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我怎么看,小小姐今天心情很不好?”
“唉,才见了少爷回来,心情能好吗?”
福伯叹了口气。
“也是,这少爷也是可怜,无端遭人陷害,进去了这些年。这林逸飞着实可恨的很!”
王妈双手交握,咬牙骂道。
“哼,不过,他也嚣张不了几天了,我看小小姐这次回来,肯定不会放过他。”
“嗯,好了,快去准备晚饭吧。”
福伯抓着轮椅扶手,抬头,吩咐道。
“好。”
看着王妈离开的背影,福伯满是皱纹的脸凝重起来。
网上的新闻他也看到了,心情很是沉重。
……
清宁医院。
骆秋阳站在沐嘉南的病床前,双手插兜,眉头紧锁,幽深的暗影覆着狭长的寒眸。
“陆总,沐小姐是受了什么**吗?”
亲自诊治的院长开口询问。
病房内,除了沐嘉南,便只有他们两人。
“嗯。”
骆秋阳肯定得点了点头。
“陆总,我建议还是让沐小姐去疗养一段时间,避开一些烦心事,等找到心源再……”
砰。
院长的话还未说完,有人撞开了病房的门。
骆秋阳眉角一沉,横眉朝着门口望去。
“丁子庚?!”
“三少,嘉南怎么样了?”
丁子庚没有理会骆秋阳脸上覆着的怒意,快步走过来,盯着病床|上的沐嘉南,焦急问道。
“院长,你先下去吧。”
骆秋阳示意院长先行离开。
谁知,丁子庚一把抓住院长的手臂,心口起伏不堪的问道。
“院长,嘉南到底生了什么病?”
“沐小姐,她……”
院长不由自主得朝骆秋阳看了一眼,脸上很是为难。沐嘉南的病情,除了他和两名心外的医生,这医院没有其他人知道。
骆秋阳冷冷的瞟了丁子庚一眼,满腹凝重的开了口。
“她和嘉木一样。”
“你说什么?”
丁子庚如同雷击,身体不由的颤了一下,惶惶松开拽着院长的手,不相信的说道。
“怎么可能?嘉南怎么会……”
院长见骆秋阳开口说出了实情,也不再隐瞒。
“丁少爷,沐小姐的确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只是病发的比大多数人要晚一点而已。”
“不,不可能。”
丁子庚看了一眼双眸微阖,脸色苍白的沐嘉南一眼,红着眼眶指着骆秋阳吼道。
“骆秋阳,你是不是知道嘉南的病情,所以才要抛弃她?!”
丁子庚喉头有点发紧,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病床上,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紧身侧的床单,卷翘的长睫扑闪得厉害,苍白的唇紧咬着。
沐嘉南极力的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角有泪珠滑落。
“我不会让她跟嘉木一样。”
骆秋阳敛眉,垂眸,眸光十分得坚定。
饶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丁子庚还是忧心忡忡,心下痛惜。
沐嘉南不仅是沐嘉木的妹妹,更是他一直爱着的女人。
吱……吱……
病房内突然刺耳的警笛声。
两人齐齐掉头,发现病房内的仪器亮起了红灯。
骆秋阳快走几步,摁下紧急按钮。
丁子庚慌忙奔到病床前,一把握住沐嘉南的手,焦心唤着。
“嘉南……嘉南……”
院长和心外的两名医生很快赶过来。
唐逸也来了医院。
一番急救,沐嘉南的身体指征总算正常下来。
院长面露疑惑,自己出去时,沐嘉南的情况还算稳定,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
丁子庚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坐在病床前,握着沐嘉南的手,等着她醒来。
“Boss,这?”
唐逸见此情形,脸上不免有点尴尬。
“出去说。”
骆秋阳瞥了丁子庚一眼,阔步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唐逸再次开口。
“沐小姐的病怎么会如此严重了?按说,经过上一次的治疗,不会恶化的这么快。”
骆秋阳眸底覆着郁色,没有出声。
唐逸见他情绪有点低落,只以为是看到丁子庚格外紧张沐嘉南所致。
这事他不好明着问,只得从侧面问道。
“Boss,丁少爷是不是知道沐小姐的病情了?”
“嗯。”
骆秋阳凉凉的应了一声。
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沉寂了一些,唐逸肯定了内心的猜测。眼珠转了转,脸上掠过一丝不惑。
“不对啊,依照Boss的脾气,怎么能容沐,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这样亲密接触?难道……”
“走了。”
骆秋阳冷声打断了他的揣测。
在停车坪分开时,骆秋阳问了他一句。
“上次预约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预约?”
