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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小说网 > 深情错落 > 第136章 莫汉成的HZ品牌抄袭
 
第二天早上,周景瑜醒来,已经不见莫汉成。

才七点,他就回公司。

周景瑜苦笑。

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是公司太忙,还是想避开她?

谁知道呢。

周景瑜不想去深究。

煮好咖啡,把一叠财经报纸搁在桌上。最新一期财经报给hz品牌头版,因为秋季最新款热销,如同夏装,再次是男装销量榜单之首。

hz品牌能有如今这个成绩,莫汉成付出不少努力,品牌想成功不容易,连续两个季度拿下销售榜单更不容易。

周景瑜感到欣慰,虽然嘴上不说,内心替莫汉成高兴。虽然品牌不是她创立,可也如她珍爱的东西一样。本能的她拿起手机要给莫汉成电话,恭贺他,但电话拔出去,还未接通,她醒过来,立刻挂断。

莫汉成望着来电,犹豫着要不要接,周景瑜就把电话掐了。他的浓眉更拧紧,以为周景瑜是打错电话到他的手机上。

周景瑜啜着咖啡,一页页看下去,竟有莫汉成的专访。

记者问莫汉成,hz男装热卖,莫汉成会不会乘胜追击,也让女装出来面市,多少女性朋友自从看过hz品牌那次秀,对周景瑜身上那款女装念念不忘。

那款hz女装,云之霓裳,全是轻软绸纱。

周景瑜看下去,莫汉成笑答,hz女装不会面市。

记者问原因,莫汉成说,它很特殊,有着特别的意义,这是世界上唯一一款。

周景瑜的心动了动。

如今想来,那晚的秀像一场美丽梦境,而现实是两人都有刺,难相处。

有人曾说过,两个人相爱,在磨合期把各自的刺都磨得没有梭角,就可以一起了。要是棱角没有磨平,只能分开,不然,双方棱角会刺伤对方。

周景瑜继续看着,手忽然不动了,眼晴停在某一页。周星华终于对传媒承认,周氏有上市这个计划。

周景瑜的脑袋嗡嗡响,没有再看下去,她给朱烟拔电话。

“有节目了吗?”她竭力让声音听起来欢快,“出来吧。”

一个小时后,周景瑜在朱烟公寓楼下等她。

朱烟要换车,两人去看车。

经理认出周景瑜,热情迎过来,告诉她法拉利有最新款,周景瑜笑,“我陪朋友过来看车。”经理听了,转头招呼朱烟。

朱烟狐疑扫周景瑜一眼,轻声问,“你那两辆车,一直开到老?”

周景瑜又是笑。

当然,她特别钟爱那两辆车。

经理把很多新款车介绍给朱烟,周景瑜走到一边,看见门口有人泊着一辆法拉利,她踱步过去。

她喜爱这款车有着一个原因,她买第一辆法拉利的时候,买车那天正好认识莫汉成。

人的记忆很奇怪,从此以后,只要在街上见到这款车,不管这款法拉利是什么型号,她都对这款车有好感。

此时,法法利主人打开车门,一个男人身影映进周景瑜眼帘。

她倒吸口气,顿时停住脚步。

自从张泽宇私下要收购周氏,身影经常活跃在商界。周景瑜对莫汉成有着绝对信任,他告诉她,张泽于打着周氏主意,别人不相信,周景瑜会相信。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莫汉成不会她开玩笑。

就在周景瑜走神那刹,张泽宇走向副驾驶座,绅士给女人打开车门。

冯素荷款款下车,捋了捋头发,长长波浪卷随着她的手势跃动,气质不是不性感。冯素荷这个动作是故意,知道具有魅力,张泽宇看呆。

冯素荷心里冷笑,真是肤浅的男人,只用一点板斧,施展一点姿色,就把张泽宇迷住。如此一对比,更显得莫汉成有着超级男子气概。

人就是这样,以前她可不觉得被她迷住的男人浅薄,三番两次被莫汉成拒绝后,别的男人她不再看在眼里,只因他们太容易爱上她。

那些男人们怎么会知道,太轻易爱上她,在冯素荷心里,分数会更低!

