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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小说网 > 玄空秘旨 > 第三十章 利剑出鞘(下)
 
突然,野鹤道长大喝一声,身子跃向半空,一招“长蛇吐信”剑尖灵动异常,刺向莫流云面门、前胸等要害部位。莫流云见他长剑晃动,剑尖幻化,竟是将自己上身等要害部位尽数笼罩其中。

足上加劲,身子猛地向右平平移出三尺,那长剑恰巧在他左肩半寸之处直斩而下。野鹤道长见一招不中,变招奇速手腕一翻,长剑已向他左肩横削而去。莫流云右肩膀微动,使铁箫挡隔。剑箫相击,“当”的一声,二人都感手臂酸麻。

那道士跃下地来,当即又吟道:“闪灼虎龙神剑飞,好凭身事莫相违。”剑法又是一变,此时他剑走龙蛇,时而如猛虎出山,时而如蛟龙入海,直有虎啸龙吟之势,时而又轻快灵巧,恰似如蜻蜓点水。

明明一剑看似威力无穷,势如五岳,待莫流云铁箫与之相接,却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受力之处。而有时看似轻轻巧巧刺来的一剑,与之相接却又感觉似是泰山压顶一般,凶猛强劲,力大无穷,手中铁箫竟是有几次险些被震得脱手飞出。不禁越打越是心惊。

冷若霜见了他这般剑法,也不免吃了一惊,当即向野鹤道长问道:“喂,贼道士,你这是什么剑法?怎的与一字寂道剑形似神不似,半分相似半分又不似。如此似是而非的剑法,你是从哪里偷学而来?”

她故意如此说,一来是要引得他分神,二来是要激怒于他。临阵对敌,最忌心浮气躁,分神二用,何况高手过招,半分之差往往对结局都有着重大影响。野鹤道长如何不知,对冷若霜之言干脆来个充耳不闻。

手腕一抖挽个剑花,一招“凤凰于飞”,长剑由左下向右上猛地划向莫流云小腹及胸口。莫流云看准他长剑来势,铁箫交于左手挡隔长剑,右手猛的一掌斩向他脖颈,正是一招“裂云穿石”。闲云大师忍不住赞道:“好!”

这一招本是他白云剑法中的一招,此时他以掌代剑使将出来,也是威力无比。野鹤道长侧头避让,左手食中二指出指如电,早已点向他右手内关穴。莫流云手腕一翻避了开去。一击不中,改斩为抓,五指箕张,向野鹤道长面门抓去。

他这一抓之中,使上了易龙图经内力,劲力奇大,既准且狠。野鹤道长只觉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又是提足后跃。微一调整内息,双足鸳鸯连环一连踢出七八脚,跟着拂袖一挥,大喝一声,又是一掌拍出。一股劲风裹挟着一股大力,向莫流云面门猛击过去。

掌力未至,莫流云已觉劲风呼啸,顿感呼吸不畅,身子滴溜溜向左侧旋转个圈子,只听“轰隆隆”响声大作,顿时尘土飞扬,泥沙灰尘簌簌而下,跟着便听到“哎呀”“妈呀”“小心”等惨惊叫之声,从大殿之下络绎不绝的传来。众人见他这一掌之力,竟将大殿一处檐角打的轰然倒塌,无不骇然。

这一掌若是打在人身上,还不是要被打成一滩烂泥的么?方笑生、练儒生、郝大雷等人更是脸上变色,隔得好大一会儿才出口喝彩。天残地缺也不禁“啧啧”两声,异口同声的道:“贼道士武功不弱,武功不弱。”

山中五鬼众人更是惊得一呆,忙向后爬了几步,唯恐受到牵连。只苦了大殿之下,破庙之中那些负责守卫的一统教教众,没来由的竟被跌落的砖石泥沙砸伤,顿时闹了个灰头土脸手忙脚乱。

莫流云见了也自骇然。只那么一缓,野鹤道长当即又吟道:“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当下手中长剑一抖,剑法再变,每一剑使出都是虎虎生风,异声大作,就连口中也是呼喝不断。

