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充分有什么用？这招标会不就是走一个过场，是谁啊，私底下就已经决定了。”云晴晴不屑地看了一眼云以沫：“穿着不知道是哪里借来的破衣服也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被顾景风抛弃的事人尽皆知，我是你啊，绝对躲到哪个没有人的地方，再也不会出来了。”
云以沫身上的才不是破衣服，是夏时荷专门为她定制的战袍。
看着洋洋得意的云晴晴，云以沫气愤之余心里面也隐约有些担忧，要真按照她所说这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的事，那她这几天不是白努力了吗？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这一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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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这次招标会的人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会场渐渐被穿着正装的男男女女塞满，云以沫余光里的那个座位却一直空着。
难道退了标，连这个也不来参加吗？
正想着，“啪”的一声，会场里用来照明的灯全部都熄灭，只剩下台上的光依旧亮着。
要开始了。
望着台上云以沫心跳漏了一拍，莫名有些紧张。
“云小姐，借过。”
一道黑影挡住云以沫面前的光，这清冷熟悉的声音，让她不自觉地隆起自己的腿，让面前的人通过。
他终究还是来了。但他是为自己而来，还是为云晴晴而来？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大家莅临本次招标会。本次招标会一共有十家建筑设计公司参加，按照之前抽签的顺序，先后上来讲说自己的射击方案，最后有我们中建总部的评审团评分决出最后的优胜者，成为我们这次的合作伙伴。第一个，有请洪家建设。”
台上主持的这次招标会的办公室主人，年过四十，没那么多光面堂皇的话讲，一切从简。云以沫从他的话里面也嗅到了一丝务实的味道。
洪家是a市建筑行业算是一线品牌，虽然不像云氏和顾氏那样拔尖，但价格亲民。
云以沫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飞速做着笔记，像学生时代上课那样。
因为云起抽到的最后一签，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让她可以知道前面所有人的优劣。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招标的精髓就在此。
“顾总，看来今天还是你我之间的争夺啊？”
听见云晴晴说话，云以沫偷偷竖起耳朵，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机。
“这个项目，顾氏已经退出了。”
顾景风的话一下子让云晴晴信心百倍，“和政府做生意吧，一般看的都是往期的口碑和成绩。景风你既然退出了，那云氏恐怕就是不二人选了。”
说罢，云晴晴顿了顿，话里有话：“说什么公开招标，不就是给外面的人做个样子吗？有些人还真的恬不知耻就贴上来了。”
皮包公司？她见过那个皮包公司有拿过鲁班奖的设计团队？云以沫冷笑一声，关掉手中电话的录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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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个，云氏有限建筑。”
不知不觉，竞争者已经只剩下她们二人了。
“景风，你要记得在下面给我加油哦！”云晴晴嗲嗲的声音让云以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轮到她时，云晴晴又恢复以往的冷清：“云总，麻烦借过一下。”
云晴晴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套裙，让在场的雄性眼前一亮，微微一笑，更是百媚生。
微微躁动的人群中，只有云以沫和顾景风面无表情。
“你有把握战胜她吗？”
顾景风的话让云以沫忍不住侧目，那个困扰了她好几天的问题也忍不住问出口，“顾总希望我战胜她吗？你们顾氏退出，难道不是为了做个顺水人情？”
云晴晴刚刚那句话倒是提醒云以沫了，顾氏一退出，云氏就会成为最大的热门人选，如果顾景风有意要娶云晴晴的话，现在给未来岳父一个人情，也不是说不过去。
“呵。”
除了这声不屑的笑声，顾景风没有再做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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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晴晴连稿子都看不懂，上去当然说不出什么专业性的东西，不过云家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从小对子女的教育不会差。
她在上面把云家之前的成就说了一通，又说了一下对这个招标今后的展望，一些空口大白话，竟然也迎来了满堂彩。
这些人，真的是专业的吗？
云以沫微微有些汗颜，该不会真像云晴晴说的那样，已经是内定的吧？
“下面是我们最后一位，也是这次招标会最后一个报名的，新来我们市发展的云起集团下面的木易建筑公司。”
