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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小说网 > 皇后你别逃高氏秀容 > 第57章 怀疑
 
“不好”

身后的几只狼追赶而来,速度比之棕色的马竟然丝毫不差。要知道乾隆可是帝王之尊,他的马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一流,但却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马,速度自然不会差,而狼竟然能紧随其后,而且离他们的距离还越来越逼近,这让依依悚然一惊。

这些狼究竟是为什么不停的追赶他们?按理说,狼群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攻击人类,除非饿到极致,可是看那些狼的模样,却像是对待生死仇敌一般拼命的追赶他们,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啊?

望着近在咫尺的敌人,一只狼伏低身子,后腿一蹬猛地一个借力,身体冲天而起,张大了可怖的大口,尖锐的牙齿重重的咬上马尾巴,咬住不动,几只狼见状齐齐咬住马尾拖拽,马以吃痛,速度顿时慢了下来,跑在最后的狼见此飞身一跃,猛扑向马背。

身后风声裂空而来,乾隆抱紧依依,猛然跃下马,几乎是在同时,只听得轰的一声,马匹重重的倒地,身后的尾巴鲜血淋漓,身上见骨伤痕累累,马儿扑腾着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然而最后却无力的倒在地上。

乾隆抽出腰间的长剑,一手将依依紧紧护在怀里。

狼在他们身前身后形成包围圈,一点一点的缩小着包围圈,它们似乎也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

“嗷呜——”一声狼嚎从身后传来,几乎是在同时,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一只雪白的头狼出现在缺口处。它踩着高傲的步子冰冷冰冷的望着他们,白狼的目光不屑似的扫过乾隆,最后落在他怀里的依依身上,瞳孔一阵紧缩,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比起那个拿着利器的男人,被他护在怀里的人让白狼有种致命的危险。而它的直觉一向很准。

然而犹豫只是片刻,白狼前蹄不安的刨地,发出一声嚎叫,顿时几只狼齐齐冲了上去。

乾隆抱着依依,将她的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胸膛里,这样血腥的场面,他不希望她看到。

长剑一挥,剑身刺中一只灰狼的腹部,灰狼痛苦的嚎叫着重重倒在地上。于此同时侧面攻来的狼尖利的爪子狠狠在乾隆身上划过三道深深的血痕。

乾隆猛然一动,长剑如蛇般灵活的划过刁钻的弧度,刺中了狼。一剑下去几只狼纷纷倒落在地面上,而狼也在不断的在乾隆身上添加新的伤口。

浓重的血腥味四处蔓延。

一只青灰色的狼嗜血的目光紧紧盯住了纤细的身影,从刚才到现在,这个人类一直紧紧护着怀里柔弱的人类,狼眼利光一闪,尖锐的利爪猛然扑向依依。乾隆一瞬间看到了狼的动作,顿时熊熊怒火蓦地升起。

“找死!”

乾隆冷眼看着扑来的狼,脚下移动,一侧身,狼爪在他右侧面的胸膛上滑下三道深深的伤痕,皮肉翻出,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半边明黄的衣服。乾隆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于此同时长剑刺中狼的脖颈,狼躯无力的倒了下去。

依依埋在乾隆的胸膛里,鼻息间熟悉的麝香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震撼。

然而没等她回过神来,白狼潜伏着悄然出现在乾隆身后,弓起的背部闪现出嗜血的杀意,忽的它动了,依依瞳孔一缩,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抬脚,猛然一踢,同一时刻凄厉的“嗷呜——”声骤然响起,狼群顿时停下了进攻。

依依那一脚不自觉的用上了灵力,虽然不多,但那白狼不过是只普通的狼如何能敌这一脚?五脏六腑全在依依的这一脚下移了位,但一时半刻却又死不了,只能在原地痛苦的哀嚎。

乾隆反射性的回头望去,白狼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四五只狼一瞬间齐齐冲到头狼面前,嗷嗷声一片。

乾隆惊怔住。

秀容好大的脚力,即使是他用上内力也未必能一脚把狼踹到这种地步!心里顿时疑窦丛生。刚想问些什么,然而胸膛出传来一阵温热湿润的触感,乾隆望去,只见怀里的人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震惊的望着他,眼底晶莹,情绪复杂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乾隆只当她害怕了,想来也是,深宫中的女子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正想着安慰两句,身上一股股疼痛传来,刚才在厮杀中还不觉得,现在却感觉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尤其是胸口上的几道伤,刺骨的疼。乾隆望了眼无暇顾及他们的狼,抱住依依道:“赶快离开这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河边升起篝火冉冉,远处是不绝于耳的狼嚎。

替乾隆解开衣服,胸膛上几道深可见骨的爪印映入眼帘。外翻的红色皮肉,狰狞而可怖。依依目光凝视着伤口,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伤是因她而受的。

本来乾隆完全可以避开的,却因为护着她而生生受了这伤口,狼在乾隆的胸口划下三道爪印,却在她的心里刻下深深的痕迹,那痕迹撕裂的她心口阵阵的疼。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帝王么,于他而言,他的性命应该比她重要的多啊,为什么却一直护着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后宫佳丽三千人,他为何独独对她如此?

