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漆黑的小巷子中传出一声巨响。
张小河一脚踹开房门，在老妇人目瞪口呆之中，走了进去。
他直奔老妇人，这一举动引起了她的恐慌。
“来人！来人！”
“我是来找你谈个事的。”张小河说道，“云浅叶不用当首领，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大胆狂徒，在我的地盘也敢放肆。”
“把他给我抓起来！”张小河身后陆陆续续，出来了一群披甲持械的蛇女战士。
他们手中的长矛，每一个矛尖都是指向他的。
蛇女战士将他团团围住，老妇自以为安全了，冷笑着说道：
“你一个外人就不要来掺和我们的事，她必须是首领。”
“说得好听。”张小河呵呵笑道，“既然她是首领，怎么她一个护卫也没有，反倒是你这里守卫不在少数。”
“这是因为……”
张小河已经不想再听她解释，一群宠兽现身，只是一回合就把所有的蛇女战士，压制住。
“我来此只为一件事，我要你撤销云浅叶首领的职务。”
“不可能……”
老妇话说到一半，脖子处些许冰凉，利爪在他脖子旁边。
只要说错一个字，可能就会人头落地。
“我要你取消云浅叶首领的职务。”张小河重复了一遍。
“取消。”老妇人冷汗直流，利爪散发的寒气，着实让人生畏。
“取消什么。”
“取消首领职务。”
“谁的？”
“取消云浅叶的首领职务。”
听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张小河收回来所有宠兽。
“记住这是你说的话，我兴许能够立马来到你身边斩杀你。”张小河话说得很大，但是他没有说大话。
以他现在的实力，莫说是老妇人，就是整个出云镇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张小河说完话，立刻转身就走。
老妇人恶毒地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走后，一个侍女问道：
“这可怎么办？没了首领怎么行。”
“没了首领，就在找一个，不如就他那个入赘出云镇的兄弟吧。”老妇人指的是吴有，她是打算用吴有来报复张小河。
“下个月，我们举行首领评选。”老妇人恶毒的双眼，已经述说了太多。
虽然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身为第一代蛇女，倒是有这蛇一样的心肠。
“等他兄弟成了首领，我就让他来出了他。”
……
从始至终，他背后的云浅叶都没有睁眼，或许是真的睡得沉，或许是他不愿意面对老妇人。
终究是摆脱了傀儡身份，她也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
走在路上，背后的云浅叶忽然沉了一些，张小河轻微一笑。
往某个山头走了过去，之后他来到了一个小山坡。
这附近有条小河流，在这里能够俯瞰小镇，要是有必要，他能直接骑着风刃鸟飞到小镇上去。
等到夕阳西下，云浅叶悠悠转醒。
“我跟你老祖宗说了，她同意不让你继续当首领了。”
“嗯。”浅叶坐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古镇，眼里流露出些许不舍的情感。
“我知道你不舍得出云镇，不过暂时你不能回去，我在这里搭了个小木屋，你就住这里吧。”
浅叶回头，正好看到一座建在山坡上的小房子。
这个简易的房屋，是由木头做框架，树木枝丫作为墙壁的。
木头是刚砍的，还能看到几分新鲜的颜色，树枝也是绿色的。
还有些嫩叶，这个时候，树木已经开始抽芽长叶。
“谢谢你……”许久，浅叶才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用谢，我们毕竟是兄弟，现在我帮你，以后你帮我就是了。”张小河爽快笑着说道。
“嗯。”她低头许久，之后才“嗯”了一声。
她的脸上是茫然的神色，对于她来说，出云镇就是生活的全部。
如今离开出云镇，她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张小河看在眼中，说道：“你不是说你想要学制卡吗？我找我兄弟过来，你跟他学制卡。”
说完，张小河立即乘坐风刃鸟，飞向不远处的古镇。
不一会，他就带着赵助回来了。
“三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四妹。”
赵助懵了，登时不知所措。
“四……四妹？她不是蛇女首领吗？”赵助脑子一下子断路，这完全不在他的认知里呀。
张小河摇摇头说道：“现在已经不是首领了，她今年三岁，你比她大许多，当然是四妹。”
