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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小说网 > 大小姐,我在这蕾莉亚迪妮莎 > 第222章 七眼七角的羔羊(二)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呢……”大公窥视着车窗之外的一切,这么着,但是回应他的却是有些陌生的“是的呢,主人。”这样的话语。

不是让大公感到安心和舒坦的贝琳娜的“是的。”这样简短而又毫无营养的回答,明明对方比贝琳娜要炙热上不少,却让大公感到了更多的冷清。

大公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掩盖过去了,“我有些不太习惯,蒂娜。”他微笑着向坐在一侧的女仆,克罗蒂达尔道歉。

“啊啊……毕竟我没有贝琳娜大人那样具备了侵略性对吧?主人?”克罗蒂达尔却丝毫没有讳忌的样子,要知道,现在维罗妮卡女仆的顶层基本已经走干净了,原本只是中高层的克罗蒂达尔和克劳迪娅都已经成了顶层的存在了。

“不,贝琳娜与其说是具备侵略性,不如说是具有诱导性才是——她会诱使我自言自语。”大公摊开了手掌,和自己的女仆说着不着边的笑话。

“哈……那主人还真是可怜,但是……”克罗蒂达尔掩着嘴偷笑起来,这些小讯息大概会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传出维罗妮卡然后弄得整个科诺托都知道吧?

毕竟女仆们总是在窃窃私语这些东西,以此来打发无趣的日常生活,不小心传到外人的耳朵里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特别是在管理松散却极其具备向心力的贝鲁达尔女仆们嘴里的时候,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到处传播——谁都知道贝琳娜和贝鲁达尔大公之间那一点点生活上的小隐私。

不过……

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今天上午,天空与自己的女儿离开科诺托的时候有着相似的场景,阴沉沉的,令人感到不快,而更加让人感到担心的是,书记官将皇室给大公的口令传达到大公手中的时候,大公隐约感到了些许的不安,因为这并不是伯伦特四世以商量传达到自己手里的,而是将来的皇帝,伯伦特皇子,我们暂且称之为扎卡里的男人,以命令的口吻传达的。

大公有拒绝的权利,因为皇子毕竟只是皇子,尽管伯伦特四世在年轻的时候,将权利紧紧地抓在了自己的手掌里,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曾给予半点。

如同一个吝啬的老头,就连一点点的镀金都要刮下来好好囤积一样,他不允许任何人从他的手里夺走权利。

但即便是如此之人,大公在面对伯伦特四世的时候也依旧能够进退有度地表露出自己的高傲和给予对方的尊重,哪怕之前确实在扳着手腕。

但是……大公几乎没有和那位皇子有过过多的交际,或者说,在阿内尔的事情之前,大公没有和任何的皇室有过过多的接触,哪怕他本身就在科诺托,那也是往返于各个大贵族之间。

“贝鲁达尔卿。”大皇子用这样的称呼来与大公说话,亲昵而又不失自身的地位,他的表情很奇怪,畏惧里充斥了令人感到不解的自信,自信里满是令人胆颤的决绝,“听说你窝……藏匿了芙蕾雅·麦加威尔。”

扎卡里皇子临时改了口,将难听的窝藏改成了略微好听一些的藏匿,这让大公那因为未知而有些不太安宁的心脏恢复了平静——或许扎卡里皇子是想要参合一下他父亲的权利,在这皇室失信的时候,哪怕皇子也是野心勃勃的呢!大公在心里这么想着,顺带着考量了一下伯伦特四世的几个儿子。皇子在这个时候步入贵族的视线也确实抓得了不错的时机,心怀鬼胎的贵族和心神不宁的家伙不少已经离开了科诺托,安分守己的家伙也不会闲着,他们的目光大多投向了泰坦利亚。

那公爵的继承人在这时候突然就多了一大把,这可真是有趣的场景,毕竟家族的继承有时候连皇室都没有办法干预,他们只能够慢悠悠地左一刀右一刀地削弱,然后再一次性铲除,很少有机会像是阿内尔这样不明事理一下子蹦跶出来的蠢货,然后大批量地“咔嚓”。