爱新觉罗弘历,他完全可以抛下她离开的,没有她这个‘拖后腿’的累赘,他又怎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心里答案隐隐浮现,依依咬着牙,不敢去相信。

爱这个字眼太过沉重,沉重到让她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不可捉摸的帝王之爱,那种东西是毒药是万丈深渊,一旦触碰,便是万劫不复。

眼睛有些微微的涩,依依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上一**强烈涌起的情感让她恍然间想要不顾一切的逃窜。她仿佛被套进了一张网里,那网包围了她的心,不断的缩小着距离,想要将她的心一网打尽,她不住的挣扎着,然而心却已经开始想要投降。

上药的手一个劲的抖着,依依低垂着头,遮住眼眸里复杂的眸光。忽然手被紧紧的握住。

依依抬起头。

“朕不疼,伤口一点也不疼。”乾隆安慰道,然而紧蹙的眉头却显示了他的痛楚。

“皇上,臣妾不过是个累赘,若非”依依望着他浑身的伤口,咬着唇。

“胡说八道!”话未说完却被乾隆一声怒喝打断,他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微薄的怒气,“秀容,朕对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朕”乾隆轻抚着她的头,深邃的目光深沉的凝望着他,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仿佛要将她紧紧吸进去,依依别开了视线。

“看着朕。”乾隆皱眉,不悦的看着她闪避的动作,指尖托起依依的下巴道,“为什么逃避?其实你心里清楚,秀容朕对你”

“皇上”依依慌乱的捂住了他的口,制止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她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帝王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那是她永远不敢触碰的禁地。

乾隆拉下依依的手,锐利的望向她:“秀容,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吗?

依依闭上眼,是的,她害怕,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当那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她害怕自己心不由己,她害怕自己从此变得不像自己。而她更清楚,一个帝王就算爱她也不可能给得起她想要的东西,清代多少帝王,皇太极和宸妃,顺治帝和董鄂妃,又有哪一对能善了?再深的爱情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留下的却只是悲剧。而她依依,不爱则已,一旦爱了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这样的她又如何能够满足与‘三千宠爱在一身’?

她要的是身心绝对的爱,不掺杂任何东西。

她不想争宠,去争夺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她心无大志,趁着情不深爱未浓之时,她只想离开这个被捆绑的世界。

“秀容,你在躲朕?

乾隆看着依依鸵鸟般的动作,眼睛眯了起来,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没有。”依依目光闪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移话题道,“皇上,臣妾送你的玉佩呢?怎么不带?”

“朕送给永珞了。”乾隆苦笑道,“那玉佩既然是仙家之物,应该能保佑永珞能够如正常人一般说话的吧。”

依依错愕的望向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乾隆顿时不悦道,“永珞是朕的儿子,朕自然是希望他好的。”

依依不好意思道:“是臣妾的错,臣妾以为皇上不喜欢永珞”

乾隆一声冷哼,依依未完的话顿时消了音。目光深邃的望着低下头的依依,一抹无奈之色染上眉梢,算了暂时不逼她,朕早晚会知道她躲避朕的原因。

一时间寂静无声。

依依趁乾隆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用意念从空间里取了一滴灵泉加入装药的瓷瓶里,小心翼翼的替乾隆上了药,拿着帕子包扎伤痕。

天色越来越暗,夜里的草原昼夜温差较大,依依虽然并不觉得冷,但乾隆的手却有些冰冷,她慢慢的挨紧了乾隆。狼嚎声远远的传来,若有似无。

乾隆搂着依依,警戒的望着四周,然而最终抵不过满身的疲惫渐渐睡去,依依下了个警戒的禁制,闭眼运转全身的灵气就这么贴着乾隆修炼起来。

这一刻,静谧温馨的气氛弥漫了一夜。

“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娘娘,奴才们护主不力,罪该万死。”