“四妹想学制卡，你去教她。”张小河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他很害怕赵助拒绝，毕竟忽然多出来一个妹妹，任谁都会觉得很突然。
哪知赵助忽然精神抖擞，高兴道：“好啊，我一定会好好教妹妹的。”
他凑了过去，开始跟她聊了起来。
不得不说，赵助是一个很会与人交谈的人。
不一会，他们已经相处得很融洽。
张小河在一旁看得满心欢喜，本来还担心两人之间有隔阂，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我跟你说，我们那个时候，学校好烦人的，不写作业，老师还会打手板心。”
“像你这种岁数的小孩子，都要被强制送到学校里面，进去了就出不来的。”
浅叶满脸的害怕，结结巴巴地说道：“这种东西……就……就不应该存在。”
“其实也还好，我在里面可是呆了好多年，现在想想我也不过如此，小小学校怎么能关住我。”
“只要我有一颗逍遥自在的心，枷锁也锁不住我。”他说得慷慨激昂。
浅叶很受感染，点头不止，“嗯嗯，你好厉害。”
”那是。”赵助很受用她的话。
他除了能够人打好关系之外，还很会吹牛。
张小河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差不多得了，赶紧教人制卡。”
“我去找点吃的，回来之前，要看到你开始教啊。”张小河下了死命令。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小河驾驭风刃鸟飞上天空，向一个方位飞了过去。
张小河飞了会，在断崖山停了下来，看向了断崖下方。
大地一片平坦，只有些嫩草铺在地上，除此之外就是几颗零星的树木。
永恒塔没有现身。
张小河就是冲着永恒塔来的。
“上次下了雨，永恒塔才出来的。”张小河低着头，寻思了一会，飞向了古镇。
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永恒塔。
这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先不说里面有多少卡牌。
光是击杀海兽得到的能源石，都让他眼馋。
“要是有一天，我也有个永恒世界，那该多棒啊。”张小河做起了美梦。
永恒世界的强大他已经见识过了，因此才会对永恒世界有这么强大的期盼。
他忽然取出一张极冰剑士，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又拿出了一张寒冬雪巫，也观察了一下。
这两张卡牌虽然是不同的卡牌，但是张小河总觉得他们有相同之处。
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感觉有，就像是第六感一样。
“空穴不来风。”他知道这两张卡其实也是一套牌。
有前缀的卡，似乎都是套牌。
像这两张北方生灵卡牌，会有更高阶的同类卡牌，也会有一个永恒世界。
他之所以这么确定，那是因为。
他的大叔有一张卡牌叫做：
“北方神灵——寒星神。”
到了古镇附近，张小河找了个地方降落，随后一路步行走到了之前的包子店。
“站住！”老板一下子钳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我是来买包子的，没有而已。”张小河尴尬地笑了笑。
“我笼子呢？”她最关心的原来是自己的蒸笼。
“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回来。”张小河说道，正要挣开她的钳制。
这小姑娘反而加了些力气，“笼子不用了，你今天给我站到店旁边罚站。”
他立即明白了蛇女打的算盘，推脱道：“这不好吧，你的损失我可以补偿给你。”
“我不要什么补偿，就要你罚站，因为……你气到我了。”
没辙，张小河只能站在店门口。
他就像是一个招财猫，往那一站，顿时人们涌现了包子店。
又是熟悉的场景，又是熟悉的面孔。
成群的蛇女围着他，吃着口中的包子，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张小河自己都在想，如果能够给人们带来快乐，他站一会也不是问题。
太阳下山，天逐渐暗了下来，张小河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腿都已经站得酸麻，渐渐地买包子的人少了很多。
毕竟晚上买包子的人，也就那么一点。
本来张小河以为很快就能走的，谁知道有的蛇女，直接把自己家的饭菜端了过来。
专门为了看着他吃饭，老板是个精明人，每个蛇女都收了一点观看费。
虽然不多，但是人多。
沙子一多都能整出个沙漠出来，这一晚上店老板赚得可不少。
一直到也有些深时，他才结束了罚站。
