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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小说网 > 寂雪苍尘 > 第七十七章遗忘
 
  她心中默念着茹血丹一边用灵力翻开,最终停留在了写有相关记载的那一页。
其中记载茹血丹本是一味补药,却因施了妖邪之术,化为了毒物,凡食用者皮肤溃烂,侯中有灼烧感,真气混浊,有嗜血之症,唯有不断饮血,才可续命。
忆初雪一愣,服下这茹血丹和妖魔又有什么区别……
那如何才可解此毒?
她压制着心中的慌乱,继续往下看去。
上古混战有一骨笛掉落,其名寂幽,可驱散丹药中的妖邪之气,方可化解此毒。
寂幽笛?
忆初雪头脑中一阵刺痛,这个词竟如此熟悉。
她即刻将注意力转移以缓解疼痛,却无意间瞥见另一页中所注明的四字,无药可解。
到底是何种毒物竟无药可解?
忆初雪捂着头带着好奇心看过去,上面用朱红色的字迹写着无忌二字。
金龙神纪最后一位帝王死于此毒……
她一下子呆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似有无尽的恐惧卷席而来。
就当她要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时,有人轻轻扶了她一把。
忆初雪转过身去,看见渊邪着一身暗红色长袍立在她的身旁,犹如燃烧着地狱烈火的瞳仁中透露着担忧。
“丫头,没事吧?”
忆初雪晃了晃头,道:“没事,多谢。”
“没事就好,”渊邪看着她迷离的眼神但未追问,小心地扶她到一旁的座上休息,“先坐会儿吧。”
“嗯。”忆初雪的脸色略显苍白,心中的恐惧还未褪去。
金龙神纪最后一位帝王死于此毒……
不知为何,她格外地害怕这行字的出现,文字所写就如同她真实看到过一般,丧钟鸣起,六界齐悲。
“丫头,”渊邪站在暖黄色的烛光下,打乱了她的思绪,倒一杯茶水递给她,“陛下最爱的云雾茶,尝一尝。”
听到陛下二字,忆初雪的眼神微滞,她看着茶中的倒影,心中五味成杂。
“丫头是以为失去了记忆就不再拥有那段感情了吗?”
忆初雪困惑地看着他,昔日的傲气此刻消减不少。
只见渊邪手中现出一只含苞欲放的花朵,将花苞捻碎,那些新鲜的花瓣散落在布满岁月痕迹的木质地板上。
他把剩下的枝干给忆初雪看,语重心长地说道:“有时候感情就这朵花一样,即便花瓣凋零,枝头依旧有它留下的痕迹。而陛下即使失去了对你的记忆,他忘了和谁经历过哪些事情,但那段感情依旧存在于他的心里,明白吗?”
忆初雪愣愣地看着渊邪手中的那段枝干,曾经花瓣待过的地方留下的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她真的,真的还存在于陛下的心里吗?
次日,忆初雪醒来时冰婈已经不在她的体内了,她想起昨夜的古卷中提到的寂幽笛,她该如何才能找到它?
既然是乐器,那宫中的乐师一定对它有所耳闻。
她在神都唯一认识的乐师好像只有一位,那就是时常为陛下弹奏的琴师夜弦歌。
不如,去找他问问吧,娘娘只有七年期限,在神界七年转瞬即逝,也不过凡界七月之久,她不能拖太久。
忆初雪洗漱时,忽然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觉仙铃,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将它摘下放入了囊袋之中。
忆初雪只着了一条素白的白裙便随意出了房间,穿过阁前的林荫路,两侧的宫灯早已被擦拭过,路旁渊邪亲自种下的药草也已经浇过了雨露,渊大人去神明殿议事应该早已经回来了吧。
她将碎发挽至耳后,正准备踏出宫门去,忽然听见外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忆初雪愣了一下,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帝宫神卫的脚步声,那来者是?
陛下……
忆初雪的第一反应便是原路返回,却不料白宫尘已经来到了门前。
神帝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几秒,冷冷的声音传来,“站住。”
忆初雪的脚步顿住了,低着头僵硬地转过身去。
她长舒一口气,垂首道:“陛下。”
白宫尘踏过了宫门,踱步走向她,在她的身前停留了片刻。
他眉头微皱,似在细细打量着忆初雪。
过了会儿,忆初雪微微抬起了头,一时撞入神帝冰冷的视线之中。
他眼底的深沉与疏远恍若化作了一块硬石,咯得她生疼。
“你为何在此处?”
“那……陛下认为神女此刻应该待在何处?”
白宫尘面容冷漠地凝视着她,那张惨白的脸仰起在眼前。
“你不该待在这里。”
白宫尘语气冰冷,不等她完全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他,他宽大的手掌便粗暴地握了她的下巴。
忆初雪神经一紧,吃痛地紧蹙起眉头,额角直沁冷汗。
“神女颈部有伤。”
忆初雪咬着干裂苍白的唇,冰冷地推开他。
白宫尘虽松了手,却叫来身后的神卫,“把她给本帝带回帝宫好好训导。”
“是。”
神卫拱手,包抄上来将她押住。
“神女有腿自己会走。”
忆初雪挣开神卫,冷冷地剜了一眼白宫尘,从他的身侧擦肩而过。
白宫尘骤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两人冷眼相看,直叫神卫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等到本帝动手才肯收敛这性子么?”
忆初雪看着前方不看他,“神女的性子向来有人惯着,不想改也改不了。”
她从神帝手中抽出手臂,冷声一笑而过。
白宫尘的手掌僵在了半空中,隐忍不发。
听到动静正出来接驾的渊邪看到这一幕时,只是默默地叹息一声,不作表态。
帝宫,浮世殿。
宫人走过铺有绒毯的地砖,向殿中座上之人俯身道:“大人,有一位神女想见您。”
夜弦歌正要咬一口手中的果子却被一旁的冰婈一把夺过。
冰婈“咔呲”啃了一口水滋滋果子,霸道地坐在了夜弦歌身前的桌案上,撇头看向宫人,“谁要见他?”
“莫非是你的小情人来了?”冰婈挤眉弄眼地看向夜弦歌。
夜弦歌拍了拍自己深蓝色的长袍,一把将冰婈从桌上揪下来,正经道:“你胡说些什么!要也是本大人的追求者,像本大人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神可不多见。哪像你,天天来本大人这蹭吃蹭喝,本大人如此英俊潇洒的美貌放在眼前都不欣赏,真是可惜极了!”
冰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索性坐在案前的玉阶上继续啃着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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