天亮时分,一群侍卫根据乾隆留下的联络的暗号终于找到了乾隆与依依。

乾隆冷眼望着跪地请罪的傅恒以及高斌,又望了眼伤痕累累的高吴庸,漠然道:“此事暂且不提,先回行宫。”

“是。”当下高吴庸上前想要搀扶乾隆,却被他挥退,乾隆转头看向依依,依依会意的扶着他上了御撵,一大队长龙浩浩荡荡的向避暑山庄而去。

回到避暑山庄,乾隆洗了澡,上完药又换了身龙袍匆匆忙忙去到整殿。

等候良久的高斌,傅恒等人见状立刻下跪行礼,然而还没等他们说出‘参见皇上’,乾隆已经不耐烦的说道:“这些虚礼就免了,朕想知道的是狼群为什么会攻击大营,攻击朕。”

高斌与傅恒对视一眼,露出一抹苦笑。高斌上前道:“回皇上的话,狼群攻击大营皆因八旗中有人猎了一只白色的幼狼。”

“幼狼,还白色的?”乾隆闻言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他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围攻他们的狼群的头狼就是白色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主动去招惹狼群,哪个混账东西,朕看他简直是活腻了!”

乾隆一想起自己和秀容被群狼围攻九死一生,就恨不得把那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丢去喂狼!

“是硕王爷之子皓祯贝勒。”高斌道

高斌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在火上浇油,乾隆听得浑身直冒火,怒喝道:“富察皓祯,那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异性王爷的儿子也配称为贝勒,谁封的?”

高斌自知说错了话,和傅恒面面相觑,缩着脑袋不敢再开口。

乾隆冷冷哼了一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该死的东西捆了拖出去喂狼!难不成还想让朕亲自动手不成?!”

“是是,奴才这就去。”高斌说着赶紧躬身退了下去。

乾隆这才缓了缓脸色道:“那匹幼狼呢?”

“回皇上的话,幼狼凶狠,奴才已经将狼关在笼子里了。皇上若想要,奴才这就派人把狼带上来。”

乾隆不说话,傅恒察言观色,知道他是同意了,赶紧退出去招了个侍卫去拿笼子。看着侍卫跑着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般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歇歇气。忽然眼角的余光里瞥见一抹袅袅的身影,傅恒立刻躬身道:“奴才傅恒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大人不必多礼。”

“娘娘是要参见皇上?”傅恒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夏语手中热气腾腾的药碗,问道,“要不要奴才通禀一声?”

“有劳大人了。”

傅恒很快的进去了,片刻后,高吴庸出来道:“娘娘,皇上宣召,您进去吧。”

依依笑着点点头,踏门而入。

殿内,满腔怒火的乾隆一看见依依收敛了脸上的愠色,道:“你昨夜压根没睡过多久,怎么不多休息会?”

依依端起药碗,拿着汤勺舀着药道:“等您喝了药,臣妾就去休息。”

其实,自从修真以后,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疲惫的时候只要打坐,醒来绝对神清气爽,比睡眠还要有用,当然这话是不能对乾隆说的。

乾隆接过药,看了看夏语端盘里的一小碟子蜜饯,只觉好笑:“竟然还准备了蜜饯,秀容难不成把朕当成你了么?”不等依依说话,端起药仰头一饮而尽。

依依嗔怒的瞥了他一眼,换来他满眼的笑意。

“皇上,幼狼带到。”

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依依转头望去,只见小小的笼子里一只雪白的幼狼。幼狼不过刚出生一个月的样子,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它浑身弓起,低低嚎叫着,褐色的眼珠里凶狠的瞪着面前的人,肉呼呼的爪子狠狠的刨弄着笼子,锋利的指甲划在铁笼子上,不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望着幼狼,依依很快联想到了狼群袭击的事儿,顿时皱眉道:“这是哪儿来的?”

乾隆闻言,刚刚消退的火气又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他冷哼一声:“若不是这幼狼,朕和你何至于被狼群围攻?这帮该死的混账东西,狩个猎竟然也能给朕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富察皓祯这狗奴才竟然还敢自封贝勒,简直大逆不道!”顿了顿,冷笑道,“朕还听说这富察皓祯前年捉白狐放白狐,这回不捉白狐了,竟然改捉白狼了,他的心底倒是纯良的很啊!”

富察皓祯,耗子,咆哮君?那是神马玩意儿?