“好了吧。”张小河语气疲惫，他没想到这个店老板，还挺会做生意的。
“今天好了，不过明天你还要来。”店老板贪得无厌，想要让张小河白白替他赚钱。
“岂有此理。”张小河有点小生气，“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已经让你赚了这么多，那不成还不够？”
现在包子已经买完了，张小河有一点生气，就是生气在这里，站了半天街，没得吃多遭罪。
“你抢了我的包子和蒸笼，当然要还给我。”她说得理所当然。
“我去把笼子找来还给你。”张小河也不想被她一直这么利用。
要是一次还可以忍，两次也认了，但是还想要第三次，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说这个，店老板忽然就沉默了，显然是不想让他走。
张小河立即区把笼子找了回来，放到了她的店内。
“给你找回来了，以后别找我。”张小河抬步欲走。
店老板跑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
“等一下，这个笼子已经不是我当时那个笼子了，你必须还给我一个一模一样的笼子。”店老板看着他说道。
“嗯？你是想说彼时的我已经不是此时的我，所以你这个笼子也不是当时你的笼子，因为万事万物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变化对吧。”
张小河想到了他从书上看到的一个问题。
“对呀对呀！你真博学。”蛇女看着他眼睛里冒星星。
回过神来之后，她才接着说道：“总之你必须还给我一个一模一样的笼子，要么就继续给罚站。”
她声音加重了一些，想要吓唬张小河。
某人也算是崩溃世界中的一个老油条，岂会被她的片面之辞说服。
他想走，谁也拦不住，但是他今天不想再动手。
“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蛇女双手环抱着，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拿蒸笼干嘛的呀？”
“当然是蒸包子用的，还能干嘛。”她不无鄙夷地看着张小河，这都不知道。
蒸笼除了蒸包子还能干嘛。
“哦，是蒸包子是，那你原来的笼子可以蒸包子吗？”
“可以，你怎么尽问些蠢问题。”蛇女耐心不是很足。
张小河笑了笑，接着道：“你看这个笼子也能蒸包子，既然你是为了蒸包子而要笼子。”
“两个笼子都能蒸包子，那么这两个笼子不是一样的吗？”
“是……一样。”蛇女给他绕糊涂了，挠着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不对，你在骗我，现在的笼子就是跟以前的不一样了。”蛇女面色狰狞，像是一只要发作的小狗。
“既然你觉得不一样，我们不妨来做一个试验，你用这个笼子蒸一笼包子，看看包子是不是也一样的，不久好了嘛。”
蛇女有些犹犹豫豫，张小河继续添柴加火，说道：“怎么滴？那不成是你在骗我我？”
张小河没有一拧，蛇女心虚不已。
“试就试！”她答应下来，心里想得却是，之前蒸的是一笼肉包子，这次蒸半笼肉包，半笼酸菜包。
这不就跟当时不一样了嘛，蛇女打着如意算盘，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做包子去了。
为了防止张小河逃跑，还专门把他交到了旁边。
他看着蛇女做着包子，揉面包馅，上笼蒸包。
一步步井然有序，一看就是个老手。
“技艺不错嘛，就是为人不好。”张小河啧啧说道。
“你才不好呢，我好着呢。”蛇女不服气的冷哼。
现在她不想跟这个人多拌嘴，等包子做出来，她要用事实来打脸。
看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张小河不厚道地笑了。
这也是个孩子，孩子心性的人。
老实说，要不是真的太晚，他还想再跟这个蛇姑娘多聊一聊。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跟她聊天。
包子很快蒸熟，一蒸笼包子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你看之前一笼包子全都是肉包子，现在这个蒸笼整出来的，一半是肉包一半是酸菜包，不一样吧。”
还没有打开包子看馅料，蛇女就沾沾自喜地说道。
“哎呀呀，可恶啊，居然是你说的是对的。”张小河假装痛苦地说道。
“明天记得来。”蛇女说道。
正在她得意的时候，张小河已经拿起了那笼包子。
跑到大街上，骑上d风刃鸟，嗖地一下消失无踪。
蛇女站在店内，傻乎乎地站着，许久她才反应过来，气得尾巴直拍地面。
“气死我啦，坏蛋！”
她像是一条小响尾蛇，以极高的频率拍得地面啪啪响。