主持人一念完，云以沫就和云晴晴在路上碰了个正着。
“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上去怪丢人的。”
云晴晴洋洋得意的嘲讽在耳边响起，云以沫深吸一口气，朝台上走去。
底下的人原以为云晴晴该是这场子里的一股清流，直到穿着一身干净利落剪裁得体的云以沫走上台，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清新脱俗。
云晴晴是以性别，而她是以气质。
顾景风坐在台下看着她，聚光灯下的她，他世界里唯一的那个人。他从来不知道，云以沫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这么好看。
“景风，景风？”
云晴晴连着叫了好几声，顾景风也没有反应。看着台上把自己风头全部都抢走的人，云晴晴心里又渐渐酝酿起毒液。
云以沫流利的解说引来了满堂彩，但她并没有借此结束。她要让云晴晴长个记性，她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云氏是这次招标会的头号种子，不过我认为云氏现在已经是外强中干华而不实。”
“云以沫，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云晴晴站起来，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
所有人都为云以沫捏一把汗，又或是微微鄙夷——她好歹也是从云家出来的人，现在怎么能当众揭云家的短呢？
所有人都交头接耳，只有顾景风岿然不动，坐观虎斗。按照他对云以沫的了解，她不会做出那种鲁莽的事，现在当众挑衅云家，必然有她的理由。
“我当然知道，我怕是云小姐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吧？”云以沫顿了顿，故意提高语调，“请问云小姐，知道你们这项工程的报价吗？”
“我。。。。。。”
云晴晴这两天都去看时尚杂志了，怎么会知道这鬼工程的报价呢？
“这工程的报价是我们云氏的机密，倒是你，急功近利。这次的招标案就算轮不到我们，也不会轮到你们这个皮包公司！”
“皮包公司？你见过那个皮包公司有中外合作的团队，拿过鲁班奖？”
“鲁班奖我们云氏也拿过，这a市的地标性建筑还是我们云氏建的呢！”
云以沫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冽，“云小姐，这句话要说清楚，这是我已故的父亲设计建设的，不是云氏。试问，在我父亲之后，云氏可在建筑方面做过什么特别的成就吗？”
“我，我。。。。。。”
云晴晴急得跺脚，这个云以沫，怎么老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呢？
“好了，云总，您的陈述我们已经听完了，现在容我们商量一下，待会儿就可以出结果了。”
下面的评委及时叫停这场撕逼大战，云以沫的恶气已经出了，自然报以微笑，得体退场。
云晴晴气不过，眼神凶狠地瞪向一旁的助理，助理连忙点头，拿着之前准备好的红包一路小跑走进评委的候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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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离去的评审又回来，办公室主任又重新站回台上。看着他礼貌地冲云晴晴一笑，云以沫心里边已经有数了。
“这次的招标，感谢各位企业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你们方案都非常优秀，无论是哪一个，我相信都能办得有声有色。不过，我们这次的合作伙伴只能有一个，经过我们慎重讨论，无记名投票的结果已经在我手里，恭喜云氏建筑有限公司。云总，您将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
办公室主任宣读完这个消息，除了云晴晴和他手下的人鼓掌，其余人全部都没有反应。尤其是前面的评审团，全部都神情严肃地交头接耳。
原来，这世间并非钱权当道，原来，公道自在人心。
云以沫不知为何，眼睛里竟然有些热。
办公室主任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云家刚给的五十万面子上，只能硬着头往下说：“你们在座的对这结果有异议吗？”
正常的会议，这只不过是个走过场的流程。但这一次，云以沫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铿锵有力地回答：“有。”
她健步如飞地走上台，拿过办公室主任的话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站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云起集团，也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工作伙伴们。我是为了今天所有来参加招标的同仁，我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为了招标案熬了好几晚，付出了辛勤的劳动。我们需要一个公平的结果，我为什么觉得这个结果不公平呢？我们来听一听这段录音。”
“说什么公开招标，不就是给外面的人做个样子吗？有些人还真的恬不知耻就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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