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还没到房间里人就昏昏欲睡，向竹将她扶到床上，将次房卡打开房间的供电系统，为她留出一盏灯。
这个酒店的房卡分主卡和次卡，主卡可以打开门、打开供电系统，但次卡没有办法开门。
这是为了一些人的需求，他们往往会把手机或电脑留在酒店里充电，但如果拔出卡供电系统就会失效，所以一些大型酒店会干脆做两张卡，就算人不在里面也可以开着灯。
当然，毕竟是商业电，有这张双卡的酒店一般也比较贵。
不过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家酒店就属于傅时琛。
向竹离开酒店，站在森冷的街道上，感受着风带走身体余温，脑子顿时变得清醒无比。
他来到酒店旁的超市，为唐婉选购一次性生活用品。
“先生，您是给女朋友买东西吗？”导购小姐来到他的身边，看他拿的都是一次性女用内裤好奇问道。
“嗯。”向竹应。
“没想到您年纪轻轻就有女朋友了。”导购小姐打趣道，“我们这一共有五款产品，每个产品的特性都不一样，您对产品有什么要求吗？”
“用的舒服，大牌子，价格要高。”向竹再次回答。
这个消费观是受傅时琛影响，在他身边耳闻目染，向竹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最好的不一定最贵，但是最贵的一定不会差。
他不太会选东西，也不是经济适用男，恰好赚的钱也不少，在生活用品上选择尽可能昂贵的商品，最一劳永逸。
“呃，那这款比较好，价格最高，性价比比较低一些，但是大牌子，承诺只要出现破损就……”
没等导购员把话说完，向竹伸手将货架上的东西拿下放进篮子里，转头面无表情的看她，“我要洗发水。”
导购小姐吞咽了口唾沫，低着头带他前往下一个货区。
向竹采购了很多，甚至还买了不少方便食品，像是薯片和果冻，还有一些看起来味道不错的便当和小蛋糕。
他知道唐婉不喜欢行政套房自带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他也知道她用不惯酒店的毛巾和牙刷，所以该买的都一次性买齐了，反正用个三五天没关系。
向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导购员半个人靠在收银台上，“吓死我了。”
“怎么了？不是你说看人家长得可爱主动去的嘛。”收银小姐笑她。
“长得是挺可爱，气场也太冷了，你想象一只人畜无害的猫眼神像杀人犯一样……”导购员手在空气中挥动着比划场景。
“不至于吧，我看他人挺好的，不说别的，就他今天一个人消费，就够我们好几天的营业额了，你怎么没多聊两下，拿个电话再说啊。”
导购员头摇的像拨浪鼓。
且不说这人是来给女朋友买东西的，就算是真的单身，就冲着那眼神，她也不会去。
太吓人了。
……
向竹回到酒店，推开门的一瞬，看到唐婉撑着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
电视机是打开着的，但没有任何声音，应该是她静音了。
“饿不饿？”向竹提着东西在她身边坐下，从袋子里拿出蛋糕和牛奶，顺便瞥了一眼电视机。
南方动车谋杀案。
向竹无奈，伸手想拿遥控板关掉电视机，“别看这些东西了，你不是困吗？吃点东西睡觉好不好？”
“别动。”唐婉从他手里抢走遥控板，“你看。”
向竹看向电视机。
这期事故说是动车谋杀案，但实际上被害者是死在飞机上，被凶手通过特殊的处理方法带到动车上，整个过程中，他过了四次安检，都没有发现异常。
“这个怎么了？”向竹问。
“这上面说，我国的飞机每天飞行三万架次，起飞时是进近管理，等到一定高度会有进近的管理人员，让飞行员调整无线电频率，转到区域管理。”唐婉道。
“所以……”
“之前沫沫让我跟你调查沈家进出国内的消息，我们没有任何头绪，并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但是这上面又说了，因为有进近的存在，所以他们会规定每部飞机保持300米垂直间隔，6公里水平间隔。”
向竹立刻明白唐婉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进入江城区域，一定会被区域管理人员察觉，想要降落一定要上报给进近？”
唐婉严肃点头，“如果没有进近和区空域管理人员，飞机和飞机就会发生碰撞，你看飞机航班有一些时间很接近，如果在他们起飞或降落的时候，出现一辆沈家的，没有被国家所知的飞机……”
“这种情况，是不会允许飞机上空域的。”向竹彻底明白过来了。
“对，所以我想问你，有没有从国家的民航飞行路线调查过这件事。”
“我还真的没有，我调查的全都是私人航线，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唐婉，你真太聪明了。”向竹直接拿起随身的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成功开机后，他立刻登录软件，刚想开始大展拳脚，却突然想起唐婉还处在情绪崩溃中。
他讪讪将电脑合上，“唐婉，我要工作了，你怎么办啊？”
“我？我已经没事了，不然怎么可能看个凶杀案都这么冷静分析航线。”唐婉笑着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就像是姐姐对弟弟打闹一样。
“你不休息吗？”
是啊，已经很晚了。
唐婉打了个哈欠起身，“我去洗澡睡觉，你先忙吧。”
向竹也跟着起身，将袋子递给她，“我买了一次性的内裤，睡衣，棉拖鞋，还有你常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我看到超市里还有泡澡用的花瓣也买了一点，你带进去吧。”
“谢谢。”唐婉接过，“你把账单发给我，等我出来赚钱给你。”
“一定要分这么细吗？”向竹苦笑。
就算他买的东西比较多比较贵，可也就小几千，最贵的就是吹风机，两千多，导购员说是恒温的不伤头发，他也觉得酒店的吹风机不靠谱，就买了。
“我不想占你便宜，就算我真的跟什么人交往，不管是吃饭还是住宿，也会AA的，这种事当然要分的更仔细了。”唐婉说着提起东西进卧室里。
向竹不甘咬唇。
就算是交往对象也这样吗？
他只得坐下，将账单发送到唐婉的手机里，不过因为相机的原因，最后的几个东西没拍到，他也懒得拍第二次，小几百的东西，就当是他第一次给她送礼物吧。
向竹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屏幕上。
沈家，民航航线。
林总和傅总交代的事，他要做好。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向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随手从袋子里拿出一瓶咖啡。
比他想象的还费脑子，毕竟是国家的数据，虽然行为完全合法，但资料又多又杂。
吱呀——
一股水雾气突然扑面而来。
向竹的手指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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