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说不出话来，南诗倒是急了，替她解释道：“我去送王管家的时候看见了她，一直在咱们院子前张望，不知道想干什么。我问她，她说是来找大小姐的，再问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便把她带进来见大小姐。”
听着，萧锦时也觉得奇怪，再仔细看着小丫鬟，身形竟是有些眼熟。
“抬起头来。”萧锦时吩咐道。
小丫鬟低着头，眼神有些飘忽，交叉摆在身前的手竟有些颤抖。
南诗将萧锦时的话有重复了一遍，“小姐让你抬起头来。”
她见这小丫鬟畏首畏脑，话都说不出，早就急了，语气中带了几分火气。
小丫鬟一个激灵，听着南诗的话赶紧抬头。
萧锦时这才看清了她样貌，一张瓜子脸，皮肤有些黑，眼睛、鼻子、嘴巴都要比人小些，眼神中满是惊恐。
“你是？”萧锦时觉得眼熟，想了想，“那碗银耳莲子羹是你做的手脚。”
一句话出，萧锦时已经确定了这小丫鬟的身份。
南诗恍然大悟，“哦，是你，你叫…”南诗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你叫晓月，你来干什么？！”
说着，南诗语气中带了戒备。
就是她，骗她帮忙找手帕，在银耳莲子羹里面下了药。要不是她家大小姐发现的早，早就卧床不起了。
但凡伤害大小姐的人，都不是好人。
南诗将上前了几步，将萧锦时护在身后，眼睛里满是敌意，“大小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到先找上门来了。”
也不知道南诗脸色是不是太吓人，晓月立时哭了出来，一个头一个头磕在地上，跪行了几步，扯着萧锦时的裙角，哭道：“大小姐大小姐我错了，大小姐我错了…”
她一个劲儿地跪地求饶，只把额头磕得青紫一片。
看见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南诗心里到软了，脸色和缓过来。
萧锦时阻止了她，“起来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问道：“你叫晓月？之前是那个院的？”
秋茗院的人她也算熟，只是这晓月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晓月抹了一把眼泪，抽噎道：“回大小姐，奴婢本来是在后头浆洗衣裳的，在昨天才被杨姨娘调到了慕娴姑娘身边伺候。”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是…是慕娴姑娘非…非逼得我在…”
她该是怕急了，话都说不完整。
“那你今天来，”萧锦时问道：“慕娴她知道吗？”
“慕娴姑娘她不知道。”
“那你就不怕吗？你可是她的人。”萧锦时轻飘飘地问道：“你这，也算是背主了。”
晓月垂下头，眼见着又要掉眼泪。南诗劝道：“你快别哭了，小姐又没罚你。”
晓月吸了两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一双眼睛有些发红，“回…大小姐，奴婢不能昧着良心。”
“你倒是个有良心的。”
“奴婢虽然身份低贱，但也知道人在做天再看，大小姐有没有伤害过奴婢，奴婢却伤害了大小姐，奴婢今天是来给大小姐道歉的，奴婢愿听大小姐责罚。”
萧锦时感叹道：“这将军府有良心的人不多，你倒是一个。”
“罢了，你也身不由己，我不责罚你，你回去吧。”
晓月大喜过望，“奴婢谢过大小姐。奴婢这就告退。”说着，晓月便起身准备退下。
“等等，”萧锦时道：“你回秋茗院，怕慕娴饶不了你。难得你还有良心，留在我身边吧，也免得回秋茗院受苦。”
晓月一时惊喜，愣在原地，竟忘了告谢。
南诗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谢过大小姐。”
晓月这才反应过来，“奴婢谢过大小姐。”
“走吧，去找外祖母。”萧锦时起身，走到晓月跟前，“南诗身边缺个帮手，你赶紧地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去大长公主府。”
“大小姐不仅没罚你，还把你调到了身边，你就知足吧。”南诗道。
月白色绣花鞋在眼前一闪而过，晓月连忙磕头，“是是，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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