二人身影翻飞,分分合合,不过盏茶时分又斗了百余回合,仍是平分秋色,谁都不能胜了对方。旁观众人只觉二人劲风力道凌厉,都渐渐后退。就连冷若霜和闲云大师,也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再斗片刻,野鹤道长口中时而低呼不断,时而发声长啸,其声时而如闷雷滚动,时而如虎啸龙吟,时而又似晴空霹雳,绝不是寻常之人动手过招之时的那种吆喝。冷若霜见了心知有异,料想他这门剑法,除了兵刃拳脚上的功夫外,这口中的叱咤雷鸣,想必也是克敌制胜的一门极为厉害的手段,忍不住替莫流云捏了把汗,道:“公子小心了。”

莫流云凝神应战,虽招式上一时半刻不至于输了给他,身子却是不住连连后退。冷若霜左足一顿,显得焦急异常,忽而心生一计,当即朗声叫道:“喂,臭道士,你好不要脸。打架便打架,怎的嘴上又是怪叫连连,失心疯了么?”

又道:“亏你还是眉毛胡子一大把的武林前辈,对付这么一个后生晚辈竟要靠自己呐喊助威,真是笑死人了。既然如此,怎么不让你这些手下尽皆为你怪叫,以壮声势?不对,还要他们敲锣打鼓以壮声势。真是不害臊!”

练儒生等人只盼护法长老能够杀了这小子为己报仇,见莫流云不住后退便即喜上眉梢。听冷若霜如此说,一个个心中大怒,当即大声叫嚷道:“臭丫头胡说八道,护法大人神功盖世,还要发声助威么?”

郝大雷也道:“等护法大人料理了这小子,再来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不迟。”冷若霜一颗心只在莫流云身上,于旁人说些什么却是充耳不闻。

天残也疑惑的向地缺道:“兄弟,他这是什么功夫?华山的那小子本与他旗鼓相当,怎的他一鬼哭狼嚎般的叫唤,那华山的小子便不住后退?”地缺摇了摇头道:“奇怪奇怪,这门功夫,兄弟倒也不曾见过。”天残忽的一拍大腿,若有所悟的道:“是了,兄弟,你说这是不是狮吼功?”天残微微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野鹤道长听了冷若霜话语,心中也是一凛,暗忖:“这丫头片子说的,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对付这么个小子,老道竟然还需如此,就算胜了那也是脸上无光啊。”稍一分神,手上剑招那么一缓,“嗤”的一声,右肩衣衫竟被莫流云铁箫上的真气划了道口子。

冷若霜见自己说话已然奏效,心中一喜,当即又道:“臭道士,你武功远不如莫公子,只能靠这些旁门左道歪打正着致胜,依姑奶奶看,你们也不用打了,莫公子干脆认输就是。如果正大光明较量的话,你这臭道士又怎是莫公子的对手?”

那铁箫边缘甚是圆润,想要将长衫划破自是不能。显然是为莫流云内力所致。冷若霜忽觉一股劲风,从右侧急拍而来,冷若霜吃了一惊,反手一掌挥了出去,双掌甫交便即分开。冷若霜借助这一掌之力向左侧平平飞了出去,轻飘飘落在三丈外一处翘起的飞檐之上。

定睛细瞧,见出手之人正是闲云大师。他双手合十,朗声说道:“阿弥陀佛!大和尚刚才已经说过,大和尚向来只喜清静,姑娘如此叫喊不停,实是烦恼的很,我劝姑娘还是闭嘴的好。”冷若霜冷哼一声,道:“你这贼秃,姑娘爱说便说,爱喊便喊,爱怎样便怎样,你能拿姑娘怎样?”

她话虽如此,却也是闭口不再言语。只听到那道士又吟道:“池边新栽数株梅,欲到花时点检来。”话音未落,剑法再变。陡然间烛火摇曳,银光闪烁。野鹤道长一声清啸,剑锋闪烁不定,双脚飞奔,围着莫流云疾刺,银光飞舞,众人看得眼都花了。

他第一剑刺向莫流云胸口,第二剑刺向他小腹,第三剑又是一跃而上从上而下刺向莫流云头顶,第四剑刺向他后背,第五剑刺向他小腿。身法之快,匪夷所思,当真行同鬼魅,势若奔雷。

