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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正是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买菜的人络绎不绝,心里一紧,杜晟生怕把她弄丢了一样,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一停看看哪边的人少,要是遇上人多的地方,立马就侧身将夏韵母子俩护住,这些,夏韵都是看在眼里的。

“哎~清水鱼~正宗清水鱼,过了这季可就只能等明年啦~”

鱼老板吆喝着,夏韵在鱼摊前停下,细细打量了起来,开口一问:“老板,只有清溪镇的河里才有清水鱼吧?据说十分难弄到,为什么你一卖就卖这么多,不会是骗人的吧?”

夏韵怀疑的也有理由,毕竟在申宅那段日子,她也和李厨师学着做了一段时间的鱼,可是光是练手就用了其他草鱼来代替,要用那么一条真的清水鱼来练习是很难的,可见清水鱼的珍贵。

见夏韵对清水鱼十分了解,还提到了清溪镇,鱼老板这才笑着解释:“没错,一条清水鱼确实很难弄到,何况是在清溪镇河里的鱼了,小姐,实不相瞒,这是我家在初春撒的鱼种,是家养的清水鱼,和河里野生的虽然有一定差距,但是我保证,我家的清水鱼比一般的鱼要好吃。”

原来是家养的,夏韵点了点头,周围嘈杂成一片,清水鱼的季节快要过去了,这正是绝产的尾巴,见夏韵和老板对话,杜晟也站住了身,望着她已经蹲下身挑选着鱼,垂眼望去,这些鱼儿个头都不大,但是鳞片却泛着天然的青色,是无污染的水质之下才会产出的品质好鱼。

夏韵抬眼看了看他,还没有开口问,杜晟就也抱着忘言蹲下身来,于是就没必要再问他想不想吃鱼了,直接挑选了一条清水鱼,鱼老板特意在袋子里盛了一些清水好让夏韵带回家的时候,鱼也保持着活性。

在市场了转了转,买了做菜要的食材,三人这才其乐融融地回了家里来,还没有休息多长时间,夏韵就带上了围裙,杜晟一见想要过来帮忙也被她推搡着回了客厅陪忘言玩耍,看来她是准备亲自下厨,见她这么执意,杜晟也配合地不入厨房,和忘言一起期待着她做的菜。

时隔三年,没想到处理鱼的方法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处理鱼鳃内脏,手上的动作都和记忆中的所差无几,想着以前光是从水缸里抓鱼就要费半天时间,被鱼尾甩到手那更是常有的事,将鱼肉处理好之后,才算是开始了烹饪。

直到酸菜清水鱼端上了饭桌,不禁让人食指大动,酸菜的味道早就传了出来,酸味总是能够刺激人的唾液分泌,更不要说这道色香味俱全的菜了,忘言还小,处理鱼刺稍微不小心就会被卡到,所以这道清水鱼大多数就成了夏韵特意做给杜晟的专属菜品。

像是似曾相识,杜晟抬着筷子停在这道菜之前,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还在发愣的时候,一片鱼肉就被夹进了他的碗里,这才把他的注意力收了回来,原来是夏韵。

“快尝尝好不好吃?”

点了点头,夹起那片鱼肉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味觉中那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再次涌了回来,瞳孔里的夏韵在自己的意识里被不断地放大,筷子一松,吃了一嘴的鱼肉就掉回了碗里。

夏韵喂着忘言吃饭,也注意到他的异常,向他投来目光:“怎么了?不好吃吗?”

杜晟赶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夹起鱼肉继续吃着,夏韵一笑,她知道摇头是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点头则是在说这道菜好吃,见夏韵满意地把目光从自己身上收了回去。

鱼肉味道盈在嘴里,一点点嚼着,看着夏韵,为什么吃了这道菜,他会想哭?是不是她以前也为自己做过这样一道菜,这个味道,和他味蕾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可以确定,以前是吃过这道菜的,可是他的声音仿佛都被什么压制住了,她从见面就叫自己杜晟,自己真的是杜晟这个人吗?

突然有一瞬间,他恨自己是杜晟,恨杜晟给她带来了痛苦,可是又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就是杜晟,因为种种记忆之中,她好像为杜晟做了很多事,那些他想做都不能做的事,杜晟的记忆里,有她。

转瞬之间,又回到了现实,现实中的他,只是一个不知道来历,无权无势的哑巴,低头吃着夏韵给自己做的鱼,一口即为一个记忆,足够酝酿出美味,那些隐藏的情绪,默默在心里酝酿着。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以这样的方式陪在夏韵和忘言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眼角忽而有一滴泪落了下来,朦胧了眼前的人影。

夏韵朝他一看,只以为他埋头吃着鱼,也没有多想,是啊,这样的生活,只能到明天为止了呢。

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可是奚乐还是不满道:“你字字句句是为我着想,不留证据我自然也是知道会留意,但是……”突然指着密封袋里的枪:“这把枪根本就不是我平时的配枪,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用自己的配枪。”

或许,阮祭还是对她心有芥蒂,看着奚乐即将生气,阮祭也想到了她此刻的心思,立马掐点说道:“奚乐,你先别生气,前阵子我把凌界所有配持枪的人的枪都没收了回来,名义上是检查报备,而这把枪,就是其中一把,你不想知道,这是谁的枪?”

之所以不让奚乐直接触碰,就是因为怕被奚乐把原主人的指纹给抹掉,又是手套又是密封袋的,为的就是保存原主人的指纹。

奚乐微微蹙眉,她好像知道阮祭的意思了,这是让这把枪的原主人替自己背锅?可是这都是凌界里出生入死的人,阮祭这么做,她刚想通他的用意,却是觉得他越来越让自己觉得陌生了。

连这把枪的主人是谁,她都没有问出口,阮祭想陷害人,她也阻止不了,每次他让自己做什么,她都会照听照办,就像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难道她连表达一点抗议的机会都没有么?

突然为自己感到可悲,杀宣大磊是为了封口,避免让阮祭和凌界暴露;潜入和坊,则是为了借和坊密切观察帮派动向;杀罗灿,是为了让最大帮派之一的鸾帮乱成一团,好为凌界的行动遮掩,她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合自己心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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