依依顿时惊悚了。一想到梅花烙里面的剧情,依依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破口大骂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穿越的是正史,还因为自己改变了历史而小小心虚过一把,可是没想到啊,正史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她竟然穿到了琼瑶剧里,成了nc龙的皇贵妃!可是,依依不可抑制的偷偷觑视乾隆,可是,至今为止,这位最大的主儿好像还没有显露过nc的一面吧?他也许大概应该不可能成为nc龙的吧,不会的吧?一思及乾隆化身nc龙的模样,依依就直抽搐,杜绝,要坚决杜绝这种可能性!若是乾隆真变成nc龙了,她绝对会在他恶心自己之前一巴掌抽死他的!

“那个富察皓祯呢?”

“朕把他捆去喂狼了。”乾隆余怒未消道,“便宜他了!”

依依呆了呆,有些难以置信,喂狼了?梅花烙还没开始就over了?转念一想,依依又觉得正常,毕竟她和乾隆遭遇了狼群,乾隆为了保护她浑身都是伤,即使乾隆不把耗子拿去喂狼,她也绝不会让这只耗子好过的!

“这只幼狼怎么办?”依依的目光转到幼狼上。

乾隆凛然瞪视着笼子里伸爪子的幼狼,眼底杀意重重,“把它烤了,今晚吃狼肉。”此言一出幼狼拨弄笼子的动作更加厉害了,一双褐色眼睛死死的瞪着乾隆。

“”要不要这么记仇啊?依依无奈的望着乾隆恨不得将幼狼开膛剥肚,抽筋拔骨比起的模样,只怕那心眼比起针孔只小不大,想起他曾经取消自己心眼小,依依心里暗暗吐槽。

“皇上,皇上”门外忽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狼群,狼群追来了!”

乾隆一怒,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好啊,这帮该死的畜生,竟然还敢追来,他正愁没有办法报仇呢,这回定要叫它们有来无回。

“走,跟朕出去看看。”

转眼间,人走了个干净。依依目光落在幼狼身上,蹙眉若有所思。

一群狼竟然为了一只幼狼大动干戈,明知实力差距之大却还不管不顾的想要救回幼狼,有点不合常理啊。难道说,这只幼狼有什么异常之处?

想了想,依依趁着无人,甩手一个鉴定术。于此同时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一行字。

种族名:雪狼,幼生期,一级灵兽(可进化),天赋技能:召唤狼群。

灵兽?依依惊愕的睁圆了眼,虽然她早有预感除了自己之外可能还有其他的修真者,灵兽,妖魔一类的,然而此时看见灵兽,却依然让她有些惊奇。不过现在不是惊奇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解决狼群的问题。

依依放出属于修真者的气势,几乎是在同时,幼狼刨爪子的动作蓦地一滞,歪着脑袋极为人性化的打量着她,发出低低的嚎声。

依依伸出手,一道白光闪过,手心里顿时出现一个白玉瓷瓶,她拨开瓷瓶上的盖子,一阵清新怡人的丹药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幼狼仔细嗅嗅,湿漉漉的眼睛立刻盯上了药瓶,身后的尾巴甩啊甩,活脱脱一只卖萌的小狗。

看来饲养灵兽的饲灵丹即使从游戏中转化成了实体,对灵兽的诱惑力也没有丝毫的减少啊。

拿出一颗莹白的药丸,在幼狼鼻子下转了转,幼狼抖了抖耳朵,褐色的眼珠垂涎的死死盯着药丸,张大的口中一丝可疑的痕迹滑出下巴。

依依也不再诱惑他,直接把药丸弹入幼狼口中,看着幼狼囫囵吞枣般咕噜咽了下去,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瓷瓶,尾巴却摇得更欢了,目光充满了祈求之色。

“小雪狼,我们来打个商量吧。”幼狼的目光移到依依身上,眼角的余光却不离瓷瓶,依依笑了笑,知道它听懂了,“你让外面的狼群离开,我就放了你,顺便附送这瓶饲灵丹,好不好?”

“嗷呜。”幼狼目光一亮,大叫一声,摇头晃脑仰天发出一声音波啸声,依依放开神识,感觉到狼群在音波之中如流水般渐渐褪去了,眉开眼笑道,“乖。”

打开笼子,然后把整瓶饲灵丹扔给了幼狼。

幼狼啊呜一声,咬住瓷瓶,四肢趴在地上,尖利的牙齿咬开外面的塞子,极为人性化的用两爪子捧起瓷瓶一股脑儿的倒进口中。瓷瓶很小,里面不过装了几颗丹药而已,很快就被幼狼吃干净了。“啊呜”幼狼失望的举着爪子摇摇瓷瓶,而后向后一扔,一个就地打滚站了起来,摇头晃尾,垂涎的望向依依,在她脚边卖萌打滚。甚至还支起身子,两只前肢合着伸到她面前,成索要状。一面还歪着脑袋,褐色的眼睛顿时成了星星眼,可爱的眨巴眨巴。