周景瑜立即转过身,不屑跟张泽宇打招呼。

这个人,身材瘦高,脸庞清秀,狭长眼晴,可以说,要是对张泽宇不是先入为主对他没有好感,会觉得他的眼晴漂亮,有点像明星李准基的眼晴。

冯素荷来取新车,见到周景瑜,先是一怔,随即故作大方。

“景瑜,好久不见。”她伸出手。

周景瑜不客气,也大方伸出手。“近来在商场大展拳脚,又立下什么战绩?”

就算与对手见面,客套夸对方几句敷衍一下,还是要有这个气度。

冯素荷不输于周景瑜,表面敷衍,实则是话里带讽刺。“哪里比得上你,可以放松,我呀,还是每天被公文困住,离开冯氏一时半刻都不行。”

周景瑜当然听出冯素荷是在嘲讽她,被不光彩踢开周氏企业。

冯素荷这么好大喜功,这句话一半是讽笑周景瑜,一半是夸她自己。周景瑜不如顺着她的话附和她,好早结束这场谈话。她说,“当然,你这是能者多劳!”

周景瑜这么一夸冯素荷,哄得冯素荷开心,于是她放过周景瑜,不再跟周景瑜争锋相对,走到对面看车。

张泽宇在外面接电话,结束电话进来,走向大厅目光触到周景瑜,周景瑜也不想同此人交谈,他认出是周星华妹妹周景瑜,正想走过来,周景瑜礼貌跟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低下头跟朱烟交谈,不动声色打断张泽宇想跟她谈话。

他还以为周景瑜什么也不知道,想跟她套近乎,周景瑜在心里冷冷一笑。

张泽宇同冯素荷看车,一边假装不经意问冯素荷,“大厅那位,是周星华妹妹?”

“是她,周景瑜。”冯素荷说,“你不认识她吗?”

“听闻过。”

冯素荷坐进新车,拉张泽宇进来。一边询问张泽宇意见,望着张泽宇眼波一转,递给张泽宇一个媚人眼色,笑说,“他们两兄妹可真真不一样,行事作风截然不同。”

冯素荷接近张泽宇有着目的,同样的,张泽宇也对冯素荷除了迷恋之外,也有着别的不同心思与打算。

生活在这个世界,尤其在功利性这么强的商界,有谁的目的比较单纯了?如果冯素荷不是有着能力与背景,张泽宇会多看她一眼?即使多看她一眼,也无非是把她当做露水情缘,随便睡几个晚上,就把她打发。

有时候混在社会,不仅靠脑袋,还看得谁的心计深。脑袋与手段同时不能缺一。

张泽宇假装闲闲跟冯素荷聊着新车,把话题不着痕迹带向周景瑜。“她这样的人物,早就名花有主了吧。”

冯素荷不喜欢张泽宇,可谙熟追男人的技巧,此时,正是可以给她发挥的时候!她登时拉下眼,脸上微怒,杏眸斜瞪张泽宇。“你喜欢周景瑜?”此话情绪不可过于平静,也不可过于大怒,语气要把握得当,稍稍传递出不满以及吃醋就达到效果,要是立刻大怒说这句话,只会让男人反感,认为此女人情绪太像醋缸,动不动就给男人脸色!

这招对莫汉成不管用,对别的男人可是相当有效力。张泽宇立刻就哄冯素荷,在车里握着她的手,“怎么会?不可能。”

得了张泽宇这话,冯素荷还不能放下微怒脸庞,换上笑容。不然,会让男人认为她太容易哄,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她还得再加点威力,别转脸,带着娇嗔的轻怒说,“你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

红唇微扬,嗔男人的口吻,让张泽宇心动,她太有风情了,急忙再次对冯素许诺,“她比不上你。”

哈!