第一剑未至,第二剑便已刺出,第二剑未至,第三剑又已刺出,一连刺出五剑,一剑快是一剑。这五剑恰似有五人,分从不同方位同时刺出一般。第一剑恰在莫流云胸前三寸之处陡然幻化出千百剑影,实不知哪一剑是实,哪一剑是虚。

第二剑也是在莫流云小腹前三寸之处幻化出千百剑影,或实或虚,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皆是如此。看似只有五剑,实则却是幻化出万千变招。实中有虚,虚中有实,恰似形成了一张无形剑网,将莫流云前胸后背全身要害尽数笼罩其中。

众人只觉剑光闪烁,眼花缭乱,何再飞、张全方、郝大雷、黑面鬼、蓝面鬼等人见了只觉心烦气躁,气血翻涌,一阵眩晕,突然间喉头一甜竟呕出血来。忙闭了眼侧过头不敢再看。饶是赤面鬼、青面鬼、练儒生、方笑生等人也不禁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天残地缺苦于穴道被制,一股真气积压在丹田提不出来,一身内功无从发挥无法与这等亦真亦幻的剑法对抗,也不禁转过头去。只有闲云大师和冷若霜二人丝毫不受影响。

原来,他这门剑法除了能给对手造成实实在在的伤害之外,竟还有慑人心魄引人心魂之效。若是旁人内功深厚,或与用剑者内功不相上下,自不能受其侵害。在他们眼中,这五剑幻化出的万千剑影如同寒冬中,千朵万朵凌雪绽放的梅花般冰清傲骨,飘香清逸,很是耐看。而内功较弱或与用剑者相差较远时,只会感觉这万千剑影形成的剑网如同数不清的,闪烁不定的鬼火般,忽明忽暗,不断向自己逼压而来,直有窒息之感。

五剑刺完,野鹤道长“啪”的一声将手中长剑围在腰间,双足一点便到了闲云大师一侧。原来他这长剑柔软异常,平时不用之时便即像腰带一样围在腰间。闲云大师拍手称赞道:“好一招‘万梅飘雪’,贼道士在这一路万梅剑法上的造诣当真是今非昔比啊。” 说着又道了两声“好。”

冷若霜心道:“这万梅剑法果真剑如其名。”眼见莫流云被困在剑网之中,心中虽焦躁不堪,却是束手无策。莫流云无暇细思,当即运起十成功力,将体内真气形成一层气墙护在全身周遭,同时身体不断滴溜溜的旋转,右手铁箫更是舞的密不透风以求自保。

众人只听“当当当当…”数声,只道莫流云将万千剑影尽数挡了下来。冷若霜、闲云大师和野鹤道长却是瞧得清楚,莫流云身形不住晃动,一袭白色的长衫上,刹那间多了些斑斑点点,竟是溅上了滴滴鲜血,果真便像是雪地中凌寒绽放的梅花一般,娇艳欲滴。显然,莫流云已经受伤。

“当当”之声未绝,野鹤道长忽而又是一声长啸,身子拔地而起,双掌并施,掌力未到,掌风呼呼已是将郝大雷、何再飞等人手中的火把带的忽明忽暗。此时,莫流云兀自被困在万千剑影形成的剑阵中,哪里还能分身抵挡他这势如雷霆的一击。

眼看莫流云就要丧生于野鹤道长掌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如霜大叫一声,早已运起十成功力,一招“飞鸟投林”身子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莫流云。身在半空,右手食中二指隔空点向野鹤道长面门,众人只听“嗤”的一声,破空之声大作。她这是要逼得野鹤道长回招自救。

野鹤道长见他指法凌厉,如若双掌继续攻向莫流云,虽可将他毙于掌下,但自己不免受了这一指之力,即便不死也必身受重伤,身上被戳个窟窿更是不在话下。忙侧身避让,硬生生将掌力收了回去。

她这一招“围魏救赵”果然奏效,右手一伸拉住莫流云手臂。莫流云反应奇快,二人双足一点已到了大殿屋檐想要离去。哪知闲云大师身形一晃,早已到了二人身后。二人听得脑后风声,更不回身,同时反手一掌,闲云大师一声大喝:“二位这就走了么?老和尚送你们一程。”双腿微弯,气凝丹田,跟着双掌缓缓拍出,左掌接了冷若霜一掌,右掌接了莫流云一掌。