“”好萌啊。依依小心肝不受控制的开始摇摆起来,话说她对萌物最没有抵抗力了。

乾隆怒气冲冲的跑出去灭狼群,谁知只看到夹着尾巴的狼屁股,那感觉就像是你准备了家伙要跟死敌拼死大战一场,谁知那死敌连面都没见你,徒留了你一个潇洒而去的背影,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可你还不能跟它计较,人能跟畜生计较么?能么?就算是能,乾隆堂堂一国之君也干不出那么掉价的事儿!

不过,狼这种狡猾的动物是彻底被他记恨上了。

想着笼子里那只幼狼,乾隆内心的小人狰狞的哼哼两声。

回到正殿,却见幼狼正趴在依依腿上,眯着眼享受着依依温柔的抚摸。

乾隆当场就不满了,狼这种畜生果然讨厌,前一刻还扒拉爪子想要狠狠挠上一把,这会儿却装可爱卖乖,而且还敢当着他的面讨好秀容。喂喂,你那爪子放哪儿呢?你那舌头舔什么呢?色狼,竟然敢当在他面前占秀容的便宜,简直是活腻了吧?

乾隆气呼呼的跑上前,在依依错愕的目光里,一手揪起幼狼脖颈上的皮毛狠狠往地上甩去,幼狼后肢一蹬,翻身滚了圈,卸去加在身上的力道,而后甩了甩头,凶狠的目光死死瞪着乾隆,发出警告的嚎叫。

乾隆不屑勾唇,转头吻上依依的唇,末了,还示威的挑挑眉,却换来幼狼充满杀气的眸光。

“秀容,今天晚膳朕让人杀了幼狼,命御厨煎炒油焖每种手法做一道,来个全狼宴如何?”

幼稚啊

依依抚额,瞥眼看着吃醋的乾隆,又看了眼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瞪望着乾隆的幼狼,无语了。话说色龙,你竟然小心眼到和一只幼狼计较,至于么,至于么?简直丢人现眼啊。

幼狼前肢刨地,俯子,抬起后臀,忽然后肢一蹬,幼狼猛地扑向乾隆。乾隆赶紧拉起依依,向后一仰,狼身擦肩而过,轻盈的落在了桌案上。四目交接,狠厉的眸光在空气中霹雳啪啦的火光乱窜。

依依无奈的撇撇嘴正想说点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高吴庸瑟缩着身子,躲在一边,时不时看上两眼,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

依依从乾隆怀里挣脱出来,引来四双眼眸的专注视线,空气中延绵的战火瞬间一扫而空。

“皇上,小雪不听话,臣妾一定好好管教。”依依抱起幼狼,幼狼在她怀里乖巧的蹭蹭,依依嗔道,“你还是处理事物要紧,高总管等候已久了。”

乾隆摸了摸鼻子,转头狠狠瞪了高吴庸一眼,满意的看着高吴庸猛地抖了下,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何事?”

“启禀皇上,太后听说皇上遇袭,心内焦忧,来信问皇上何时回宫。”高吴庸看出乾隆的不喜也不废话,简洁明了的说道。

“传旨,明日一早回宫。”这一次的木兰秋狝非但没有尽兴的狩猎,甚至还成为了狼群的礼物,乾隆早就没有狩猎的兴趣了,早点回宫也好。

“是。”高吴庸闻言下去了。

皇帝一声令下,侍卫们很快的就去准备回宫的事项了。第二天一早,乾隆带着依依踏上了回宫的路程。

御撵里。

依依抱着幼狼,一手拿着加了灵泉的点心喂狼,幼狼舌头将点心一卷,眯着眼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末了伸舌舔舔依依,那惬意的小样儿直让不对盘的乾隆看得心里冒火。

该死的,这畜生怎么会跟着秀容?乾隆咬牙切齿的怒目而视,狠狠望着舒服的直哼唧的幼狼,无耻,竟然发出跟猪一样的声音,太可耻了!乾隆看那只白狼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依依懒得理乾隆幼稚的行为,车轮缓缓的前进着,微微的摇晃让她有些昏昏欲睡。昨天被嫉妒成性的某只没变着法折腾了很久,这会有点睡眠不足,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乾隆看着她睡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心思跟幼狼争宠了,直接揽过依依,依依自动自发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熟了。

