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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小说网 > 据说陛下要成仙 > 323真的是你吗
 
谪君让昨日的情景重现,南栖喝醉了,被人抬起来扔进了炉中,他看得清楚。

似乎事实就摆在眼前,栖儿真的遭了薛蝉衣的毒手,谪君还是不愿意相信,运用幻术,寻找了幽兰宫的每一处,显然都是徒劳,他只能吧满腔的愤怒发泄在薛蝉衣的身上。

他要让薛蝉衣血债血偿,可她的贱命,就算死一百次,又有什么用。

谪君更怨恨他的母亲,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栖儿,为什么早把她打入天牢,非得对栖儿赶尽杀绝吗?可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他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能怎么样。

这个世上,并不是你不犯人,人就不犯你,他第一次迫切的希望,能够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样就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栖儿,都怪我无能,我没用!”

谪君自责,他的眼睛又开始发热了,他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哭过,但是这一次,他真的伤心了。

愤然而起,阔步出了幽兰宫,他要去找母亲,要告诉她,自己愿意继承大帝之位。

就在谪君为逐月难过忧心的时候,逐月已经在霸下的帮助下,潜入了湖底。

昨日她不过是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方法,把一件衣服留在了炉中,造成已经烟消云散的假象。

恐怕玉真圣母也会认为自己完蛋了,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再找秦潋父子的麻烦了吧。

想到秦潋,逐月的内心,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升天的这段时间,她每天忙着寻找父亲的事,表面上,看上去没受影响,但是只有逐月自己知道,她内心是如何的煎熬,特别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思念就像一把刀一样,不停的在心尖最柔软处雕刻。

所有秦潋的感觉,她都有,不过是让自己坚强,勉强支撑罢了。

“走什么神啊,快观察啊。”霸下吼道。

逐月这才回神,想到自己的正事儿,忙把不该有的念头压了下去。

这情_人泪的作用就是,不光有毒,它还可以阻断任何外界的干扰,这也就是为什么谪君寻不到逐月的原因。

当然了,除非是那种法力非常高深的人,就比如南古天君,三界之中只怕也难找到第二个,但也只能用意念感应。

逐月缩小了自己的身体,趴在了霸下的耳朵里,这里干燥,绝不会受到毒液的影响。

在湖底游了不少圈,这湖底平滑的很,果然就像之前霸下所说,里面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逐月不死心,她一直认为这湖底不可能这么简单,她认真的观察里面的一切,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看着不耐烦的霸下,唉,有求于人,就得放低姿态,逐月好话说了一箩筐,那个死霸下,才勉强答应,再带她转一圈,要是再找不到,他可就不干了。

逐月还能怎样,自然得说好了,当然了,如果这一次还是找不到端倪,她只能拿出杀手锏,继续在他耳边聒噪,直到他答应再带自己为止。

她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一次,她还是拿出十二点的心思,来认真的观察。

这湖里的液体,颜色是淡绿的,远远的望去,一片浑浊,湖的四周长满青苔,湖底飘荡着无数水草。

那些水草也是绿色的,和普通的水草并没有什么两样。

眼看着霸下又游了一圈,他微叹着说,“我的姑奶奶,这湖底我熟悉的很,再游八百遍,还是这个样子,也游不出花来。”

“停,你看那儿。”

逐月根本就没在听他的抱怨,因为她看到,在拐角处有一根水草,和别的不一样,它颜色乌黑,似乎还泛着冷森森的光芒,不停的摆动,像是一道细细的黑雾带一样。

霸下只好停了下来,他垂头丧气的说,“我说姑奶奶,你又要干嘛?”

“乖孙子,你看那条黑色的水草。”逐月说明了方向。

还真会占便宜,霸下也拧起了眉头,“是了,这怎么出现了这么一个东西,会不会有毒?”

逐月趴在他的耳蜗处,怎么就感觉,那黑雾很熟悉,她思索了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一跃从他耳朵里跳出,落在了那黑色的水草上。

“啊呀,姑奶奶,小心中毒了!”霸下惊慌喊道。

逐月冲他挥了挥手,“老兄,多谢了,我要是不幸中毒,那也是我命该如此,如果能活着出来,我南栖定会救老兄出去,决不食言。”

说着沿着水草,朝着那虚幻的黑雾走去。

霸下摇头,又冲她微微颔首,“姑娘保重啊。”

逐月屏住呼吸,不敢再开口说话,只是冲他招手,就在刹那间,霸下再也看不到了逐月的影子,那黑色的水草也消失不见,真是玄乎。

从外观上看,这黑雾带只有碗口那么大,走向黑雾深处,逐月才知道,这里别具洞天,开阔无比。

就如自己上次梦游经过的地方一样,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又看到了那垂直的万丈悬崖。

逐月说不出心里的惊喜,她没有犹豫,纵身跳了下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冰凉刺骨,身体被挤压的都快变形了,呼吸也有些滞闷。

但是逐月丝毫也不畏惧,反而心情舒畅,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和上次一样,落在了一片谷底。

这儿似乎比上次更加凄凉了,逐月凭着记忆,找到了上次经过的山间缝隙,侧着身挤了过去。

终于又看到了那白茫茫的天地,寒意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哆嗦,可是她的心里,却非常的激动,寒冷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

