要,在散步说什么更重要。换句话说重要的话不在卧室说,不在在课堂说。而是在散步的时候说。难懂的抽象的条条框框在难懂抽象的场合说,通俗易懂的生活内容在散步的过程中说。。只有在散步的时候说的,才是本意。陪大师走走,何乐为不为呢。但是,不知道大师去向,是向左,还是向右。是这边,还是那边?他犹豫了。

赌一把,来到大雄宝殿前广场,果不其然,大师在那里,他陪大师遛弯。说是遛弯,其实,心里有个小九九。让大理寺的财务会计做释迦摩尼公司的兼职会计。自成立释迦摩尼公司,只有进账,没有出账,用不用会计都无所谓。电影开机在即,公司将发生进进出出的账目,虽然账目不那么复杂,就张和尚的水平也能够管起来,但是他的心思不在这上头,他没有时间管账目。之前他要去化缘,现在他要去找摄制组,他要组织一个班子。当钱的问题解决或者大部分解决之后,招人招兵买马的问题就来了,接踵而至啊。近几天,天天上网,每天到深更半夜,浏览信息,收集处理,天天开车出去转,北门郊外都去。有兴奋,有沮丧。兴高采烈去,垂头丧气回。照电话打过去,不是没有人接,就是不着调。见面,不是土得掉渣,就是洋得没边。为找一个靠谱一点的编剧,几天几夜没合眼,查资料,发邮件,喝茶,聊天。结果不了了之。为了找一个电影导演,翻遍了金陵的犄角旮旯。开掉几箱油,看了城墙,看山头,看了湖面,看城门,光看景就用了半个月。最后无下文。有打电话来的,有中间人介绍的,不一而足。侃侃而谈,一地鸡毛。电话一响,他就紧张,像条件反射,电话一撂,他就犯困打哈欠。像被传染了。知道用人难,没料到会这么难。完成一部戏需要一个组织,一个人无法完成,二个人也无法完成。他有承包食堂的经验,但是,没有拍戏经验。承包食堂是一回事,拍戏是另外一回事。拍戏比开食堂困难多得多。有的经验可以复制,有的经验无法复制。有的不得不中途换人,有的迟迟开不了机。制片人导演可以换,演员不可以,即使换导演也损失很大。不仅仅推迟上映时间,而且还浪费钱财。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化缘到了几百万,经得起折腾吗。在用人上,他遇到困难了。有苦没处说,找人诉诉苦。希望大师能够倾听,希望大师能够给出意见。顺便了解一下明天要见面的那个人。之前轰动不等于现在轰动,人会变,物是人非不是不可能。环境会变化,时过境迁也是客观存在。

就轰动或者吸引眼球而言,关于张和尚的新闻也够轰动的了,和尚拍电影,是新鲜事,也够轰动的了。和尚开汽车,是新鲜事,蛮吸引眼球的,和尚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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