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莞如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华丽丝竟然问苏奕琛是否允许她去把顾晓曼给掳来，那语气似乎像是问他是否要帮他买盒烟一般。
苏奕琛摇摇头，似乎已是精疲力尽。“我不太舒服，你们俩都先出去吧。”
说吧。他就侧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华丽丝先站起身，她对博士的吩咐从来都没有违抗过。“方小姐，您请吧。”
方莞如暗中咬了咬银牙，却又不能施性子。
她只好站起身，安慰苏奕琛：“如果不舒服就请医生过来看一看……”
“博士就是医生，请方小姐不必多此一举。”华丽丝礼貌又冰冷地说道。
方莞如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迈步，但她终归是不甘心：“这双鞋子已经没用了，就让华丽丝帮你扔了吧。”
华丽丝并没有动，因为她只听从博士的命令。
苏奕琛摆摆手，说：“你们去吧。”
等到两女都离开，苏奕琛重新将那双鞋子都攥到了手里。他一直觑着那用黑笔划过的缩写首字母，冷冷一笑。
“顾晓曼，你好狠的心。”
说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她已经拉黑了他两个号码，但并不妨碍干什么。他有的是交号码可以来跟她交流沟通。
“喂？”顾晓曼欢快的声音传过来，朝气蓬勃。
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似乎就只难过悲伤一小会儿，很快就生龙活虎，似乎这天下就没有能够击垮她的事情。
想到这里，苏奕琛竟然一阵黯然。说不清什么原因，他的心口好像被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晓曼，”苏奕琛的声音很温柔，无论任何时候。“是我。”
“怎么又是你！”顾晓曼毫不客气，甚至毫不掩饰她的厌恶和嫌弃。
苏奕琛顿时一阵难受，小声地解释：“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纠缠你。现在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就是你的小姑子方莞如。”
大概是被这个劲爆的消息给惊呆了，顾晓曼一时间无法言语。
“我托她送给你一双鞋子，你似乎不喜欢。”苏奕琛轻声地道：“为什么要把它给退回来。”
“那双鞋子居然是你送的。”晓曼表示无法理解他的做法。“你为什么这么做，闲的？”
她一直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说话不经大脑。可是从前她还会顾忌着他会不会不高兴，现在却半分都不会了。
“我只是……觉得那双鞋子比较适应你。”苏奕琛虽然很难过，但他却微微地笑着。“虽然我们分手了，可我一直……经常想起你。”
“苏奕琛，你有病吧！”顾晓曼回敬道：“既然已经有了女朋友，居然还招惹我！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别再恶心我！”
“别挂电话！”苏奕琛连忙喊住她：“晓曼，以前你从不会这样对我。”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告诉你苏奕琛，你再这样不停地换电话号码骚扰我，我就报警！”晓曼威胁他：“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应该很不想跟我发生什么绯闻吧！”
“晓曼，”苏奕琛轻轻地说：“虽然我们早就分手了，但这些年来，每晚我都会想起你……”
“啪！”她挂断了电话。
苏奕琛怔了怔，然后苦笑。
抬起头的时候，见华丽丝回来了。
“方小姐已经离开了。”华丽丝并没有察觉苏奕琛的尴尬。
苏奕琛却并没有打算隐瞒华丽丝。他放下手机，目光凝视向虚无的一点，幽幽地道；“以前她虽然是只不好惹的小野猫，但她一直护着我让着我，从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华丽丝瞠大美眸，似乎不相信她的博士还要一个女孩子护着让着。
“后来……我们分手了，一别两宽，我却无法生出丝毫的欢喜。”苏奕琛幽幽地道：“我以为……在国外待那么多年，就可以慢慢地忘记她，其实从来没有。”
“博士爱顾晓曼吗？”华丽丝问道。
“爱？”苏奕琛冷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爱上了别的男人。她给霍燃生孩子，又跟海宴纠缠不清。她为了保护海宴不被袁吉萌调戏，两次对袁家兄妹大打出手。”
曾经，顾晓曼竭力保护的人是他！
华丽丝看到了苏奕琛调查海宴的资料，目光在海宴的近照上停留了几秒钟，说：“这个男孩很像你……年少的时候。”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奕琛终于恍然大悟，同时又唏嘘不已。
顾晓曼仍然爱他，只是爱的却是年少时期的他。
海宴的五官和气质隐隐有他年少时的模样，所以才会让顾晓曼如此奋不顾身。
苏奕琛紧紧地握着那双鞋子，沉默了好久好久。
就在华丽丝想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他幽幽的声音：“霍燃如果知道他的女人心里盛着别的男人，该会是什么反应呢。”
*
季铭郗看到了霍燃公开承认自己跟一位顾姓女子的关系，不由十分焦急起来。
事情比想象中更加紧急，留给他们季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季铭郗让佣人叫过来儿子季少华，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
季少华先是满脸疑惑，随即豁然开朗，连声道；“这个主意好！”
不过既然早就有这么好的主意，父亲为何要等到现在呢。
季铭郗意味深长地道：“我就是要让你姐姐长长记性，看她不顾一切选择要在一起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
由于乐队的成员们都集体住院休养，这些天海宴都没有再排练歌曲。
他趁此机会决定选一支新歌，选来选去都没有合适的歌曲。
“这些调子都太俗了，一点儿新意都没有！”海宴将那些曲谱都扔到一边。
这是知名作曲家们奉上的新作，迫切希望能够得到海宴的青睐。只要他肯唱，这首曲子肯定就能火，那么他们就能成名了。
晓曼拿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曲谱，认真看了一遍，的确没有看出太大的新意。
她见海宴心情不好，就想着帮他：“我有一首曲子，是自己没事的时候谱的。曲调很欢快，烦闷的时候我就会弹一遍，心情就变了。要不，我现在调一遍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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