冯素荷心里轻蔑冷哼,脸上还是缓缓绽出娇人笑容。

张泽宇从未遇过冯素荷这种女人,每次跟她相处,总会让他内心荡起波漾,涟漪缤纷,让他迷醉。

朱烟同样不喜欢两位,刚才他们进来就看到了,她站起来,对周景瑜说,“我们走。”

周景瑜诧异。“不是要选车。”

“改天再过来。”她拉周景瑜出去,一边向后面呶嘴,“看见他们,真让人扫兴。”

周景瑜好笑。朱烟对他们没有好感,无非是周景瑜对他们没感觉,朱烟也跟着站在周景瑜这边。

什么是朋友?爱好与品格也大抵相同。

两人回到车上,周景瑜问,“不如叫叶洋海出来,我们一块吃饭。”

朱烟没有答话,表情寂寞下来。

周景瑜愣了愣,回头问,“怎么回事?”

朱烟的神情复杂。

周景瑜微笑叫她,“喂喂喂——”

朱烟瞪她。“我要下车。”

放她下来,周景瑜停好车,跟在朱烟后面。

街上熙熙攘攘,太阳洒下来,朱烟紧了紧披肩,走进一家衣服店。

不一会,她空手出来。

这不像她,每回朱烟逛街,肯定狂扫,两只手大袋小袋。

周景瑜望着她,轻声问,“你有心事?”

朱烟忿忿在商场一角休息厅坐下来,眼神空洞望着街道。

好久,她叹气。“我看我和叶洋海要分手了。”她掩着脸,没有再抬起头。

周景瑜大惊。“要到分手这个地步?”她着急问。

凭心而论,周景瑜认为叶洋海为人开朗,阳光,很适合朱烟。

其实朱烟一直征战情场,也交过不少优秀男友,周景瑜一开始看好,可最后都各自黯然收场。

她推了推朱烟,朱烟还是把脸埋在手心。她站起来,到附近购卖机给了两杯咖啡。

“拿着。”她强行把咖啡递给朱烟。

朱烟不看周景瑜,又是叹气。“越来越觉得,两人相处比恋爱还难,相处是一门高深学问和课程。”

周景瑜懂得朱烟个性。她说,“这次,你不能先提出分手。”

大多数恋情,都是朱烟主动提出分手,结束这段感情。

周景瑜说,“叶洋海为人不错,再相处看看。”

朱烟看向周景瑜。“男人真是奇怪,一开始看你万般好,相处久了,越看你越有缺点,现在他认为我把太多时间放在工作上,很少有时间陪他。”

周景瑜喝口咖啡,对朱烟呵呵笑。“他只是在乎你。”

“为什么我不结婚,就是想要自由,现在他干涉我工作,不如分手算了。”

周景瑜劝她。“再坚持吧。”

朱烟瞪着周景瑜,“我可不像你,不知说你固执还是心眼小,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还是在莫汉成身边围转。”

朱烟是气话,周景瑜不介意。

她耸耸肩,对朱烟笑说,“走吧,我们约叶洋海出来,我来当合事佬。”

“不行,”朱烟生气,“谈感情是为了开心,两人一旦意见不合,还是得分手。”

周景瑜不管朱烟恼怒,擅自作主给叶洋海电话。

叶洋海一开始听到周景瑜和朱烟一起,推辞见面。朱烟更是在旁边给周景瑜白眼,周景瑜仍然执意,要让叶洋海出来午餐,她开玩笑打趣他,“只有朱烟才请得动你吗?给我点面子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洋海不好拒绝。

放下电话,朱烟还哼哼着不想见他,要回去。周景瑜说尽好话,半强迫让朱烟上车。她说,“我就要出国留学,好歹你们两位结伴过来给我送机啊,难道你要一个人前往送我上飞机?”

朱烟怔住,没好气。“你又要去做学霸?”