“是、是的,殿下。”大公的心情略好,因为皇子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找自己的,更没打算用这个来威胁自己,“神庭在阿内尔伯爵的事情之后就显得有些不太安分了。所以我藏匿了芙蕾雅·麦加威尔,我觉得可以用她在泰坦利亚那个现在有些混乱的地方立足并且,成为牵制神庭的力量之一。”

“虽然说驱狼吞虎是个不错想法,但是,你不怕出现第二个神庭吗?”卡扎里皇子这么问着,但看起来很是心不在焉。

“不怕,神庭和芙蕾雅的差距极大,芙蕾雅能够牵制住泰坦利亚一个地方的神庭就已经算是极限了,但泰坦利亚以南的平原却是神庭重要的教区,他们每年的收入,有近一成来自那里,神庭不会对泰坦利亚的芙蕾雅有所松懈。”

“或许吧——毕竟泰坦利亚的情况确实乱了一点,比起那个芙蕾雅,或许尽快地确定继承人会更好一点,毕竟那个愚蠢的家伙参与了三个月前的暴动。”大皇子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似乎想起了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刀刃,那扑向了所有能够看得到的大贵族的利刃,但即便如此,那……

那人也美得令人惊艳。

大皇子咽了咽口水,“不过,这些事情都可以随意地打发,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关于狄星阁的下落。”

卡扎里大皇子的话让大公的表情变得奇怪而又扭曲,芙蕾雅是被自己亲手抓走了,这一点大多数的贵族都看到了,而狄星阁的事情,知道的人,大概只有博纳公爵和比克伯爵,前者应该是伊尔泽·博纳告诉他的,后者是比克伯爵自己认出来了。博纳公爵知道进退,他不会轻易地将消息告诉皇室,比克伯爵有野心,但终归胆子有些小了,在自己的恐吓之下,连夜就逃出了科诺托。

不过,大皇子已经知道了,再去想是谁告诉了大皇子这个消息已经于事无补起来,不过狄星阁的去向依旧不能够在现在暴露,谁都会忌讳另一个大国的人参与到自己国家的军事行动力去,特别是将狄星阁放倒了与半人马有关的地方去,这会引来很多东西——猜忌,不幸,甚至会让自己背上叛国的罪名,这个时候,很显然,会有多少贵族同时对着自己举起刀子,而那些与自己关系很好的贵族也会在那时候保持缄默。

“她已经回去了。”大公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有所犹豫,哪怕有半点的停顿都会像是在撒谎,“我将他送上了我的商船,送回了远东。”

“为什么?”大皇子皱起了眉毛,他可不愿意让那个有罪的远东公主离开科诺托,因为她真的很漂亮,而且在杀人的时候也有一种特别的美感,她喜欢杀人吗?或许我可以让她杀很多人。皇子有些别扭地想着很是可怕的事情,但是是从心底里的一阵奇怪的低语让皇子的心脏在一瞬间膨胀到极大,巨大的撕裂般的痛楚差点让皇子就此死去,仅在一瞬间,皇子的脸就变得煞白。

“殿下?”大公看着皇子脸上多变的颜色,奇怪的感觉肆意丛生,似乎有很多的东西在盯着自己。

“不……我有些累了,最近还是没有养好身体。”皇子平复了一下疯狂跳动的心脏,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先说说看,你为什么让那狄星阁离开科诺托?她参与了叛变,这或许会让我们和远东的关系变得不和起来,海上的商路或许会因此断绝,这可是巴罗尔非常重要的经济来源。”

“我没有打算让他们离开”大公的表情很是坦然,他摊开了手,“我让他死在海上,用一整船的人为她陪葬。”

