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等了半天没见凌晨说话，塔莉娅就问了。
凌晨却犹豫了，没错，他还是无法相信塔莉娅。
“塔莉娅，你知道天下联盟的机制吗？”
“什么机制？运作？”
“奇门是如何加入天下联盟的？”凌晨换了个问法。
塔莉娅：“天下联盟的一位董事是我的叔叔辈，他邀请了孤的父亲，那时候，奇门还是我们。”
既然汉斯落在凌晨手上过，一些东西塔莉娅也就不打算隐瞒了。
凌晨却被塔莉娅无意中爆出来的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所以天下联盟，你们是……”
“不，孤的叔叔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他和他的同伴立志于建立秩序，奇门加入天下联盟是很早的事情，孤的父亲接受了他的邀请，但除此以外，我们并无过多交际。”
“所以你也不了解天下联盟做过的那些事情？”
“哪些事情？比如？”
“比如通过绑架，要挟的方式强迫商家入驻平台？”
“这个……”
塔莉娅老实摇头：“出于尊重，孤从未过问过天下联盟的事物。”
也对，人是女王么，自然要爱惜羽毛。
凌晨打住不再询问，换话题：“既然你和天下联盟的老大……”
“老大之一。”塔莉娅纠正道。
凌晨改口：“老大之一既然是你叔叔，你为什么不走个人情让人直接帮你干掉奇门？”
听这话，塔莉娅就是一笑，看凌晨：“就如同国家要讲究法典，以法治世，天下联盟从未被定义为非法组织，他们有自己的纲领，再说，孤的家务事，又怎么好去劳烦长辈费心？”
“你不愿意劳烦长辈，所以就来麻烦我了。”凌晨叹气。
他明白塔莉娅为什么笑了，天朝是个人情国家，法不外乎人情……老祖宗早就有说法了。
但如塔莉娅这些人对规则有着近乎刻板的遵守：去银行销卡需要花费五元，但你挂失销户却免费。塔莉娅这种人会花费五元去销卡，天朝人则会选择直接挂失免费销户来省下五元钱。
没什么对错，勤俭持家是好事，投机取巧也是能力。另外遵守规则也很让人敬佩。
凌晨是个聪明人，当下略过这个话题。
塔莉娅微笑：“如果你入赘孤，自然就不是劳烦你了。”
“这话题咱们已经讨论过了。”凌晨知道人这意思，慈善义卖选择金城，除了邪刀，塔莉娅的确是抱了旧情复燃的意思，嗯，她说的。至于自己要不要相信……听听就行了。
“所以你不愿意就规则上的事情卖天下联盟的人情？”
塔莉娅很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凌晨的潜台词：“如果不违反天下联盟的纲领，孤说话还是能卖几分人情。”
看来凌晨要做的事情和天下联盟有关。
凌晨沉思，片刻抬头：“塔莉娅，很抱歉我无法信任你。”
塔莉娅表情一滞，这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
“凌晨，你不至于为了过去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吧？你明明知道孤有苦衷！”
恋爱的时候，塔莉娅是从头到尾欺骗了凌晨的。
除了这具年轻的身体是真的，从她的姓氏到国籍全都是假的！
凌晨不无悲伤的道：“对不起，塔莉娅。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我无法对你投信任票。我曾经把我的一切毫无保留的给你，但你从未在我这里说过一句真话……”
塔莉娅闭眼：“所以呢？”
心好痛。
“那就按交易来算吧，你要邪刀，我需要两个被天下联盟的人扣押的人。让我和你那位叔叔见面或者建立联系，我可以把邪刀给你。”
这话说出口，凌晨心里就默默一叹。
邪刀交出去，得罪的就是奇门和天下联盟的老大之一。
但……
那又有何惧？
比起硬刚奇门和天下联盟，凌晨心里更难接受塔莉娅欺骗自己。
塔莉娅却摇了摇头：“不，你要什么人，孤替你去要。如果你想见孤的叔叔，你会死。”
“我知道。”
“你知道？”
“比起被你叔叔杀死，我更害怕你会算计我！”凌晨闭眼，在抬头时，眼神已是一片坦然。
没错，自己心里还是有塔莉娅的。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不想承认，可见她的时候，回忆真的像被生生撕开，那些早就埋葬的点滴再次发芽生长，填满了自己的心房。
“所以……你还是爱着孤的，对吗？”
塔莉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爬上桌子拦住凌晨的脖子就将他摁倒在了沙发上。
熟悉又陌生的身体拥入怀中，有那么一瞬间，凌晨心底闪过了一丝拒绝，他想到了家里的母老虎，可怀中的女王，却那么的真实……
“你这样很不女王。”事后，凌晨躺在地板上，臂弯里的塔莉娅，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紧致。
“不管是塔莉娅还是女王，孤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凌晨心里一叹，如果再早一年，这样的情话一定会很动听。
可现在……
“塔莉娅，我不能娶你。”
“孤知道。”塔莉娅耳朵贴在凌晨胸口，唇角的笑容有些幸福：“你的心跳告诉孤，你现在很愧疚。”
“是。”
“对她吗？”记得凌晨说过他好像有婚约了。
“对你。”
“孤？”
“嗯。”
凌晨拍拍塔莉娅，让她换了个更容易倾听的姿势，娓娓道来：“我的家族在当地是名门望族，我生来就是要继承家业的。而我们那个地方的传统，子女的婚姻都是由父母做主的。”
“你和孤恋爱的时候孤没有听说过。”
“如果我知道我有个未婚妻，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你继续，孤有在听。”
“和你分手以后，我回了家，被我爸妈告知我有个定下娃娃亲的老婆。”
“你喜欢她吗？”
“喜欢吗？”凌晨思考，没有母老虎之前，他也浪荡过一段时间。那是和塔莉娅分开之后，不管是环肥燕瘦，都多了几许风尘，大好的年华都喂了狗。
第一次看见母老虎的时候，他的确是惊艳了那么一下。
她就那么简单的站在院落，一身白衣赛雪，兀自成霜。
那么出尘，那么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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