周景瑜以前念书跳级,二十岁就大学毕业。

周景瑜触到心事,笑笑不语。

二十岁那年,为了跟莫汉成结婚,不到法定年龄,她改了身份证年龄。在冯素荷和莫汉成分手时候,她就把身份证年龄改了,因为当时的她,想要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一定要跟莫汉成结婚。为了这个准备,她提前就把身份证改了,然后,就真的和他结婚,实现其中一个梦想。

到了罗马酒店的饭店,朱烟下车时,周景瑜叮嘱朱烟,“等会看我眼色行事,你不要呛声叶洋海。”

她当然知道朱烟暴躁个性,担心等一会她就冲动说出分手。

朱烟明白周景瑜的忧虑,她白她一眼。“我真不明白,不管你跟莫汉成关系僵到什么地步,都几乎不先提出分手。”

周景瑜不答。

为什么?

因为,提出分手,这句话很伤人,给对方太大伤害。

她虽然不懂得恋爱技巧,可这是经过她一番撕心裂肺得到的体会。十几年前,莫汉成提出离婚,对她打击太大。从那时候她就晓得,不要轻易提分手。

而朱烟容易提分手,倒也真的分手了,很多段感情无疾而终。

叶洋海比她们先到,周景瑜只顾拽着扭捏的朱烟过去,眼晴没有留意四周,叶洋海站起来,给两位拉开椅子,周景瑜坐下,才发现对面冷冷坐着一人。

朱烟一看是莫汉成,这下可乐了。刚才周景瑜是怎么劝她来着!让她不要动气,好好同叶洋海吃顿饭。此刻,周景瑜见到莫汉成,脸色僵了僵,不自然,莫汉成比她脸色更冰冷,全程跟周景瑜零交流。

朱烟俯下头,对周景瑜低声说,“你要不要现在离开?”换到她打趣周景瑜。

周景瑜硬着头皮,继续坐着,拿着菜单点菜。

朱烟感情太闷,正无处解闷,看到周景瑜和莫汉成这个样子,忘了自己和叶洋海在闹别扭,也一时没有顾虑太多,说话伤不伤人。她比较心直口快,就说,“有人点辣椒吗,怎么空气这么辣热?”

周景瑜无奈看了看朱烟,既然好友难得开心,就让她话语俏皮点吧,牺牲自己一点被开玩笑,要是以此能让朱烟和叶洋海冰释前嫌和好,那是最好不过。

因此,周景瑜不让气氛冷场,配合朱烟的俏皮,索性开自己玩笑。她说,“是我点了辣椒鱼。”说完,她还真的对站在身旁的服务员加了这道菜。

莫汉成调转视线,不动声色斜了眼周景瑜。

她总是对别人细心周到,对别人退一步,可对他呢?

为什么我们总是能对别人好,却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争吵?

这样的事情不只发生在他们身上,也发生在很多恋人之间。

莫汉成如此一想,脸色越来越冷。

叶洋海也感觉到了,跟朱烟两人搭配,你一句我一句,活跃气氛。周景瑜想不到,用不到她打做合事佬,两位就又融洽起来。

她在心里好笑。

她和莫汉成的出现,倒促成了朱烟和叶洋海。

叶洋海对周景瑜有点过意不去,他到饭店的时候,遇到莫汉成跟客户应酬,莫汉成送走客户,和叶洋海也有工作事宜要谈,就坐到了一块,而叶洋海没有提前给周景瑜电话,告诉她莫汉成也在场。

服务员上菜。

周景瑜对面就是莫汉成,她只能埋头吃饭,不去接触莫汉成冰冷视线。

叶洋海对周景瑜小声解释,“周小姐——”他不知道他们两人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不等他说话,周景瑜会意,打断叶洋海。“这道荷叶羹不错。”她笑着转开话题。

朱烟哗地站起来,“我去洗手间。”给周景瑜眼色。

周景瑜跟过去,一到走廊,朱烟就问,“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你和莫汉成关系更僵?”

