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不出来吗？”姜宸曜好奇地问。
桑云岚点点头，脸上堆满了抑制不住的笑容，“嗯，她有事。”
明明是被拒绝了，可桑云岚反而比打电话之前还要开心，姜司朗也跟着不解起来。
“优言有什么事儿啊？”他问道。
桑云岚碍于儿子在一旁，只好含混地回答道：“就是大哥回来了。”
姜司朗立刻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本姜宸曜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干爹回来了，干妈就不出来跟他们一起玩儿，可看到爸爸妈妈暧昧不清的表情和眼神，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不过他也不太确定，便问桑云岚，“妈妈，干爹回来了，干妈不出来跟我们玩儿，是不是因为他们准备要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桑云岚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是该科普还是该制止他。
她无助地看向姜司朗，姜司朗却无谓地耸了耸肩，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姜宸曜看到妈妈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妈妈，我高中生物都学完了，人类的繁殖过程早就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你不要总当我还是五岁的小孩好不好？”
桑云岚忍不住扶额，她知道儿子成长得很快，可没想到这么快。
调整了半天，她的情绪才恢复了正常。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大方一点比较好，“对，干爹干妈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都没有怀上。”
姜宸曜也在刑优言家长住过，对于干爹和干妈的烦恼也听到过一些细枝末节。
他点了点头，“那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既然刑优言不能出门，那他们也不想出去了，桑云岚想起昨晚和儿子没涂完的油画，便提议道：“要不我们把那幅画涂完？”
姜宸曜立刻点头，“可以！”
姜司朗却有些疑惑，“什么画？”
桑云岚冲着儿子抬了抬下巴，“宸曜你给你爹解释一下，我上楼去拿，咱们在客厅涂好了。”
姜宸曜点头，“好，你去吧。”
桑云岚上了楼，姜司朗看着儿子，“你妈妈什么时候会画画了？”
姜宸曜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更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先别管什么画了，爸爸，你跟妈妈要不要再生一个弟弟妹妹啊？”
姜司朗不悦地啧了一声，“嘿，你还操心起我们来了？”
“怎么是我操心呢”姜宸曜为自己抱屈，“上次小姑姑她们一家回来，小姑姑也问过妈妈这个问题的。”
姜司朗不知道还有这件事，一时也起了兴趣，跟着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妈妈怎么回答的？”
“当时妈妈挺惊讶的，不过我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抗拒。”姜宸曜像个情报员一样，认真分析着。
姜司朗真要被这个鬼精鬼精的儿子逗笑了。
他突然起了好奇心，“你这么想要弟弟或者妹妹，是因为一个人太寂寞了吗？”
姜宸曜拧着眉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也不全是，我就想着，要是能再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话，那你和妈妈就真的不会再分开了。”
姜宸曜说得很自然，也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可在姜司朗听来，却是一阵酸涩的心疼。
原来在儿子心里，一直最介意，最害怕的，就是爸爸妈妈分开。
深呼吸了一下，姜司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的提议，爸爸会认真考虑的。”
这时桑云岚也拿着画板和几盒颜料下了楼。
看见父子俩头碰着头，似乎在窃窃私语，便问道，“你们俩说什么呢？”
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然后又同时摇头，“没说什么。”
桑云岚轻轻嘁了一声，傲娇地说道：“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呢。”
说起来，姜司朗也是第一次注意到居然还有数字油画这种东西。
他忍了好久，才将脑子里萦绕着的‘白痴’两个字忍了下去。
这种毫无技术含量,也不存在任何创作成分的事情，除了白痴，他真的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桑云岚从他踟蹰的眼神里看出了点儿什么，一边挨个打开着颜料盖儿，一边说道，“就是因为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才适合用来放松和消遣。”
姜司朗：“……”
不过，既然领导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僵着，接过了小笔刷，对比着画布上的数字，也跟着沾了颜料往上刷。
刷着刷着，他便也觉出了其中的乐趣。
三个人一起刷，时不时互动一下，或者捣个乱什么的，或者diss一下彼此的技术，整个过程轻松又自在，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这副画不算大，而且昨晚桑云岚和姜宸曜也已经涂了一小部分了，所以到下午五点左右，就已经全部涂完了。
三个人一起动手，收拾着残局，姜司朗忍不住说道，“咱们下次买个更大的。”
姜宸曜和桑云岚连连摆手，“别别别，就这种就合适。”
“太大了耗费的时间太长。”姜宸曜补充说明道，“万一你跟妈妈加个班，或者出个差什么的，那颜料都要干涸了。”
“是的”桑云岚也附和道，“这个颜料盒子比较小，我们昨晚开封的，刚才打开的时候，边上的就已经有一点点干了。”
刚刚姜司朗只顾着鄙夷，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好在姜宸曜很快又聊起了别的话题，算是揭过去了。
三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快收拾完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姜司朗抬眼看了一下，对桑云岚说道，“岚岚，你的电话。”
是Doris打过来，桑云岚迅速用湿纸巾擦干净了手上的颜料，便接起了电话。
“喂，Doris。”
姜司朗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就只看见桑云岚的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姜司朗和姜宸曜都看在了眼里，父子俩对视了一眼，随后都好奇地等待着通话结束。
听了大概三四分钟，桑云岚才开口，“好，我知道了，你别着急，先问清楚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别直接拒绝，就说先考虑一下，再给他们答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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