幼狼也趴在软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尾巴假寐。御撵内顿时一片静谧。

时间渐渐的过去,良久,睡梦中的依依忽然深深蹙起眉头,一手揪紧了乾隆胸前的衣服,光洁的额头冷汗涔涔,突然猛地一阵强烈的心悸毫无预兆的汹涌而来,依依‘啊’的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秀容,怎么了?”这一猛烈的动作连带着把刚迷眼的乾隆也给弄醒了。他担忧的望着脸色煞白,仿佛从噩梦中惊醒的依依,一手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笨拙的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是做了个噩梦。”

依依睁大了眼,汗珠顺着面颊滚滚而落,强烈的心悸仿佛还未平息,一波一波涌来,耳边似乎听见了低低的痛呼,那是永珞的声音。

“皇上,永珞永珞出事了”依依控制不住自己惊慌失措的一把抓住了前来的衣领,水眸里充满的惶恐不安,一定是永珞出事了,她当初怎么就能放心的把永珞和安雅托付给小路子以及乾隆安排的那一堆暗卫?即使小路子再厉害,终究有力所不能逮的地方,她怎么就缺心眼的认为小路子光凭实力就能保护他们?“皇上,快回宫永珞”

“没事的,你别担心,永珞不会有事的。”乾隆因为她难得的脆弱而感到心疼,虽然明知道她只是做了噩梦而已,只是长长叹息一声,命高吴庸加快了行进了速度。

在依依不安的连番催促下,需要半个月的路硬是只用了十天就到了。

一入宫,依依就和报信的小太监撞到了,从小太监口中得知永珞三天前骤然昏迷,至今未醒,依依顾不得所有猛地从御撵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宛若水上凌波仙子般足尖点地,瞬间只见一道兰色的影子飞过,人立刻就没有了影子。

身后拦之不及的乾隆看得惊诧连连,同床共枕八年,他从来不知道秀容竟然有如此好的轻功!同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乾隆下了御撵,跟随而去。

“娘娘,四阿哥”顾不及奔上来的夏语,依依冲进内殿里。

小路子愁眉不展的守在永珞身前,看见依依立刻露出一抹喜色:“娘娘,四阿哥印堂发黑,奴才无能,请娘娘责罚。”

“此时先记着。”依依挥手打断,坐在床前。

“额娘,弟弟痛痛。”安雅小包子捂着胸口,眼里泪水涟涟。她和永珞龙凤双生,拥有强烈的心理感应,这几天她感受到弟弟心里传来的痛楚的情绪,让一向受尽宠爱甚至有点骄纵的小包子,又难受又委屈,但因为宠爱她的阿玛额娘都不在,她只能忍着。这会看见额娘,立刻就控制不住哭了。

依依心疼的亲亲安雅,让小路子先带她下去,转而望向永珞。

永珞紧紧蹙着眉,脸色惨白且绷得死死的,唇紧紧抿着,时而有几声低低的痛楚的吟声从齿缝中泄露出来。依依看得心里仿佛被什么揪成一团,扯得生疼生疼。她一手按住永珞的脉门,看似把脉的动作,实则将一缕灵气透过脉门一点点探进永珞的经脉中,同时放开神识,查看小包子的奇经八脉。

忽的,灵气似乎遇到了阻碍,寸步不得进。同时,神识里出现一团深红色的血雾,血雾缓缓的蠕动着,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接触到灵气的瞬间,先是后退了步,接着,如同受到什么指令一般猛地缠绕向灵气,那团血雾中一股阴邪的微微有点熟悉的气息传来,没等依依有所反应,那血雾猛然吞噬起那一丝灵气起来,一边吞噬,一面顺着灵气朝依依的经脉汹涌而来。

血雾离开盘踞的经脉一分,永珞小包子开始微微的舒展开来,“额娘”一声低低的呼唤脱口而出。

依依心疼的看着小包子被折磨的没有了血色的脸,心底一股强烈的狠厉杀意汹涌而出。

血咒,竟然是血咒!究竟是谁在永珞身上下了这等邪恶的巫蛊之术?

依依恨得手指关节发白,发出咯咯的狰狞的响声,同时她加大灵气的输入,一点一点将盘踞在永珞经脉的血雾全部吸到自己的身上。巫蛊之术中以血咒为最,因为这类咒术通常会由中术者传染至血脉相连的亲人,一旦有一人中术祸及全家。若非永珞天生灵体,而灵气又能克制血咒扩散,这会儿只怕连安雅都不能幸免了!该死,究竟是谁,谁想对他们下手?