周景瑜笑着摇头,从手袋拿出烟点着。

她靠在栏杆喷云吐雾,朱烟懊恼拍着脑袋。“我一定是说错了话。”

周景瑜歪着头,望着朱烟不停拍脑袋跺脚,她眯着眼深深抽了一口烟,正色对朱烟说,“不是你的错。”

朱烟问,“那为什么莫汉成表情越来越冷?”她说,“看见他的眼晴吗,浮着两座冰山。”

这个比喻,让周景瑜哧一声笑。

朱烟瞪她。“你还笑得出?”

周景瑜仍止不住笑,她笑,“不是有首歌的歌词,叫劈开冰山吗?”

“周景瑜!”朱烟恼怒。这个时候,周景瑜还能说笑话?

见朱烟动气,周景瑜扬起手,示意她回到正经,不说笑了。她说,“即使他是冰山,也不关你的事情。”

朱烟还是皱眉。“他怎么这么小气,我不过开了几个玩笑,也不是有意。”

周景瑜黯然抽口烟。“他不是小气。”莫汉成不是小气之人。

朱烟冷哼,对周景瑜不满。“不管什么时候,你在别人面前,都维护莫汉成。”

周景瑜望向院子葱郁植物,语气幽幽。“我说的是事实。”

莫汉成不是小气,而是做人有他的原则,她的感情观已经触到他的底线,他当然会对她冷脸,不是周景瑜三两句话就能哄到他。

周景瑜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她爱一个男人,当然不是为了让他保护她,事事寻找他商量,要他拿主意,让他帮忙。

是有这样女人,把男人当做整个世界,当做天,不管大事小事都会跟男人倾诉,让他拿主意,给足他面子,也让他的自尊感到骄傲。

而莫汉成喜欢一个女人,是想保护她。

怎么办?

她不是这样的女人,而让她一时之间改变,也不可能。一个人的思想与生活理念,很多时候是从小生活环境影响和锤练,俗话说,江山难改,一个人的性格也难改。

会有人说,她一定不够爱莫汉成,才不会为莫汉成改变。

那么,改变是爱一个人的表现?还是,爱一个人就不要让对方为自己改变呢?

这种结论与观点,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两种观点,没有绝对对与错。

就比如直到现在科学家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答案,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如果从哲学角度,得到的答案也很有趣。

只能说,从现在情况来讲,周景瑜和莫汉成两人是要认真想想这段感情去留。他需要一个柔弱小女人,而她却太独立。

只谈恋爱,很多事情,不到一起相处不会发现这些问题。十年前,两人是结婚有过在一起,可是,结婚一个月,莫汉成失恋,每天都喝得醉醺醺,根本就谈不上跟周景瑜是正常生活相处,当然不会发现现在这个问题。

而之后,两人又再过一起,但太短暂就分开,两人并没有深入生活过,这样的问题也当然没有发现。

此刻,两人生活在一起,莫汉成终于知道,周景瑜并不是他想要的女人模样。

感情里,遇见对方的时间十分重要。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

或者,在对的时间遇到不合适的人,或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所以,爱情里,也要有点运气,要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换句话说,这是长辈说的命,在什么时候遇见对方,自己不能决定。如果是一段伤心情缘,长辈总是会说,这就是宿命。

宿命,多么凉薄,带着无可奈何认命的意味。

莫汉成不是不痛苦,昨天失眠,今天一早到公司,仍然不知如何选择。

母亲的感情给他阴影,如果两个人在婚姻里步骤不合拍,很容易两败俱伤,爱得面目全非。

要是十年前,周景瑜和他结婚的时候,他爱上她,那时周景瑜年轻,思想阅历也没这么深,他更能改变周景瑜,像塑料,想把周景瑜捏成什么形状,就捏成什么形状。

而现在,女人一到了三十岁,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而且根深蒂固。

著名的超级品牌香奈尔创始人香奈尔小姐说过一句话,女人到了三十岁,外貌与气质是自己给,而不是父母。也就是,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岁,她的外在形象与内在,都是自己修养得来,如果自己过得邋遢,生活太糟,不能埋怨父母没有给我们好外貌。

周景瑜安慰朱烟一番,把烟熄掉,回到饭店。

只得叶洋海一人,莫汉成走了。

朱烟怪责他,“怎么不留住莫汉成?”

