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穿过了几条街，叶美子终于指着道边的一个小区喊，“就是这儿，她就住在这儿，听说和她父母住在一起，她弟弟已经结婚了。她在家里的待遇不是很好，父母总是说她都那么大了还没有合适的对象，她过的也不顺心。”
池羽然把车子拐入了小区内部，一路打听着到了张默然家的楼下，她熄火之后隔着车窗看向外面，这个小区从外观和小区绿化可以看出来，只是普通的居民小区，外面晾晒着的衣服可以看出来，居住的人以老人为多。
这个小区的情景让她想起了之前自己家所住的那个小区，看起来差不多。张默然家的条件也不好。
叶美子已经开始给张默然打电话了，很快就打通了，叶美子说明情况，说她和池羽然一起来看望她，已经在小区楼下了，张默然答应很快就下来。
果然，不到五分钟时间，就看到单元楼洞口出现了张默然，她站住脚步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慢慢的朝着池羽然的车走来，池羽然和叶美子都下车了。
张默然打量着她的车，羡慕的笑了，也有一些嫉妒，故意凉凉的说，“羽然，你的这辆车放在这儿，和我们小区很不相称呢，你没看到，来来往往的邻居都在看你的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交了什么有钱的朋友呢，我家里地方比较窄，我就不清你们进去了，要不，小区门口有一家小餐厅，我们到那边去，一边吃一边谈，也许你们看不上这样的餐厅，但没有别的地方，你们也不想在这儿谈吧。”
池羽然和叶美子过来找她，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她之所以下来，也是想好了应对之策，在这个年代里，任何人不为自己，都是傻瓜，她也不例外，在自己的前途面前，什么都是虚妄的东西。
她的这个提议正中池羽然的下怀，所以就答应了，当即三人都上车，池羽然开车出小区。
张默然坐在车上，前前后后把在整辆车都打量了一遍，再次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好车坐上来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大气沉稳，羽然，我们同学当中，你和美子的的经济条件是最好的。”
叶美子是家庭环境本身就好，而池羽然是靠着男人才有今天的。
这一点张默然没说，心里却说了，而池羽然也听出来了。
“有车开就可以了。”池羽然这样随口回答了一句，车子已经出了小区，她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餐厅，把车停在了位置上，三人下车走进了餐厅，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点了餐，就切入正题了。
叶美子先开口，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所以她看着张默然，毫不隐瞒说明来意，介绍完自己的意思他最后说，“漠然，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们班长的地址，我知道你上学的时候和班长的关系不错，你不应该不知道的。”
张默然垂着眼帘看着桌子，一根手指轻轻的擦拭着桌子上的油腻，已经划出了不少痕迹，她脸上浮现着笑意，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池羽然看她不做声，是要提条件的意思，也就明白人不说糊涂话了，直接说，“我知道，你也许为难，也许是有条件的，既然我们找你，那就不避讳什么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是我们能够办到的，我会尽量去办的。”
她允诺过了，张默然的目的也达到了，她这才抬头看向池羽然，又看看叶美子，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清楚，而且谁做了什么我更是不知道，但是我好像是听说班长和杜教授的关系挺好的。而且呢，你看我们是同学关系，我如果知道什么情况不告诉你们，你们还来找我了，我也过意不去。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们的话，我和班长也是同学，而且杜教授又教了我们那么多年，你说我……所以，我想，我还是自私一些，我想要提一个条件，如果你们答应了，说明你们是有诚意的，那我就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
她这一番话是吊胃口，她知道的内容也不过是这么多而已，但就是想要让池羽然答应自己点儿什么东西，尤其是在左岸的时候，池羽然拒绝了她的要求，她要让池羽然答应。
池羽然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找工作的意思。
美子眯着眼睛看着张默然，陡然冷笑了一声，“张默然，看来你如今是越来越现实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永远都走不远吗？那就是太过于现实的人，我上学的时候就看你不够实在，所以不喜欢和你交朋友，如今看来我没有选择错误。”如果她不说两句的话，心里会很不舒服的。
“感情，义气。”张默然脸不红心不跳，坦然的说，“美子，在你的世界里，感情，义气是应该有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当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奢侈品，我只是用我知道的东西和你们交换一个职业而已，而这个职业对于你们来说，只是点头之间的事情，你们都不肯，你们还和我谈什么感情和义气？”
她也是委屈的，她看着叶美子，眼底没有丝毫的惧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怕什么？
叶美子还想要说什么，池羽然按住了她的胳膊，“漠然，我知道很多时候我没有想那么多，所以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如果我能够帮上你，我会帮的。”
她对于张默然的话是感同身受，所以她没有任何看不起张默然的意思。
“羽然，还是你痛快，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是想要请你给我介绍一份好的职业，如果你说我交换也好，如果你说你帮我，我帮你也好，都可以，我只是想要换一个工作而已，没有别的。”换一个工作，就能够换一个环境，也能够认识一些新的人，她就有了希望。
“好，我答应你，这对于我来说我能办到，而且在左岸的时候我考虑不够周到，我向你道歉。”池羽然一口答应了，不是因为她能帮到自己什么，而是因为她刚才的一番话。
“那好，没什么可说的啊，我知道班长和杜教授关系不错，而且杜教授到同学聚会上也是班长发的信息，我看到他发信息和杜教授联系了。”张默然看她答应了，也不扭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要知道班长的地址。”池羽然点头，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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