四掌相交,只听“砰”的一声大响,莫流云却脱口叫了声:“奇怪…”冷若霜无暇细问,二人借助闲云大师这一掌之力,身子猛然向前飞去,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闲云大师也是被二人掌力震的向后一个趔趄,退出两步这才站定。

莫流云被困,冷若霜施救,闲云大师出手只不过是一瞬间之事,待得练儒生、方笑生等人醒悟过来,早已不见了莫冷二人身影。

练儒生顿时暴跳如雷,抢到大殿边缘,大声喝道:“快追,快给我追。”跟着右手一扬,数枚明晃晃的银针向莫冷二人逃去的方向激射而出,只是哪里能打得到二人分毫。

何再飞、张全方等早已跃下地来。野鹤道长提气喝道:“不用追了。”又道:“那小子吃了野和尚的一记‘大慈大悲手’,哈哈…这小子决计逃不出道爷的手心。”说着和闲云大师对望一眼,齐声大笑。

众人见二位护法哈哈大笑,也跟着大笑起来。练儒生满脸堆欢,两眼直眯成了一条缝,向二位护法道:“二位护法神功盖世,只需牛刀小试,便叫那臭丫头和华山派的大弟子吃了苦头。嘿嘿,什么华山派武功博大精深,依小的看来,还不是咱们护法长老的手下败将。嘿嘿。” 说着又笑了起来。

方笑生也道:“江湖上只把那华山派夸上了天,那姓莫的小子作为华山的大弟子,在二位护法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当真是浪得虚名,浪得虚名啊!”练儒生又道:“方堂主说的不错,华山的大弟子如此不济,他师傅华山派掌门叶凌峰多半也是招摇撞骗之辈,他日撞到咱们一统教手中,倒要教他瞧瞧咱的手段。”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恭维拍马之声不绝于耳。闲云大师和野鹤道长听众人如此说,只嘿嘿两声冷笑,野鹤道长道:“你们又知道些什么?他华山派在江湖上叱咤风云时,你们只怕还未出生。想当年,石东流大侠独步江湖时,你们更是乳臭未干,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几人听护法大人如此说,这才闭口不言。一旁的天残地缺却是一生冷哼。练儒生回过头,白了二人一眼,道:“怎么?老儿不服气么?有种的和咱们护法长老较量较量?就是大爷手中的这几枚银针,你老儿又能躲得过去么?又何需咱们护法大人动手?”说着扬起右手,几枚银针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在二人面前不断比划着晃来晃去。

天残又是一声冷哼,一脸鄙夷之色,转过头去不再理他。地缺哼了一声,满脸不屑的道:“啊呸!爷爷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没见过你这等不要脸的无耻之辈。只会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还不如哪家的黄花大姑娘,哈哈…哈哈…”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天残见地缺哈哈大笑,当即也哈哈大笑。

练儒生一张鼠脸只涨得通红,一腔怒火顿时便要发作,只是碍于二位护法,便强行压下心中之火,道:“好老儿,咱们走着瞧。”闲云大师顿了一顿,向野鹤道长道:“贼道士,当年石东流于你有救命之恩,你今日伤了他的徒孙,日后江湖上说道起来,你这老脸恐怕是不好看呐。”

野鹤道长双眉一杨,道:“想当年,道爷已经饶过他徒儿叶凌峰的一条小命,况且前几日在太湖之上,不是瞧在石东流的面上,我本打算将姓莫的小子杀了。饶过了他徒儿,又放过了他徒孙一次,两相扯平,互不相欠,也算是报答了石东流。”

闲云大师点了点头,嘴角一扬,又道:“话虽如此,可你终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如此欺压一个小辈,日后传了出去,呵呵…你这张老脸又往哪里放?”野鹤道长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野和尚背后偷袭便很光彩么?”说着二人又是放声大笑。

半晌,方笑生道:“二位护法,不知这几人如何处置?”不等二人说话,练儒生便抢着道:“如何处置?一刀一个了事,省的放在这里脏了二位护法的法眼。”他心中恼怒耳朵被割,是以想方设法便要杀了天残地缺以泄愤。

野鹤道长也不管他,道:“先关押起来,日后我自有用处。”练儒生听了,皱眉道:“护法大人,这几人能有甚用处。干脆宰了算了。”野鹤道长脸色怫然不悦,闲云大师道:“练儒生,莫非你大逆不道想要做教主不成?”