一个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的一双手像是木头一样。
慈祥的笑着，走到蛇女身边安抚着她。
“老树，他欺负我。”蛇女气得直打滚。
“别气，别气，他说的是对的，既然都能蒸包子，这两个蒸笼就是一样的。”
“真的吗？”蛇女眼中有星星，好奇地问道。
“是真的，因为呀，我们人身体也在随时变化，之前的我也是我，看的是内心，而内心因为成长会发生变化，因此才会觉得之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但最终还是我。”
蛇女挠了挠小脑瓜子，显然没听明白。
“你说啥呢，我都给你说糊涂了。”
“以后你会懂。”
……
要说老树，出云镇知道他存在的也没有几个。
老妇人来了要叫他一声先知，张小河看到了就会叫他一声感染者。
他的一双树木手臂，就是身为感染者最好的证明，出云镇不会可不是老妇人可以驾驭的。
其中必然有老树插手。
“我想问问你是谁？”老树看着擀面杖之上，用手指甲扣出来一行字。
眉头微微皱起。
“还是被发现了。”他很快释然，一直以来他都是藏在暗处，想不到被这个年轻人发现。
“洞察力啊，这小子可以的。”他不禁赞叹道。
其实张小河也只是猜测，之前见到老妇人，就知道她没有这个本事。
像族人筛选，必然不是她的手笔。
肯定另有其人，而这个包子店老板，千方百计地留下他。
他知道，蛇女就是怎么想的，毕竟小孩子嘛，可也让他有所觉察。
于是久写了一行字试探，顺便在附近安插了一个眼线。
老树忽然看向漆黑街道，一个白色的身影极速掠过。
他愣了一会，才缓缓笑道：“中了他的埋伏。”
张小河很快接受到信息，有些讶然。
“我去，老阴了这人，藏在暗处。”
原本只是怀疑，现在可以确定，真的有个人在出云镇暗地里主持大局。
只是这个人，到底有多少的本事呢，张小河微微一笑，明天再去吧。
许是他回来太晚，云浅叶一看到他回来，眼泪就忍不住哗啦啦地往外流。
“干嘛呀，这哭哭啼啼的。”张小河一下子慌了神。
“你还知道回来。”浅叶委屈。
“你还知道回来，妹妹别哭别哭。”有了妹妹，赵助似乎把所有的感情都交付给了妹妹。
他这个二哥反而不是那么总要了似的。
“有些事需要确认，所以晚了些，不过我给你们带包子回来了。”
“赶紧地趁热吃。”
浅叶拿起一个包子，气鼓鼓地吃着包子。
卸掉了首领的伪装之后，她便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孩。
老实说，她现在这样，张小河还是挺高兴的。
孩子找不到妈妈，哭是很正常的，张小河虽然有些不理解，但很快就想通了。
吃完之后，张小河询问了一下他们俩的修炼进度。
“我再过几天就能修炼到一重念力。”赵助握着拳头，信心满满。
“我也是。”浅叶同样充满信心。
“这么快？”浅叶的修炼进度，完全超出了张小河的想象。
这才第一天学制卡呀。
谈到这里，似乎触碰到了赵助的伤心处，他哭着脸说道：
“破防了，二哥，妹妹的天赋比我强了不止一点点。”
“可以啊，咱们争取一下，一年只能成为二重卡牌师。”张小河鼓励道。
“嗯，我一定会加油的。”浅叶元气十足。
“等你们突破一阶，我就把我所有的卡牌分享给你们。”张小河没有任何藏私。
他们都是自己人，在这个破碎的时代，他们彼此之间就是亲人。
张小河自然希望他们的实力强大一些。
要是能够修炼成五重卡牌师，弄出永恒世界也不是问题。
张小河本人是极想要永恒世界的，当时白将军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着实震撼了他。
也是为了这个群目标，他一定要把永恒他探个清楚。
起码要把所有的海兽卡牌弄到手。
之后三人有事没事的闲聊着，谈天说地，有什么就说什么。
赵助跟浅叶讲他们以前的尽量，浅叶也跟他们讲自己的事，还有出云镇上的事。
他们的眼中闪着光，脸上挂着笑。
张小河觉得，这种安宁的生活，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浅叶打了个哈欠，她有些睡意了。
“睡觉去吧。”张小河说道。
由于这个小屋子还很简陋，基本上没有什么保暖的地方。
浅叶缩到了墙角，盘着尾巴像一只小猫一样睡了过去。
张小河和赵助自然是睡在外面的，毕竟男女有别。
两人睡在房屋旁边，不时还说着悄悄话。
“二哥，吴有那孙子背叛我们了。”
“什么！他做了什么？”
“他……他……他娘的跟人结婚了，现在住在镇上了。”
张小河沉默良久，说道：“得去敲打他一顿饭。”
“嗯，要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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