周景瑜不想他们刚合好,又有矛盾,急忙打圆场,“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找他。”为了让他们放心,说完对两人眯眯眼,离开饭店。

周景瑜回到车上,把车开走。

她没有找莫汉成。

两个人的问题存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即使找到莫汉成,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莫汉成其实没有走,一直在车上抽烟。

此刻见到周景瑜从饭店出来,就开车跟上她。

烟在他手上忽暗忽亮,她太像烈酒,喝了头疼,不喝又欲罢不能。

周景瑜去了马场。

莫汉成的车跟着她,也要驶到马场,忽地接到公司电话,脸色变了,急忙回公司。

马在森林疾驰,周景瑜身影在林间掠过。

秋天的天空高远,蔚蓝,周景瑜骑了一个早上,中午让马休息,带它在小溪边喝水。

她躺在溪边草地上,脑袋枕着手,微风拂来,她想,要是莫汉成提出分手?

她要不要答应?

只是轻轻想一想,就让她的心揪痛。

“周小姐。”

一道声音传来,周景瑜惊得立刻弹起。

总是礼貌称呼她为周小姐,还能有谁?

当然是秦青亚!

周景瑜尴尬,她的衣衫和短发都沾有青草。

她拍了拍衣服,竭力镇定。

不知为何,越跟秦青亚见面,越有种她在他面前是透明,被他看透这种感觉。

秦青亚望着她,一双炯炯有神眼晴,越来越带着笑意。

周景瑜摸不着头脑。

秦青亚目光温和望向她脱下放在旁边的骑马靴子,此刻周景瑜光着脚。

周景瑜十分狼狈,涨红着脸把靴子穿好。

气氛像被周景瑜的狼狈感染,静得更让周景瑜想钻地缝。

秦青亚看着她,笑出声。

虽然快五十岁,秦青亚有着好听的笑声,相信他在年轻的时候,也样貌不俗。当然,他现在也是充满魅力的一个人。

他竟然有两颗小虎牙,跟莫汉成一样!

周景瑜心思游走,好在秦青亚没有不得体一直盯着她,发现她在走神。

他问,“就快要去巴黎?”

周景瑜点头。“是。”

“巴黎不错。”他说。

周景瑜又答,“是,风景很靓。”

一答一问,周景瑜答得一板一眼,正正经经。

秦青亚转过头,看着她,又笑。“周小姐,那里不只风景动人,人也一样。”他说,“你到那里求学,也会成为其中一名。”

这话真正意思到底是什么?

巴黎风景靓人也动人,他对那里的女人有过感情,爱过那里一个女人?

还是,在巴黎的人也不错,周景瑜也是其中一个?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如同商业谈判,周景瑜不能分神,集中精力,和工作一样累。

秦青亚说,“你似乎不多话?”换句话说,他是在含蓄表明,她在他面前,有些拘谨。

微微笑就是最好回答,周景瑜也是如此回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不对这个问话做出具体回答,给出明确答案。

气氛越来越幽静,阳光在两人身上跳跃,风拂过树梢碎碎响,让两人四周更显静谧。

气氛太美,周景瑜又想到莫汉成,要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莫汉成。

她的内心黯然,牵马告辞。

秦青亚也牵着马,跟她一道回到马场。他忽然问周景瑜,“有没有想过自己创业?”

见周景瑜神情掠过一丝惊讶,他进一步解释这句话,“留学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周景瑜没有想过以后。

不是做事没有计划,而是她一直把心思放在家族企业,从未有过出来自己创业这个想法。

“老板。”一个男人迎上来。

周景瑜错愕望着对方,男人以前被她认为是马场老板,现在他竟唤秦青亚是老板。

男人对周景瑜说,“我只是出面打理马场事务。”真正慕后老板是秦青亚。

战未打,周景瑜就觉得她在秦青亚面前是透明,而她对秦青亚除了知道他是商界大亨,其他一无所知。

周景瑜去看梁承跃的公子,接到张谊菲电话。

她一直哭,周景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周景瑜等了好一会,张谊菲还在哭。

周景瑜着急,声音略提高,随即张谊菲电话被拿走,夹杂着传来李罗新声音,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很快,她的电话又响。

周景瑜才接,张谊菲电话又被李罗新挂断。

周景瑜给张谊菲回拔,这次没有接通。

她给李罗新电话,周景瑜问,“张谊菲怎么在哭?”

