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他开始慌了，突然伸出手把人扯进怀里，像是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紧紧抱着，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他身体里所有血脉相融合。
他眼中似有东西在瓦解，细细碎碎地，几乎不成型。
他紧紧抱着她，几近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他语气坚定，执念很深：“染染，既然我把你留在身边，你就没有任何选择了。不管我有多黑，我也一定会把你染得有多黑，让你变成跟我一样，跟我一样的人。”
俞轻染被他抱着，骨头微微刺痛，呼吸也变得困难。但她一直仰着头，望着头顶的花灯，强制把眼泪流回眼眶里。
*
从那以后，俞轻染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大厅和二楼。只要她走出大门口，正守在外面的保镖就会迅速挡在她的跟前，不让她离开。
这一次，俞轻染彻彻底底成为没有自由的囚犯。
或者，比那个更严重。
她没有自由，没有开心，也不再有难过，更不会再哭泣。
仿佛一夜之间，她所有情绪都不会发泄了。面容平静，看任何东西都不再激起她一丝丝涟漪。
厉苍莚有时候还会要她，最开始俞轻染还会抵抗，但最后已经放弃了。
只是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任由身上的男人发泄自己的欲望。
有时候他想激起她的热情，可她的所有热情像是一下子被水浇灭了一样，再也起一丝丝反应。
厉苍莚感觉自己像是跟一个死鱼在做。
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死鱼。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她都任由他翻动着，情动难于自抑时，也只会紧紧咬着手，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隐忍、屈辱、倔强、就是她死死坚守不妥协的唯一途径。
到最后，身心被折磨，俞轻染被折磨的精神不振，意识反应也开始变得迟钝。
有时候也不知道是走神，还是真的没有听到，张姨都是唤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她。
厉苍莚想让她开心，本想放几天假，带她出去玩玩，但她有过几次逃走的案例，他硬生生掐断了这个念头。
今天是重阳节，本来这种日子平常厉苍莚不会过，所以张姨他们这种下人也不会过。
但俞轻染每天都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任何事情都经不起她的兴趣，像是丢了魂一样，没有任何生机。
张姨想让她开心，跟厉苍莚说了一声后，便出去采购一些东西回来，准备亲手做一些重阳节会吃的重阳糕。
厉苍莚今天公司忙，并不是在家，所以张姨把东西买回来后，便上楼叫俞轻染：“俞小姐，你现在有空吗？”
俞轻染讷讷地回头：“张姨，有事吗？”
“俞小姐，今天是重阳节，我买了一些材料回来，咱们下去一起做糕点，好不好？”
“张姨，你不会做，你自己做吧。”
“没关系俞小姐。”张姨走到她身侧，“张姨可以教你的。来吧，你这样一直待在房间里也不好，会闷坏的。你只当做无事玩玩，好吗？”
俞轻染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但张姨一直在那劝说，她最后无法，只要应许下来。
现在已经入秋了，再加上最近她身子骨不是很好，离开房间之前，张姨还拿了一件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俞小姐，现在天气有些凉，你披着，免得着凉。”
俞轻染拉住外套，点点头，跟随张姨一起下楼。
走出房间，抬头就看到庭院里那棵枫树下，整个御庭苑的保姆和管家都聚集在那儿，大家分工明确，和面的和面，洗模具的洗模具。
见到俞轻染过来，各个欢快地打招呼：“俞小姐。”
俞轻染勾唇笑着点点头：“今天你们……不忙吗？”
“俞小姐，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跟大家一起好好过这个重阳节。”管家把椅子拉出来，“俞小姐，这边坐吧。”
张姨扶着俞轻染走过去坐下。
张姨笑道：“俞小姐，我们老家都有一个风俗，凡是过重阳节，必须要吃的就是重阳糕，当然也有桂花糕和菊花糕等等，有很多种，张姨今天挑选两个比较简单又好吃好看的糕点来做，就是桂花糕和菊花糕，你觉得怎么样？”
俞轻染笑意柔柔的，难得一次轻松：“张姨，我不太懂这些，还是由你们决定吧。”
“好。”张姨把面和好，轻轻捏出一个剂子，摊开，随即舀一勺馅料放进去，再包起来，然而再放入模具中一压，脱落出来的就成了一个完整且好看的玫瑰花形状桂花糕。
一个桂花糕就做好了。
“俞小姐，怎么样？要不要也来试一下？”
“好。”俞轻染接过她递过来的擀面杖，摘下一小团面团，学着张姨刚才的步骤和动作包好，再放入模具中压了压，成型后脱落掉出来，又是一个很好看的小兔子形状桂花糕。
“俞小姐，你好聪明哦，一学就会了。”旁边另一个保姆凑过来，笑眯眯地说道。
“谢谢，这是我第一次学，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她也因这满满的成就感，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张姨看到俞轻染脸上露出的笑容，也不由跟着她笑了起来。
几个人坐在一起，一边闲聊，一边做着糕点，偶尔因为某一句玩笑话，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整个氛围轻松又愉悦，像是一群正在闲聚的朋友。
也是通过这次的闲聊，俞轻染对他们有了更深的了解。
大家都是来自普通人家的家庭，都是为了生活，为了钱在奔波。只是他们为何会如此有力量，只因家里有着自己牵挂，想要养一辈子重要的亲人。
不过俞轻染还是挺羡慕他们的，至少他们是开心快乐且自由的。
这也是她一直想过的生活，平凡普通，但很自由。
可这种生活，她不知何时才会有。
他们做到一半，厉苍莚就回来了。
他没有开车回来，等俞轻染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厉苍莚回来的消无声息地，大家一看到他站在身后，惊吓的迅速站起身，忙喊道：“先生，您回来了？”
厉苍莚点点头以示回应，眼睛还是目不斜视地落在俞轻染做的那几个可爱的兔子形状糕点中。
“染染，这几个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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