逐月在脑子里,思索了片刻,飞向了那一望无垠的雪地中,没过多久,落在了一个洞口。

白泽和独脚夔在两旁卧着,看了逐月一眼,它们猛然站起,“你怎么又来了,夔兄,这次我们把她分吃了。”

独脚夔舔了一下嘴唇,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白兄,这个主意不错,来吧,我吃头,你吃尾。”

白泽在逐月身上嗅了嗅,“果然还是小姑娘的皮肉细腻,比那个男人强多了。”

那个男人?逐月想当然的以为它们所说的,是洞里绑着的人,只是有些奇怪,这雪地里的脚印绝不是自己刚刚留下的,她没时间细想。

逐月扬起了嘴唇,“只怕小姑娘的肉,也不是那么好吃的,闪开,本姑娘要进去。”

两只凶兽有些恼火了,咧开血盆大嘴,怒吼着,一起冲向了逐月。

逐月脚尖点地,身体腾起,踩着它们的头,从它们头顶上飞了过去。

“本姑娘今日有事,没时间跟你们纠缠,等我有空了,看怎么收拾你们。”逐月冷哼一声,跳进了洞中。

那两只凶兽相互看了一眼,白泽叹气,“老兄,这儿与外界不通,怎么这两天老有人进来?”

独脚夔摇了摇头,“怕是要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难不成被困的人还能逃出不成?”白泽说道。

独脚夔重新卧好,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逐月稳稳的落在了洞地,这里变得和上次不一样了,周围变得干净整洁,柱子上挂着夜明珠,亮如白昼,旁边还搭了一个小小的床铺。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没变的是,那个男人依然被困在铁笼中。

他低垂着头,头发凌乱,挡住了他的脸,听到脚步声,淡淡的说了一句,“回来了?”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躯,让逐月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有千斤重,蠕动着嘴唇,速度说不出话来。

她扑通一声跪下,还未开口,泪眼已经模糊,“爹,栖儿来看你了。”

这个男人果然是南古,他猛然抬起头,手脚处的铁链,开始放射出闪电,南古咬牙克制那,难以忍受刻骨之痛。

意外,惊异,忧愁,所有的情绪都浮现在眼底,嘴里喃喃说道,“栖儿,你,你怎么回来,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爹,你别乱动。”逐月知道他只要身体一动,那闪电就会穿透他身体的每一部分,他受了八千年的折磨,怎不让人心疼。

“我一定要救你出去。”逐月咬唇说道。

南古天君那沧桑的眼睛里,开始蓄满了泪水,想他南家,与世无争,安分守己,一直都在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来维持着三界的平衡。

可是玄穹大帝,却依据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就把他们南家灭门,此恨比天高,比海深。

他南古如果真有机会出去,他一定不会放过玄穹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但是他知道,想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不想再连累女儿,南栖就是他的命。

南古叹了一口气,看着女儿,眼睛里流露出慈爱。

“栖儿,我的乖女儿,快起来,之前爹跟你说过,不要再来了,你怎么不听,快离开吧,权当爹已经死了,你好好活着。”

“爹,你放心,我会救你离开这里的。”逐月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走过去抓住了铁笼,还没用力,“啊”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掌心的皮肤已经变得焦黑。

“栖儿,你怎么样?”南古喊道,逐月摇头,表示没事。

南古接着说,“这铁笼看着普通,里面都是三味真火,就连这铁笼都无法打开,又谈何救爹,你既然来了,咱父女俩就好好说说话,之后你就离开,再也别来了。”

逐月知道用蛮力肯定是不行,得想办法,不能急于一时,索性就坐了下来,她和父亲好多年都没有这样,面对面的说过话了。

是的,好多年了,她鼻子酸酸的,“爹,要是救不出你,我就不走了,在这儿陪着你。”

“胡说!”南古板起了脸,“爹没事,别担心。”

逐月看着父亲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心里就像被针刺一样,总想哭,但是知道父亲最讨厌自己哭,所以就努力克制。

“爹,我出去怕是也难逃厄运,玉真圣母,总是想着法的,要置我于死地,还不如在这儿陪您。”

南古的眼底,怒火燃烧,“这个贱人,真是太过分了,爹之所以有如此下场,还不都是拜她所赐,算了,不提这些,栖儿,说说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逐月从他失踪后,开始说起,一直说到现在,父女两人,聊了很久很久。

身后传来风声,逐月还未来得及转身,只听一道年轻的男人声音传来。

“天君,我回来了,咦,怎么,还来客人了?”

这个声音,让逐月头顶一蒙,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全身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心如鹿撞,血液在体_内翻滚,她忙转过身来,看到那熟悉的面容时,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那男人脸上的笑容隐退,双手发抖,目光凝在她脸上,呆呆的站在那儿,像是傻了一样,想开口,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两人就这样默默相对,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但是眼神缠绕处,所有的情感都不需要言明,彼此都懂,心底五味杂陈,恍如隔世。

男人呆愣了半晌,迈开沉重的脚步,走到她面前,这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月儿,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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