……

“他在欺骗我们。”一个声音从大皇子的口中说出。这不是大皇子原本的声音,这声音带着从远而近的飘忽感,从大皇子的嘴巴里出来又从大皇子的耳朵里钻进去。

大皇子的四周并没有其他的人,这话并不是说给别人听的,他的身体里仿佛被塞进了数个灵魂一样,他开始了一个人的讨论,如同在进行一场审判一样,一项又一项地罗列出大公之前表现里的罪证,仅用了一瞬间就将其打上了有罪的烙印。

但这却毫无作用,有罪并不代表着可以审判,那么应该怎么做呢?应该去做什么呢?他们在激烈地讨论者,大皇子如同一具没有自我的尸体一样正坐着,目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大厅,嘴巴在快速地张合着,不同的声音不间断地从他的空中里以不同的语气和性格在疯狂地述说着自己的想法。

最后——

“这样的存在对主是不利的。”

“他应得的将是死亡。”

它们得到了这样的结论,然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足足呆立了数分钟,大皇子的眼睛才渐渐地恢复清明,他扭了扭自己的有些僵硬了的脖颈和肩膀,舌头将干渴到快要开裂了的嘴唇略微地湿润了一下。

他站起身体,然后慢慢地走向了一边,继续了他如同这三个月来的一样的事情,进行蜗居,但他似乎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打算,他飞快地拿起了羽毛笔,在镌刻了魔法阵的纸张上开始奋笔疾书。

谁都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但是当他放下羽毛笔之后,就从书桌的一角找到了一小瓶粉末。

大皇子并不是魔法师,但是,这种小小的,借助魔法素材达到的便利,他还是懂得的,小心翼翼地将那小瓶子倒置过来,瓶子上细小的小孔里,那些粉末纷纷挤了出来,然后落在那张纸上,慢悠悠地在纸张上堆起一个小小的山坡,这山坡的底端闪烁着银亮的闪光,一点点地侵占着纸张,那纸张上的魔法阵也在一点点地被点亮。

当那细小的粉末所堆积成的山坡整个人都发出耀眼的光亮的时候,整张纸的魔法阵也已经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一团火焰一下子就包裹了整张纸,飞快地焚烧了起来,这火焰没有让桌面上有哪怕任何一点点被火焰灼烧的痕迹。

那火焰烧得极快,仅仅有了数十秒的时间,整张写满了字的纸张就已经烧得仅剩下一小错粉末。

那些粉末闪烁着令人诧异的金光,那金光被风轻轻地带起,飘飘忽忽地失去了踪影,这是密闭的空间,谁都不知道那风是从何而来,而那些金光闪闪的如同夏季的萤火虫一样的光粒又消失在了哪里。

而在这些光粒消失的一瞬间,在另一边,一张并不是很宽敞的桌椅上,突然就刮起了淡淡的威风,在这并不通风的,紧闭着窗户的房间里,突然刮起了微风。

这微风里夹着些许的光亮,这些光粒飞快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火花,然后“呼”地一声,一大团火焰突然在桌面上燃烧起来,那些光粒如同扑向火焰的飞蛾一样,拼命地涌进了那一大团无名之火里。

火焰疯狂地燃烧着,面积一下子就扩大了起来,然后……一个简单的魔法阵就出现在了火焰的中心,而那魔法阵的边缘,那一颗颗光粒子在飞快地就位,然后向着四面八方延展开去。

不多时,一张完好无损的纸张就出现在了火焰的中心,那纸张上写满了字,这真是大皇子所书写的东西,这火焰燃烧着,然后在纸张完全形成的那一刹那。

“噗……”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火焰突然就消失了,连一小块桌面都没有烧焦。一个人影飞快地靠近了这张桌子,然后伸出略微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抓起了那张纸,飞快地抬高,将那记录了字的纸张放置到了眼前。

“哼……”人影发出了略有不懈的轻哼,然后将那张纸凑到了蜡烛之上点着,丢到了一般的壁炉中去。

这是真正的焚烧,没有带上哪怕一点点的魔法的余韵,那张纸仅来得及发出了一小错闪光,就已经化成了一堆没用的草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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