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叮叮当的各色和弦音在耳边响起，所以她挑了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约赵寒冬？
非常不妥，那种微妙的感觉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就更加不妥。
苏曼当即立断打通澄灵电话，“澄灵，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
“好。”
“那我现在来接你！”
她冲着高杨挥挥手再见，来到自己车前打开车门，听着电话那头明朗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苏曼，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苏曼坐在车内，透过加了膜的车窗看向天，发现天色有些阴沉，还未反应过来澄灵附有探究的意思前，就听得他声线拔高道，“早上十点！你昨天是睡了，现在是醒了没错吧？”
“额”
“你下班了？”
“嗯。”
“那你先决定吃什么，我还有课。”
“噢。”
澄灵匆匆挂了电话，苏曼拿开手机对了时间，电子时钟分钟正好转向1，10点01分。
这么早下班，所以这是在补偿礼拜天加班那天？
苏曼看了眼依旧闹哄哄的狗仔队，再看了眼密不透风的总局大门。
诚如高杨所言，现在等下去，即便有结果，也只会让同行捷足先登。
既然这样，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琢磨晚上用词，比如如何优雅的拒绝这门鬼指亲。
开车来到海市大学附近茶餐厅，掏出笔记本开始奋笔疾书。
才刚写了两句，就被旁边两个女生的谈话声打断。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鬼耳的编剧北枳被警察拷到警察局了，说是杀人。”
“怎么会，我特别喜欢她写的系列小说，文风清奇，诡异曲折。”
“人不可貌相，不是之前说她拥有一双鬼耳嘛，所有的鬼故事都是鬼讲给她听的，对，就是鬼耳女一号演的那个，那就是她的自述。”
“怎么会！我还非常喜欢这个大大的。”
“都说了人不可貌相啦，现在别说是明星，就算是编剧为了出名也是用尽各种手段，你看影片结尾处不是说她整容成了自己好朋友的样子，我觉得现实生活也差不了多少。”
“啊，这么恐怖？”
“也许那个被杀的男人就是她以前曾经的同班同学，还是嘲笑过的那一个，最后被北枳手起刀落给弄死了。”
“啊，别说了别说了，太可怕了。”
“哈哈哈，吓你的。”
身后传来一阵铃琅笑声。苏曼再也没心情书写那些优雅用词。
她鼻尖不停在纸上停顿，染得白洁纸张墨迹斑斑。
被墨迹沾染的纸，如同她此刻复杂无比的心。
若是不认识北枳，若是没见过当初她为了孩子那般痛苦的追逐。她也许也会像个事不关己者高谈阔论北枳是鬼耳女的可能，一边笑一边猜测她到底能听到多少鬼故事。
但现在，总觉的她可怜。
许是鬼耳这部电影不断在记忆中作怪，又或是她本人那柔弱的肩膀让人忍不住心疼。
她只觉得北枳很孤独、很无助。
同世上所有困苦的人一样，需要帮助，需要关怀。
换种方式想：她即便是鬼耳女又怎样？
即便整了容变成天使女的样子又怎样？
那不过是怀念挚友的一种方式罢了，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她杀人啊，还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用手铐铐住她那双极具创作才能的手！
不是说每个犯罪嫌疑人，在没有审判之前都是无罪的吗？
为何待她却是如此与众不同？
电话声响起，苏曼接通后转向窗外，发现天色已暗，细雪飘落，澄灵正站在店外朝她挥手。
“澄灵，我们还得去接一个人。”发动车子后，苏曼转头看了外边，调整车子后快速驶向马路。
“冷战结束了？”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高贵的矜持，无端刺得苏曼背脊心虚挺直。
“赵吃货。”
一点点提示，直接捅破了最后一层纸糊。
苏曼大声咳了咳，掩饰越发涟漪的心情，“其实今天找他来是有话想找他说清楚的，弟弟你要站在我这边知不知道。”
“嗯。”
“所以呢，接下来的救命之恩你就代我还给他。”
“等等，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他上馆子去吃饭？”澄灵诧异看向苏曼，仿若这建议比洪水猛兽还要来的凶猛。这番强烈的拒绝表态，震惊的苏曼微微挑眉，“有问题？”
“我不要。”
“为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坚决拒接她这个做姐姐的建议，以前就算是半夜起来打血鬼都不带犹豫半秒的。
“上一次因为要买的东西很多，所以我就让他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从进去到出来，全程都被一些女生呼朋唤友，指指点点。”
“呼朋唤友、指指点点？”
“对！”
如此坚定，倒是让苏曼迷惑了，小心翼翼道，“就算是在路上碰上陌生人，也要看上一眼防止撞到人吧，澄灵，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她们的声音很大，时不时爆出一句好帅、好萌、好高的。”
“澄灵你本来就长得又高又帅又萌的啊。”
“关键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苏曼不耻下问，看着澄灵的唇被他自己一点点抿紧，心中好奇心再次被放大，紧握方向盘，慢了车速。
“你真的想听？”
“嗯嗯。”
“听完了，别让我跟他单独吃饭。”
“嗯嗯。”
澄灵纠结了一会儿，闭上眼，慵懒的靠在车背上好似已放弃治疗，他模仿着女孩子的声音道，“哇，他们好配，萌一脸啊，小受在看我了，嗷，小攻转过头来了，哇，简直就是痞型攻vs萌脸受啊。你看他们好恩爱，还一起来买菜，真想看看他们抱在一起睡觉的画面。”
腐女的世界啊，男人永远不懂。
苏曼瞥了眼貌似重伤不语、差点魂飞西天的澄灵，安慰道，“弟弟，放心，我这个做姐姐的懂你是个直男，但咱也不能打击腐女们美好的希望。”
“希望？男男一起，断子绝孙吗？”
“啊？不！是拥有真爱，减少人口。”
澄灵怒瞥苏曼，“跟我说的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我可以想象几千年之后，每个人都有一个庄园那么大的土地，可以肆意奔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关在几十楼层高的公寓里不断往上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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