唐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妇|科检查的事情。
“哦,我已经跟我姑奶奶打过招呼了,那个……生理期结束一周之后就可以进行检查。”
“嗯。”
骆秋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唐逸目送着他离开,挠了一下后脑勺,皱了皱俊眉。
“他这到底是跟谁预约的?”
“唐医生。”
刚要走,有人叫住了他。扭头一看,是贺深。Boss好友之一。
“深少?”
“唐医生,你这是刚从嘉南那里出来吗?”
“深少,你怎么知道?”
唐逸眨了眨眼,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
“我看到三少刚走。”
“哦。”
“唐医生,你跟我说句实话,嘉南她到底怎么了?”
贺深一脸担忧。
唐逸一听,面露难色。
“深少,这事……你还是问丁少爷吧?”
“子庚?”
贺深疑惑的蹙了蹙眉,朝骆秋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下生出一丝不安。
“深少,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逸生怕再待下去,会被他套出话来。
这贺深,可是心理学的大咖。
“好。”
时间有点晚,贺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上楼,在沐嘉南病房门口站定,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丁子庚一脸紧张的坐在沐嘉南的病床前,紧握着她的手,神情很是紧张和不安。
一下明白了什么。
转身,离开。
骆秋阳从清宁医院出来,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清漪园。
华灯初上。
园子四角的角灯都亮了起来,橘黄的光晕将这座古朴的宅子都圈了起来。
整座园子更显幽静。
骆秋阳在车内静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通了肖曼的电话,却在快要接通的那一刻,挂断了。
此时的肖曼已经洗漱完毕,抹着护肤品。见手机屏幕亮了,刚准备拿起接听,结果屏幕又暗了下去。
“骆秋阳?”
肖曼看清来电号码,只以为他拨错,噘嘴骂了一句。
“神经病?”
福伯看着监控画面中出现的车子,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唉,冤孽啊,冤孽。”
肖曼在餐桌上坐下,舀了一小勺,尝了尝,点了点头,微笑道。
“真好喝,还是和以前一样,王妈的手艺就是好。”
“呵呵……”
王妈慈爱的笑了,进厨房又端了其他的出来。
“王妈,福伯还没有起来吗?”
肖曼见福伯没有和她一起吃早餐,不觉感到有点奇怪?
他可是一个早起的人。
“园子里今天来了客人,福伯在云燕堂陪着呢?早餐啊,也在那边吃。”
“客人?谁呀?”
这清漪园,自从贺兰熙出事,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肖曼一听来了客人,不觉握住勺子,好奇出声。
“一个和福伯年纪相仿的人,大概是他的朋友吧?”
王妈淡声回道。
“年纪相仿的人?”
肖曼秀眉蹙了蹙,没有多想,拿起勺子,继续小口的喝着粥。
“王妈,这粥还有吗?”
“有呢。”
“帮我打包一份,我等下给萌萌送过去。”
“嗯,好。”
王妈笑着再次走进厨房,拿了保温桶,去盛粥。
云燕堂。
四方桌上,摆满了清漪园的特色早点。
福伯坐在轮椅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客人。
“陆老,这园子可好多年没有来客人了?今儿这一早吹了什么风,竟把您给吹来了?”
“呵呵,阿福,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怨气?”
陆锦修在客座上坐好,盛了一小碗米粥,夹了一个春卷,小口咀嚼着。
“陆老,您这话说得,我一个风烛残年之人,哪敢对您有怨气啊?”
福伯笑了笑,灰白的发丝浸染着一抹风寒。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鬼小子一个。”
陆锦修指着他,笑得肆意。
笑着笑着,眼角竟然起了一丝泪花。
怔了怔,环顾四周。
“阿福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是啊。一晃,熙少爷和小小姐都这么大了。”
福伯不动声色,凝眉看着对方,面前的碗筷,不曾动一下。
“阿福,你对贺兰家这样忠心耿耿,贺兰家真是有福。”
陆锦修笑了笑。
“我的命是贺兰家给的,更何况老爷对我有恩,我自然要忠心,该守的产业和人,一定要尽力守护。”
福伯一脸坦然,神色十分淡定。
陆锦修突然一早来访,肯定不是为了叙旧。他有什么目的,他岂会看不出来?
“那是自然。”
陆锦修放下勺子,抽过湿纸巾,擦了擦嘴。
“阿福,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想瞒你。我今天来,是为了肖曼。”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陆锦修的眸光冷却了几分。
“陆老,一直缠着我家小小姐的,可是你家的三少爷。您既然要插手,就该管好你家三少,莫要天天来打扰我家小小姐。”
福伯满是皱纹的脸色浮出一层薄薄的怒意,声音也冷凛了沐多。
即便对面坐着的是权倾云京的陆家老太爷。
他也没有丝毫的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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