血咒一入体,依依立刻运气,将血咒封锁在一条经脉中。

没有了血咒作怪,永珞小包子慢慢舒展了眉头,睫毛扑闪扑闪着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扑进依依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额娘,痛痛,永珞痛痛,呜呜”到底是小孩子,大难过后,第一件事就是在额娘香香软软的怀抱里寻求安慰。

依依爱怜的拍着永珞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抚安慰,然而没等她说话,身后一声惊喜的男声骤然响起:“永珞,你竟然会说话了?”

好不容易哄睡了哭的小花猫儿似的永珞,依依这才送了口气般的抱着他上了床,盖好被子,又命雪狼守着永珞小包子,而后出了内殿,去往自己的寝殿。

那里乾隆正在等着她,她今天露出的马脚已经够多了。

于此同时,乾隆紧紧的握着一份粘杆处呈上来的报告,目光空落,思绪已然不知飘向了何处。报告上所叙述的秀容的生平宛如一根尖利的刺狠狠扎进他的心头,疼的他鲜血淋漓。

若真如粘杆处收集的情报而言,秀容从未学过武,那么她比之大内高手还要高超的轻功身手从何而来?

还有永珞,永珞身体无恙,为什么秀容却从来没有告诉他?难道他不值得信任么?

“臣妾参见皇上。”

忽然,熟悉的声音传来,乾隆凝目望去,依依跪在他面前,低下的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乾隆深深的凝视着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室的静默无声。

高吴庸偷觑了神色复杂的乾隆一眼,又看了眼巍然不动跪在地上的依依,不动声色的向外移步,出了殿内,顺便关上了门,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够知道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是朕让粘杆处收集的情报,你自己看看。”良久,乾隆压下心底汹涌如潮水的情绪,将手中的情报扔到地上,面无表情道,“看完之后,给朕一个解释。”

“不用看了,臣妾没有什么好解释。”

依依淡淡的扫视过折子,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记载着高秀容的生平,折子里字里行间也许有她的影子却并不是她,那是和她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成为高秀容太久了,久到她甚至快要忘记了自己的真名。这一刻,望着乾隆质问压抑着怒意的深邃眸子,依依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突然之间脱下了一层束缚在她心头的枷锁。

“没有什么好解释?永珞身体健康明明没有哑疾,为何朕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你的武功,你身手好的只怕一些大内侍卫都要甘拜下风,然而粘杆处查遍了你的生平却查不到半点关于你学过武的信息,是什么样的势力竟然能逃脱粘杆处的盘查?难道这些你都不应该给朕一个解释么?”乾隆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强烈的压抑,以及微微的涩意,“秀容,朕与你夫妻八年,却从不知你身上藏了如此的秘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对朕坦诚一点么?”

依依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依依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已然朝着她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她想过假死离开,想过带走永珞安雅,想过临走时留下些东西给乾隆,却从来没有想过坦诚。

乾隆是堂堂的一国之君,他之于她,可以是君王,是丈夫,甚至是喜欢的男人,却从不是可以交付信任坦诚相对的爱人。她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可以为他做所有一个女人能做的事,但却不包括真心的信任。因为他永远不可能是她的良人。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又谈何坦诚,谈何信任?

也许乾隆是真的爱她,可是这分帝王之爱的保质期又能有多长?依依不敢拿自己的心去赌一份虚无缥缈的帝王爱情,也不想去尝试爱上帝王的滋味。

明知是毒药,依依没有那么傻,扑上去啜饮一口。

“说啊,怎么不说话?这些难道你就不需要跟朕交代吗?”依依的沉默激怒了乾隆,他的目光越来越冷,深深压制在眼底的汹涌暴风雨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要脱困而出,猛然的席卷所有。

“臣妾,无话可说。”依依抬起头,水眸清冷宛如清冽的秋水霜菊,冰凌凌一片。

她能说什么?说她不是高秀容,说她只是一缕幽魂?

“无话可说?你对朕竟然无话可说?那还有什么是你能对朕说的?”

“高秀容,你终于不再伪装了吗?现在摆在朕面前冷若冰霜的才是真正的你吧?”狂暴的神色出现在乾隆脸上,他猛地一掌拍上桌子,几乎是在同时一阵猛烈碎裂声响起,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他难以忍受的咆哮道,“以往对朕的那些温柔,那些似水深情难道都是假的么?高秀容,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朕?对你而言,朕算什么?”

