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边，啃着鸡腿的凤兮舞正孜孜不倦地观赏着身边的路过的萤火虫。
曲璟溪看了着她啃鸡腿的样子，熟悉的场景在脑海中会想，脑海中的人却又与面前的人有些差异。
“感觉他们家的怎么样？”
小脑袋点了点，又摇了摇头。曲璟溪笑笑，“看来下次还是要注意些。”
凤兮舞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王爷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她这意思父亲都不一定能猜到，面前这个与她相处还不到三个月的王爷怎么可能知道。
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手里的烧鸡。
“点头是因为你觉得他家的味道还是不错，配料搭配正确，摇头是因为这只烧鸡做的处理不够好，表面上放了你最不喜欢的姜末对不对？”
话音刚落，凤兮舞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吃惊。
“王爷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是因为这个？”
曲璟溪嘴角勾起弧度，“上一次吃红烧茄子的时候，你把姜末都挑给本王了。”
小脸有些尴尬地红了红，随即又讪讪地笑了下，凤兮舞继续啃自己的鸡腿了，食不言寝不语，还是有道理的。
瞧着她微红的脸颊，曲璟溪微微凑近她的耳畔，薄唇微掀。
***
房门被关上，扭着腰肢的女人走出房门末了留下了这句话。
身后一大群浓妆艳抹的女子蜂拥而上，被摁在梳妆台前的曲雪儿奋力反抗，结果却是微乎其微。浓重的胭脂水粉被抹在脸上，覆盖住娇好的皮肤。
周围数不清的手在她的脸上涂抹着，双手被钳制住她根本无法反抗。曲雪儿看着镜中俗不可耐的自己，只觉得嫌弃。
夜幕悄然而至，除开集市上的一片繁华，花街柳巷中亦不乏过道男子。
不算太大的过道边上，挂着灯笼的阁楼上下全部都死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只要是看到有男子路过，都会象征性地喊叫几声。
“官爷，来呀，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水灵了。”
“官人，来我们这里，看我多好看啊。”
彼此间身材的比较，年龄的攀比，都是这里的常事。
人群之中，一个四人抬着的黑色轿子从小巷的阴影中出现，轿子似有目的般，一直往前走着，大概过了一小段路程，黑色的轿子最终在一处较大的楼阁前停下。
聚香楼，全都城最大的青楼。
几乎每个月，这座青楼里都能出现那么几个长相清秀却又面生的脸蛋儿，对于那些刚进楼的雏儿，鸨母都会暂时留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寻个有钱的爷，将她们的初次卖个高价，从中赚取钱财。
轿帘掀开，一个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出现，看着楼阁前牌匾上‘聚香楼’三个字，油光满面的脸上露出有些猥琐的笑容。
“哎呀，马爷，您有几天没来了呀，今儿来可是想我这儿的姑娘了？”
坐在大厅嗑瓜子的鸨母眼尖地捕捉到人群中有些肥硕的身影，立马起身换上笑脸迎了上去。
男子油腻的脸上露出略带几分自豪的笑容，负着手直接进了大厅，看上去对这里十分熟络。
一看到他，几个年轻的女子立马迎了上去，纤瘦的手指拂过男子有些赘肉的脸颊，带着些许妩媚。
男子不客气地揽住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女子。
“这几天去了一趟外地，谈了个生意，妈妈这里一切可好？”一边说着，搂着女子的手一边不安分地在女子身上游移。
“唉，自从上一次那位爷查过之后，这生意啊，一天不如一天，得得得，别说这些没用的，坏了爷的兴致。”帕子遮住嘴角，鸨母嘴角露出谄笑。
“爷今天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妈妈帮你挑几个好的。”
男子笑笑，推开了身边的几个女子，刚刚被他占了便宜的女子有些不悦的娇哼一声，却被他怒目而视，立马和其她几个女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有些促狭的眸子看了看四周，男子低下头声音压低。
“妈妈这里最近可有新的姑娘？最近心浮气躁的，想找个新鲜的开开荤，妈妈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说着，男子就往鸨母手里塞了张银票。
鸨母厚涂着胭脂水粉的脸先是一愣，看到手上的银两又有些了然地大笑。
“来人，带马爷去上等的厢房休息。”手一招，立马从角落处小跑出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厮。
那鸨母的视线又转向男子，“马爷，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妈妈我这就去帮你物色个姑娘，包你满意。”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被称作马爷的中年男子大笑，跟着小厮上了楼。
房间里，红色纱帐下，被迫换了一身不红不绿的丝绸衣裳的曲雪儿有些害怕地缩在床榻边。
门被突然地推开，一开始浓妆艳抹的女子摇着扇子悠闲的进门。身后的门被关上，曲雪儿的身子颤了颤。
“今天来了个大官人，是个有钱的主，”老鸨蹲下，带着些力道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刚刚你应该领教过这里的厉害了吧？”
带着些泪珠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不敢言语。
有着褶皱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浪费了多可惜啊？不如好好听妈妈-的话，妈妈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多好？”
曲雪儿想要摇头，但一想到刚刚的场景，脸上的温热让她不敢动弹。
“听话，伺候好那位爷，你好，我也好。”
殷红的指甲划过她的脸，“说不定人家看你好看还会给你些银子，再好点，直接为你赎了身带回去。两者你都不亏，乖乖去接客，好处少不了你的。”
晶亮的眸子掉下一颗颗盈透的泪珠，从未有过的绝望涌上心头。
“瞧妈妈这记性，”女人笑着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被下了迷药了是吧？这群不会怜香惜玉的兔崽子，对着这么个美人也下得了手。”
曲雪儿看着她矫揉做作的动作，袖子下的手指尝试着用上力气。
“别急，妈妈这就去让人把你扶过去，保证让你今晚破了这身子。”说罢，老鸨便起身出了门。
瘫坐在床榻边的眼里全是恐惧，手指没有丝毫力气地放在身侧。
不，不可以坐以待毙。
衣袖下弯曲的手指依旧无力，忍着极大的阻碍，曲雪儿硬是抬起了胳膊取下了发间的一根金钗。
还不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几个穿着和她差不多的衣服女子进门，穿在身上的纱裙衣不蔽体，一眼看过去身上的曲线很是清晰。
“将牡丹姑娘送到马爷的房间去，扶好了，说不定人家没准还是之后的夫人呢。”
一声声嬉笑声涌入她的耳朵，浑身无力的曲雪儿被众人扶起，衣袖下没有力气感知的五指尽可能地握住钗子。
众人扶着她满满地往门前走去，曲雪儿的心跳越来越快。
“慢着。”身后鸨母的声音响起，曲雪儿心里紧了紧，握在手里的钗子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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