李罗新没有回答。他说,“周小姐,张谊菲刚才打错电话。”

他们是莫汉成员工,只要跟莫汉成扯上关系,让周景瑜紧张。她沉下声,“一次是打错电话,两次都拔给我你怎么解释!”她大声,“张谊菲怎么了!”

张谊菲很少找周景瑜,肯定有问题。

难道,与am公司有关?

周景瑜抓着电话,怒喝李罗新,“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李罗新支支吾吾,周景瑜等不下去,立刻过去。

一到公司,气氛不对。

她的身影一出现,所有人齐齐看向周景瑜,目光不友善。

周景瑜不管,目光环视四周,捕捉到张谊菲,她朝她走去。“什么事?你怎么哭了?”她问。

张谊菲听了,掩着脸趴在办公桌,又是哭。

旁边一个同事答,“她被人指证,说hz秋装设计抄袭。”

周景瑜呆了呆。这种问题,可以直接毁灭整个hz品牌。她立刻问,“莫汉成呢?”

“在办公室。”

周景瑜推门进去。

一室烟雾。

周景瑜打开窗,叫秘书来两杯咖啡,又嘱,加糖。

她把莫汉成面前那杯凉了的黑咖啡撤掉,换上新咖啡。

她轻声问莫汉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莫汉成紧紧看着她,眼潭深处幽暗,眼神锐利古怪又复杂。

周景瑜再问,莫汉成还是不答。

周景瑜按下耐心,又问,莫汉成意味深长望向周景瑜,拿起桌上一沓设计稿。他问,“你曾经看过这些设计吗?”

周景瑜困惑,她接过细看,想了一想。她如实以答,“似乎有印象。”

“也就是看过?”

“应该是,”莫汉成的神情严肃,周景瑜不得不谨慎答,“如果我没记错,我还在周氏的时候,看过这批设计。”

话音还未消,张谊菲冲过来,在周景瑜面前满脸怒容质问,“所以,是你把我以前这些设计给周氏企业,让他们现在来污蔑我?”

周景瑜没有自乱阵脚,她镇定问,“这话怎么说?”

莫汉成告诉她,张谊菲设计的hz秋装,和以前在周氏的几个设计构思很相近。而当时周氏没有用这批设计,张谊菲辞职离开周氏,对自己没有信心,没有太看重这些设计,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带走这几个设计稿。听后辈说,周景瑜当时挺欣赏张谊菲,就没有让设计部把这批设计当做废稿丢到垃圾筒,而是让她拿走了。

莫汉成冷声问周景瑜,“你真的拿走这几个设计稿?”

周景瑜认真思索,然后点头。“是的。”她说,“我觉得谊菲有才华,不过当时这些设计不太符合周氏想要的风格。”她继续说,“我留下这些设计,想着要是有机会,可以给别的广告设计前辈看看,能不能让谊菲过去。”她当时只是爱惜人才,想把张谊菲介绍到一个好公司。后来工作事情太繁杂,也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周景瑜说完,才忘记问重点。她说,“这些设计,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莫汉成示意张谊菲出去,一双深亮黑眸锁着周景瑜。冷唇微扬,他说,“这不是应该问你吗?”

周景瑜看着莫汉成,“你现在是在怀疑我?”

莫汉成一步步逼近周景瑜,周景瑜退到办公桌边沿,手抵着办公桌,撑起自己。她沉着声,继续问着,“你是不是怀疑我?”

两束冷酷目光扫向周景瑜。“你认为呢?”他的声音比她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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