依依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那样犀利的质问,让她无从以对。她想说,在他面前,她有过伪装,但却保留了九分真。她想说,她可以对任何人虚情假意,却一直待他情真意切,尽管未必全是爱。她想说,她曾动过心动过情,他的爱他的宠他的保护令自己的心无法控制的颤抖,然而在这一刻她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沉默,让乾隆控制不住自己狂乱的情绪,满腔的真情换来的却是伪装,他堂堂帝王之尊,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天差地别?!充满蚀骨恨意的眸子里酝酿着足以伏尸百万的天子怒火,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要狠狠掐住那形状优美的脖颈!

然而,就在手将要触及依依脖颈的那一霎,乾隆咯咯咬着牙齿直响,蓦地,他生生忍住心里翻天覆地的怒潮,手猛地一挥,顿时只听得噼里啪啦的一声响,殿内的瓷器在他狂暴的内劲下,化为凛凛碎片。他冷冷的凝视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拂袖而去。

依依抬起头,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只觉那背影里有种无法宣之于口的蚀骨的深沉痛楚以及寂寥。

她缓缓闭上眼,心口忽然间生疼生疼,仿佛被生生剜下了一大块心头肉

“慧皇贵妃御前失仪,着令禁足三年,禁足其间,无上谕任何人不得探视。”

随着这一则圣旨,永珞被带往了东三所所,安雅则被安排到了西三所,虽然没有明着将他们指给其他嫔妃养育,但这对于后宫内的女人而言已经是一则天大的好消息了,尤其那晚皇上怒气冲天在储秀宫内砸东西可是很多宫女太监都听到的。

同一时间,皇贵妃失宠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皇宫。

储秀宫内,依依盘膝而坐。

苍白的脸,额头冷汗涔涔而落。打开内视,只见那团血雾丝丝缕缕分散开来,缠绕着向心脉而去。运起灵气不断的去消弭锁定血雾,然而血雾却犹如附骨之疽,死死的纠缠住她的经脉,只要一有机会就想着向经脉行进。

噗——依依猛地吐出一口血。

这血咒怎么会如此难解?血咒,以血为咒,本不该如此的难解啊,而且这血咒先是下在永珞身上,不应该被她吸到自己身上反而更加的难解才对,除非除非这血咒根本就是以她的血为咒的!可是,不对啊,血咒的血必须是以血配合以趾骨研磨成的骨粉为材料方可成咒,她的血好收集,可是趾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缺少过趾骨!

怎么会这样?那么这血咒又是如何做出来的?

难道是脑海中灵光一闪,依依猛然惊怔住。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挥手招来小路子,却在下一刻想起小路子已经被她派去保护安雅了,而雪狼则被她留给了永珞,同时她还给了两小包子烙有她灵魂印记的法宝防身。

看来这件事只能由她去做了。

天很快暗了下来。

当夜,依依挥退了伺候的夏语等人,下了个障眼法,若是有人进来只会看见她在床上安歇,而后又施了个隐身咒,运起灵气步伐,转而朝着承乾宫而去。

“容嬷嬷,你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了。”一闪身进入内殿,就见乌喇那拉氏穿着里衣,一脸困倦的扶着容嬷嬷坐在床边,打着呵欠。

“是。娘娘,你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面偏殿,娘娘若要起夜叫一声,奴婢就会听见的。”容嬷嬷替她放下床帐,慢慢下去了,走出房门时,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门一合上,乌喇那拉氏立刻收起困顿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她忽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偶来,木偶刻得和依依有三分相似,上面全是针扎过的痕迹,上面胸口处嫣红的一点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别以为占了个好身体就能乌鸡变成凤凰!”乌喇那拉氏抽出一根细长的金针,阴狠的瞪着娃娃,猛地一头扎下去。

几乎是在同时,依依感到胸口一阵微微的疼,好在尽力压制住了血咒,否则乌喇那拉氏这一针下去绝对有她好受的!

依依眼底一片冷芒。

乌喇那拉氏狠狠的又扎又骂了半天,才竭力的躺倒在床上,自言自语道:“魏氏那该死的贱人,难怪前世能压在本宫头上,专会这等歪门邪道,等本宫收拾了那个该死的冒牌货,下一个轮到的就是她了,那些帐本宫要一笔一笔千百倍讨回来!”

依依冷眼看着她把木偶重新塞在床底下,趁她不注意手指一勾,木偶瞬间出现在她手上,她掐了几个法诀,脑海里出现一副画面,而后又一把掐断了木偶上的血咒与自身的关系,将木偶塞在床底下,离开了承乾宫。

同时,当夜的凌晨,依依在乌喇那拉氏母家后院挖出了一具缺了趾骨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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