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阳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应该是姚海波的人。”
顾晨阳不傻，他在瑞市除了跟姚海波结了梁子之外，又没有其他仇家，正常人的推理就能知道这两个尾巴是姚海波派来的。
“是姚家的人？！”梁学军回过头看了那两人一眼，纳闷地问道，“他们这是准备干什么？”
顾晨阳笑了笑，“能为什么，想换种方式打击我们的远恒而已，他大概以为只要知道我们看好的是哪块毛料，就能抢在咱们前面提前把毛料截胡了。”
梁学军一听，脸色立即不好了，咬牙切齿地道：“居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我去把他们抓出来。”
顾晨阳忙拦住他，“你现在去抓什么抓，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反正我们的标书也是回去填了再投的，姚家盯得再紧，还能偷窥到我们投了多少钱不成？”
顾晨阳笑着摇了摇头，面上全是一副不在意的神情，眼神却是闪过一丝阴厉。
虽然说恶意竞争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是到底是膈应，尤其是后面跟着两个盯梢的，总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这个姚海波以为他顾晨阳是泥捏的不成？
顾晨阳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那两个跟踪者一眼，决定要摆姚海波一道。
走走停停，顾晨阳看毛料都很认真，但是脸上表情怎看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知道走到一块巨大的暗标前，他的脸色才变得凝重起来。
顾晨阳看了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那两个移动监视器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
“王师傅，麻烦您去取一份标单过来。”
“啊？”不止是王师傅，连听了这话的梁学军也愣住，不知道顾晨阳这是何意，眼前这块暗标之前他们不是仔细研究过，一致认为其可赌性不大，怎么这时老顾却要填标单了。
顾晨阳的眼睛瞄了那两个跟踪者一眼，笑着冲梁学这军使了个眼色。
梁学军顿时会意，乐颠颠地催着王师傅到工作处取了一份标单过来。
顾晨阳一边仔细观察着这块毛料，一边拿出笔开始填单。
将这块暗标毛料所有基本信息都填写完之后，顾晨阳又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该填一个什么价格才合适。
“王师傅，您是老师傅了，这方面您比我更懂，您觉得这块毛料真的能赌吗？”顾晨阳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师傅问道。
这时的王师傅在梁学军的提醒下，也回过来，眼角余光看到身后那两人又往这边凑近了几步，连耳朵都快竖起来了，顿时心下来了火气。
“这块料子有一百多斤，只要能切出哪怕四分之一的冰种翡翠，咱们就是赚了。虽然这表层玉有砂眼，但是里面这么厚，能赌涨的可能性起码超过六成。至于这些裂绺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昨天就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些裂绺并未将蟒带切断，可见只是表皮受到影响，里面的翡翠应该没有问题。”
顾晨阳点了点头，“那依您的意思，这块毛料该填个什么价格合适？”
“这块料子只有三百万的底价，但是很多人看好，如果顾总您真的想要买到手的话，我觉得起码得十倍到十二倍吧，这个价格应该比较合适。”
王师傅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手上却是做了个手势。
那边两人没听清楚王师傅的话，但是那个手势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顾晨阳点了点头，“那行，那就十二倍吧。”
说着他就将标单价格填写好，一转身将单子投进了旁边的标箱里。
一边的赵晓雪等人憋着笑，看着顾晨阳和王师傅一本正经的瞎扯，再用眼角瞄了那两人一眼，见那两人正在打电话，不由得失笑不已经。
那边两人顿时精神一震，直觉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急匆匆地出了会场就给雇主打电话，“姚少，如您所料，那个顾总真的又去看了那个巨形暗标，而且还填了一份标单。”
姚海波闻言有些诧异，“这么快？暗标可是还有一个星期才截止呢，你们没有看错吧？”
那两人闻言急忙解释道，“我们亲眼看到他填了标单投进了标箱才出来的，上面的的确确写的是他的会员证信息，而且这个砂眼毛料的价格跟您预期的价格差不多。”
“多少？”姚海波好奇问道。
“三千六百万。”
姚海波的眼底不由得浮起一丝冷笑，“三千六百万，这可是比底价足足翻了十二倍，看来他是真的很看好那块砂眼啊。
这一次整个赌石展会也就这块毛料值这个价钱了吧，他是准备当今年的标王不成？哼，他倒是打的好主意，只可惜遇到了我，今年的这个标王，他是别想争了。”
姚海波上午的时候也看过那份暗标，他对那块半赌毛料非常有信心，只是当时看毛料的人很多，那些人的表情他也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对这块标感兴趣的人不少。
原本姚海波还只有五分把握，但是看到顾晨阳填写的标单价格后，他的把握瞬间就涨到了七成，这下他的底气足了，觉得这份标于他于周氏福泰珠宝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这段时间福泰珠宝也不知什么原因，生意越来越下滑得厉害，几乎到了萎靡不振的地步。
福泰游急需一个翻身的机会，却一直苦于找不到门路。
没想到在赌石展会这儿居然砸下来一个天大的馅饼。
姚海波顿时就激动不已，他野心勃勃，不光想要从顾晨阳的手中抢下那块暗标，以此来压制住顾晨阳和远恒，还想要风光地做一回标王，趁着这个机会将福泰珠宝的名号打响。
只是理想与现实是有一定差距的，姚海波有心想要重振福泰，可惜他资金有限，这一次他来瑞市，周父并未答应让他全权代理此次毛料采购事务，财政大权都掌握在采购赵师傅的手中。
姚海波倒是想跟自己父亲协商参与暗标竞价的事情呢，问题是前天下午切垮了一块八十万的毛料，这件事赵师傅已经如实汇报给了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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