练儒生一怔,脸色大变,慌忙跪下道:“护法开恩,小人一时说错了话,小人该死,请两位护法开恩。”说着举起手掌,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又磕了几个头,续道:“请护法开恩,请护法开恩呐。”

方笑生见状,忙也跪下求情道:“二位护法,练堂主一时鲁莽说错了话。念在他对本教,对教主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吧。”练儒生又道:“不知护法大人何出此言,小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绝不敢对本教,对教主,对二位护法有丝毫异心,还请护法恕罪呐。”此刻,他声音慑慑发抖,显然内心恐惧已极。

闲云大师道:“那就好,等你做了教主再来向咱们二位发号施令吧!”野鹤道长道:“先把这几人押在临安分教,到时我自有用处。”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七粒小巧朱红的药丸,道:“这是我炼制的消魂丹,你给他们每人吃一粒。”

说着交给练儒生和方笑生二人。二人伸手接了药丸先走到山中五鬼面前。二人一脸轻蔑,练儒生道:“五位大侠,这是咱们护法大人辛勤调制的消魂丹…”说着伸手在几人面前晃了晃,续道:“这就请各位大侠笑纳吧。”说话间伸手点了黑面鬼胸前檀中穴,黑面鬼穴道被制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巴,练儒生右手一送已将药丸喂入他口中。手法倒也甚是干净利落。

二人如法炮制依次给山中五鬼每人吃了一粒。此时,天残地缺神情萎靡,天残道:“兄弟,没想到咱们也有今日。唉…”说着一声长叹。地缺“呵呵”干笑了两声,向练、方二人道:“不用二位费心,咱们兄弟宁死不辱,吃了你这什么‘消魂丹’便是。”说着便即接过那药丸一口吞入腹中。

练儒生本以为两位老儿必定抵抗挣扎一番,趁机便可打上一拳或者踢上一脚解解气,万料不到二人竟如此配合,倒也大出意料之外。野鹤道长见众人都吃了那药丸,又道:“贫道炼丹不成,炼制毒药却是拿手好戏。我也听说你二位…”

说着向天残地缺一瞥,续道:“对于草药一道也是大有研究。这‘消魂丹’采集自数十味草药秘制而成。解药也是如此。倘若一味药用的不对,非但不能去了‘消魂丹’的毒性,反而还会七窍流血中毒而死。老道还是奉劝二位不要以身试险,反而丢了性命。”

顿了一顿又道:“老道提个醒,服食这‘销魂丹’后,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可饮酒,不可近女色。否则只会加快毒药侵入五脏六腑。”天残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妈的王八蛋,臭道士明知道咱们兄弟向来嗜酒如命,竟给咱们吃这等歹毒的毒药。那不是叫咱们生不如死么?”说着脖子一伸,又道:“这就给咱们兄弟来个痛快吧。”

地缺此时感觉被封的穴道已微微松动,微一提气却是一丝内力也提不起来,当即大吃一惊。当下又试了几试,仍是如此。一抬头,惊疑不定的瞧着野鹤道长,脸上尽是骇异之色。野鹤道长阴测测一笑,道:“忘了告诉二位,这消魂丹还可压制住学武之人的内力。除非服食解药,否则内力绝对提不起来。”

天残听了更是咒骂不停,地缺忽的转头向天残道:“兄长,省点力气吧。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闲云大师又向练儒生等人道:“这几人若少了一根头发,休怪我野和尚教规伺候。”

练儒生、方笑生忙道:“是,是,决不敢违抗护法大人之命。”闲云大师转头又向野鹤道长道:“贼道士,折腾了这许久,回去喝一杯如何?”野鹤道长道:“老道正有此意。”说话间二人伸手一握,练方等人忙跪下道:“恭送二位护法。”抬起头来早已不见了二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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